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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奧爾多,是你發的信號么?”

燃火的走廊中,克洛伊和奧爾多正打算離開修道院這個是非之地,不料身後有人問道。

“是你的發的信號么?”

克洛伊猝不及防的轉身,走廊盡頭的屍體上,站着數個手持魔杖的巫師。

奧爾多不由分說,立刻按住克洛伊的肩膀,將她手臂反剪在身後,邀功笑道:“當然,看到我抓到了誰?”

一邊說,他一邊不留痕迹的挪動步子,攔住了噩夢奧爾多的屍體。

那些黑袍湊近一瞧,喜笑顏開,“好嘛,居然是你這傢伙抓到了最重要的人,運氣可真夠好。”

“這叫實力,怎麼能說運氣呢。”

奧爾多的聲音也變得豪爽起來。

“行吧,別得瑟了。”

巫師說道,“快來吧,曼斯正等着你呢!”

等黑袍轉身,他才用微不可查的語調在克洛伊耳邊說道:“別衝動,曼斯不會殺你,等熬過了這個坎,我帶你偷偷離開。”

克洛伊沒有回答,她此刻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該來的總會來,在夢境中,一切只會變得更糟、而她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走在前面的巫師舉着魔杖,bàopò聲依舊響着不停,他們快步通過院子,聽到遠處的防空警報一浪高過一浪。

大廳內點了寥寥可數的幾根火把,壁爐的火也在閃動,但廳堂大部籠罩在黑暗中。長椅靠在牆上,無處落座。

噩夢中的穆勒.曼斯高高坐在神父平時彌撒的講桌前,他已經脫下斗篷,精細的德**裝是精細的懷錶,他看了看時間,笑道:“你抓到勒梅了,真是準時,奧爾多,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這些傢伙還想保護她,結果被我殺光了。”

奧爾多發出粗野刺耳的笑聲:“不自量力。”

“不能怪他們,能支配時空之力的巫師,幾百年都出不了一個,自然要好好保護起來。”

曼斯笑呵呵的說道:“把她帶過來,讓我好好欣賞一下。”

奧爾多依言將克洛伊往前一推,在經過火把陰影之際,他在她身後低聲說道,“別害怕,他不會把你怎樣。”

克洛伊頭腦暈暈乎乎,她看到人們不斷被驅進修道院大廳,黑巫師們用魔咒拖着他們,就像拖拽着土豆一樣隨意,那魔杖尖端噴出的熾烈紅光讓被纏繞的人瘋狂扭動,口吐白沫,欲叫不能。

珊妮莎修女被人從辦公室里拖了出來,她的裙服被撕成兩半,只能用握緊的拳頭攏好它們,跟着前進,每一步都是掙扎。

雷德神父滿臉是血,他想要伸出援手,卻被一位黑巫毫不留情的擊倒在地。

克洛伊被推到神像下、恍惚間,她覺得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嘴角似乎掛在嘲弄的微笑。

噩夢曼斯笑眯眯的說道:“啊,勒梅小姐,我仰慕你很久啦。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和你促膝長談一番。”

“放了他們吧。”克洛伊麻木說道。看着神父還有修女的眼睛,即便知道一切都是虛假的,她依然不想看到之後發生的事情。

噩夢曼斯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前提得看看你的配合程度。”他搓了搓手,笑的有些市儈,他在克洛伊耳邊狂熱問道:“告訴我,告訴我,勒梅小姐,這場戰爭,最終誰會是贏家?”

克洛伊一愣,莫名抬起頭,對上了跪地神父痛苦的眼神,他嘴巴被魔咒牢牢封死,卻依然看着她不停搖頭。

曼斯:“別看他,看我!”

他死死的抓住克洛伊的臉,臉上帶着無窮的渴望和探尋,他是如此的用力,以至於黑手套都卡進了克洛伊的嘴巴。

“告訴我,萬能的時間掌控者,神奇的女巫,告訴我,誰會是這場戰爭的最終贏家,希特勒什麼時候會死,格林德沃最後會不會死?告訴我,快告訴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告訴我!!”噩夢曼斯像晃動儲錢罐的孩子一樣,猛烈的晃動克洛伊的腦袋。

“我真的不知道。”

克洛伊驚恐萬分。。

噩夢曼斯臉上的狂熱逐漸變冷,他泛紅的眼睛重新變回了毫無溫度的藍色。

“不說。”

他看着奧爾多。

奧爾多擠出一個異常難看的微笑。

噩夢曼斯抽出手qiāng,三步兩步跨到修女珊妮莎面前,對準修女的腦袋,扣動扳機。qiāng聲回蕩,人群尖叫,修女應聲倒地。

奧爾多死死的抓住克洛伊的肩膀,不讓她做出任何動作。

“說不說?”穆勒.曼斯喝問。

“我不知道,”克洛伊哭喊,“我從未看見過那種東西!?”

“撒謊!這些人關你這麼久,我不信他們一點都沒有開發你的能力!”

“夠了!”

遠處傳來一聲怒喝,滿臉是血的神父奮力掙扎着站了出來:“不是所有人都覺得力量至高無上,我們和她生活,只是在一起生活。並不想玩弄時間。”

“這樣啊,那你們可有夠蠢的。”

說完,他將手qiāng頂在了神父的頭上。

“既然力量對你們而言沒有那麼至高無上,那你們就為這種弱者的信條付出代價。”

克洛伊還沒來及的喊出一個不字,qiāng聲響起,鮮血划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精確的落在她臉上,她的眼睛便被鮮血模糊。什麼都看不清了。

“全都殺么?”

有人這麼問道。

曼斯說道:“他們都是帝國的對手。施予對手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一個不留。”

綠色的光芒連續閃爍。

克洛伊恢復視線的時候,修道院里的人已經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這正是她遇到黛爾菲娜之後,所發生的慘劇。當時她沒有直接目睹,如今夢境居然將它重新在自己眼前演繹了一遍。

“需要我把她帶到車上去么?”

奧爾多恭敬的問噩夢曼斯。

噩夢曼斯不疑有他,“把她帶去營地,明天返回柏林。”

“如您所願。”

奧爾多拉着如行屍走肉般的克洛伊,一路往修道院外走去。

來到人煙稀少的塞納河畔之後,克洛伊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奧爾多在她身邊拍着她的後背,“都結束了,待會兒我找條船、帶你離開這裡。”

“都是我的錯。”

她抹着眼淚哽咽道。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殺過幾百個人都沒想過什麼對錯,這是工作,僅此而已。”

“如果不是我,他們怎麼會死。”

“即便沒有你,曼斯那樣的野心家也不會停止步伐,你怪自己是何苦呢?再說,事情已經發生過了,為發生過的事流淚,沒有意義。”

“那你會怎麼做?”

“我會殺掉曼斯,如果我是你。”

“我不能殺人。”克洛伊搖搖頭:“這是上帝對我的要求。”

“我雖然不信上帝,但我知道,上帝一定不僅僅只有善良,善良不是利劍,戰勝不了魔鬼.....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