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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長一段時間,霍法才適應了自己奇特的短暫假期,長達一年以來,或許是整整四五年以來。他不是在幹人,就是在被人干。要麼就是在乾和被乾的路上。

可這幾天,他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只要他並不害怕噩夢的話。他甚至可以一整天都窩在床上不用起來。

不過他還是不想做噩夢,所以幾乎每天都會用冥想來代替睡眠,由於他此前死過一次,被夜之神救回來之後,幾乎不能看見太陽,所以他一般會在白天的時候冥想,夜晚的時候再出去逛街,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購買一些食物。

好在倫敦是國際化的城市,夜生活相當的豐富,不過可別會錯意,在唐寧街附近一帶,麻瓜高官眾多,hóngdēngqū是一定不存在的,髒亂差也是不存在的。

由於是戰時,那些高官加班至深夜通宵基本都是常態,一名高官加班,也就意味着他手底下班子都要跟着加班,所以這裡的夜晚竟然出人意料的熱鬧。

他經常可以看見唐寧街那扇緊閉的鐵柵欄後,車輛進進出出,來來回回。他甚至親眼所見那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戴着一頂黑禮帽,手裡拿着一根節杖,從一輛黑色戴姆勒Db18里鑽出,出入唐寧街。

第一次見的時候,他可新奇壞了,這可是和斯大林,羅斯福,希特勒齊名的人物,以往只能在歷史書里,看看照片什麼的。

可幾天一過,他也就習慣了。由於耳力極佳,偶爾半夜三更的時候,他甚至能聽到遠處的唐寧街10號丘吉爾在嘶聲力竭的對着電話喊着什麼東西,喊完之後又是秘書噼里啪啦的敲擊打印機的聲音。有時候他還能聽到馬桶沖水聲,以及他罵罵咧咧的抽煙聲。

沿大本鐘往前走的一條街上,有很多隱蔽,但規格非常高的餐廳和酒吧,二十四小時營業着,即便沒人進去,裡面也亮着橘黃色高雅柔和的燈光。

只不過進去嘗試過一次之後,霍法就被那菜單上的價格給唬住了,他覺得只有自己把自己幹掉,然後把自己腦袋拿去給**換錢,才能在這裡日常消費。

當然這裡也有很多服裝店,都是非常高檔的定製手工西裝店,也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年齡未到,霍法總是不喜歡那種看起來非常正式的西裝,那種衣服也許換成湯姆里德爾來穿,會非常合身。

他最喜歡的還是那種最簡單的工裝或者休閑套裝,也許他天生就很射huìzhǔyì,那些標誌筆挺的西裝總讓他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在米蘭達家暫住的第二天夜晚,他讓米蘭達騎着機車帶他去了倫敦的波多貝洛路市場,在那裡淘換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米蘭達費勁心思幫他挑選,不過由於他的耳釘和發色,所以無論怎麼搭配都顯得很混混,用米蘭達的話來說,他簡直就是個流浪藝術家,是不可以去正式場合的。

米蘭達在他住下的時候,曾信誓旦旦的表示要每天給他做早餐,可事實是她並不是一個勤快的女孩子,她一般都會睡到日上三竿才會起床,而等她起床之後都會發現,霍法的房門緊鎖,根本敲不開。

事實上,她也很少能見到霍法本人,因為兩個人的作息完全是相反的。她白天會去執行霍格沃茨安排的巡邏防護任務,只有在晚飯的時候才會回來,嘰里呱啦的說一些白天里遇到的事,或是一起去外面逛逛街,買些東西,吃吃宵夜什麼的。

霍法並沒有告訴米蘭達自己身上發生的事,他覺得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大多數人是接受不能的。好在米蘭達也沒得多問過他為什麼總是白天睡覺,也許她只是一廂情願的認為霍法一直在外面跑,所以累壞了。

短暫和愉悅的假期就像是搭乘了火箭一般迅速,還沒等霍法多多品味其中的滋味,聖誕節便轉瞬而至。這讓他甚至懷疑曼斯還沒有死,在暗中操控着時間以百倍的速度朝前流逝。

平安夜,霍法白天特地沒有多冥想。在窗棱上的第一片雪花落下之前,他便早早的來到樓下,因為他聽到了客廳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等他眯着眼睛頂着太陽來到餐廳的時候,闊別三年的老教授阿德貝.戈沙克已經坐在餐桌前看報紙了。

他身材高大,穿着一件居家的灰色長袍,手裡拿着一份報紙,灰白的短髮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微禿。

阿德貝.戈沙克,曾經的霍格沃茨副校長,拉文克勞院長,也是米蘭達.戈沙克的爺爺,在世的唯一親人。他是自己一年級的魔咒課老師,也曾將格林德沃的法術,破碎之握交給自己。只不過,在二年級的時候,他因為戰爭緣故將院長一職暫交給鄧布利多代理,自己則去了蘇聯,執行未知的任務。這還是時隔四年之後,霍法第一次看見他。

“戈沙克教授。”

霍法加快腳步,來到餐桌前。

“巴赫,今天起這麼早?”

阿德貝對於他的到來沒用顯露出絲毫驚訝,平淡的壓根不像三年沒見,反倒像三天沒見,“我聽米蘭達說你可是每天都要睡到下午。”

“沒那回事”

霍法把手遮在頭上,訕訕笑道。

相比於老教授的平靜,他就顯得局促多了。畢竟他是客人,而他是這個屋子實際的主人。自己在他家呆了這麼多天,都沒能和他打聲招呼,實在很不好意思。

“住的還習慣么?”戈沙克教授問。

“很好。”霍法說道:“米蘭達很好,佩蒂也很好。”

“那就好,”戈沙克教授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他拿起手邊的魔杖稍微揮了一下。桌子下面的椅子自動跑到他屁股下面。

“坐。”

阿德貝放下報紙,簡短的說道。

霍法坐在餐桌前,聖誕節的陽光隔着玻璃的雪花照射在他臉上,讓他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燒灼的疼痛。

這時候,米蘭達也醒了,她踢踏着拖鞋從樓上走上來,依舊掛着那個黑曜石耳釘,塗著她新學的深色嘴唇。

看見戈沙克教授,她也沒打招呼,就一屁股坐在餐桌朝陽角落,和霍法道了聲早安。看見她這幅模樣,阿德貝.戈沙克眉頭皺了起來。

霍法很感激米蘭達不經意之間幫自己擋住了太陽,可同時也感覺餐廳氛圍有點發緊,這爺倆性格不合他早就知道,米蘭達一年級的時候,為了不見戈沙克教授,不惜曠了一整年的魔咒課,霍法認為二年級戈沙克教授的離開,很大程度上是拿自己的孫女沒什麼辦法,主動讓她了。

霍法知道戈沙克家族其實是一個德國家族,在一戰之後遷移到了英國,這位老教授多多少少保留了一些德國男性的刻板和嚴肅。有時候他也覺得德國這個民族很奇怪,他們一方面會誕生出一些刻板,非常有分寸,而且十分嚴謹的人,就像戈沙克教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