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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冥神冷哼一聲,四人已到了極遠處,冥神雙殿在眼中顯得極小,卻仍不能換來李塵楓的驚愕,淡然望向一處無垠的空間,壁障漆黑一片,飄浮在蒼穹之間……

“太古界”三字銘於其上,古樸虯勁,彰顯着與其他界面的不同,與其說是一界,不如說是囚籠,鎮壓着上蒼以為的魔,讓他感覺到地獄的氣息,這裡是整界的地獄!

神荼冷笑:“開始吧,看你如何降魔!”

李塵楓輕笑:“不急,我要看看壁障如何再說,冥帝大人,煩您打上兩掌!”

冥帝知他必有深意,袍袖一拂,嘭嘭兩聲砸在壁障之上,沉悶的聲音傳導入太古界,散出極遠,一層層的衝擊波泛起波瀾,一路盪去……

李塵楓滿意點頭,數尊大鼎排開,打入本源之火開始煉製,雙手穿梭如繡花般細膩,漸自成形。

兩位冥神不屑於他的靈力修為,卻認可他的煉器技藝,確實高超,不過煉製出的物件卻讓他們不明所以,那是三艘重型戰艦,於降魔何益?

三座超大型的攻擊靈陣煉成裝入戰艦,隨即九塊特大的靈石塊也精鍊提純出來,咔嚓之聲不斷裝入艦內,三艘重型戰艦威壓大盛,如藏入洪荒猛獸,待勢欲撲……

李塵楓自語道:“重型艦在與魔獸一戰時發揮了大用,我卻不滿意,皆因更換極品靈石耗時太大,此次我加入了一個靈陣,能夠自行更換,雖仍只能發射三次,威力卻暴增數倍!”

鬱壘冷笑:“看似有些威力,卻也只能破除壁障,又豈能盡降魔神,真是鼠目寸光之輩!”

李塵楓搖頭嘆息:“雖為神祇卻不知此界本就是一件靈器,只需攻其一點,就能將靈器引爆,魔神盡滅!”

神荼、鬱壘、冥帝面色巨變,雖也知道此界為靈器所化,卻從未聽說能夠引爆,他又是如何得知?

李塵楓笑道:“還請三位離得遠些,這動靜絕不會小了,以免傷了神體!”

神荼、鬱壘互視一眼,面露糾結,此子信心十足,似乎真有引爆太古界的法子,可果真看着他引爆嗎?

冥帝見兩位冥神的面色,心中一沉,果然生出了反心,竟置人族生死於不顧,其心當真可誅!

冥帝退後間,幽冥神光護體,大劍持於手中,已做殺出重圍的準備。

神荼、鬱壘察覺出異動,面露苦笑,忽然在原地消失不見,現身時,已立於冥帝的左右,冥帝臉色卻沒有變化,早有此預想,雖萬死也要傳出訊息,以免人族不察間浩劫更重!

神荼冷笑:“小子,不怕告訴你,我二人確實生出愧疚,但非你想的那般與魔神勾連,你能引爆太古界我不攔你,可你也要同死陪葬,可要想清楚嘍!”

李塵楓笑道:“不想清楚就不會來,一人死換人界暫存划算得很!”

說著隱入其中一艘戰艦,一道光環電芒如擎天巨柱般射出,狠狠地向壁障砸出……

轟……

巨柱將壁障撞出一個大坑,深不見底,緊接着第二、第三道電芒順大坑繼續射出,暴響驚天,一個大洞終於被掏出,湍急的氣流和死氣向裡面狂灌而入……

李塵楓靈盤一推,三艘重型艦咔嚓兩聲合為一體,向大洞電閃而入。

“小子,你敢!”

預想的靈器自爆並沒有出現,讓神荼、鬱壘不由一愣,這小子在使詐,明明是要逃入太古界,不由大怒,兩隻大手幻化而出,向戰艦抓去。

可惜遲了,一股寂滅的威壓傳出,電光火石間看到另兩艘合體的戰艦艦艏,竟然朝後向著自己,六道光環電芒分襲兩人,剎那間便到面前……

雙神不敢硬接,從原地倏然消失,手一抬,渾鐵點鋼叉、桃木狼牙棒如瞬移般射入大洞,向戰艦追去,身形一晃便出現在洞口,想要鑽入……

轟轟轟……

三聲爆響傳來,巨大的衝擊波將雙神的身形一滯,顯然兩件神兵已將戰艦打得凌空bàozhà,威壓順大洞狂猛壓來……

兩位冥神閃身避開威壓,又行闖入,忽然心生警覺,向後疾退……

轟的一聲巨響,一座冥山射入大洞,如一個巨大的楔子嵌入其內,尖刺般的山峰伸入冥界很遠方才停下,一聲冷吭從裡面傳出。

“既使封神,也改不了為狗為奴的本性,真牲畜也!”

神荼、鬱壘神情尷尬,相視苦笑,就見洪水順山峰灌入,水氣漫卷,一**的巨浪滔天而起,瞬間化做厚厚的冰層,將大洞封得嚴嚴實實,如套上萬千的重甲,堅不可摧!

鬱壘勃然大怒,飛到冥帝身前痛斥:“好你個冥界之首,我倆雖說愧疚未盡全力,而你卻勾通魔種闖入太古界會合,該當何罪?”

“這是……”

冥帝張口結舌,獃獃地望着冰封的大洞,震驚至極。

神荼見狀嘆息:“你不會也蒙在鼓裡吧?這小子是什麼魔種?”

冥帝漸漸恢復常態,長嘆一聲:“他比魔種厲害,也是神祇,和兩位大人同級……”

鬱壘驚愕:“他是哪家的神?怎麼沒聽說過?”

冥帝苦笑:“你們為神乃上蒼所封,他卻是百姓封的,名為坑神,咱們三人都被坑得挺慘!”

神荼冷哼一聲:“闖入太古界的小伎倆而已,沒見能玩出什麼花來!”

冥帝忽然大笑:“神祇被坑仍不自知,說明他當得坑神二字,三日能回過悶來說明你們腦子還能用,三日一過只能以傻鳥自嘲!”

兩位冥神開始冥思苦想,冥帝斜躺在雲層上不語,殊無形象,讓二人專心思索,免得以為自己為脫身找的託詞。

第四日,神荼、鬱壘惱怒地望着冥帝,憑什麼自己就成了傻鳥?

冥帝解惑道:“他猜到你們會與魔神勾連……別瞪眼,他作此想也沒錯,只是你們表現只有我看在眼裡,先給你們píngfǎn就是!”

神荼、鬱壘面色稍緩,冥帝還算是個明白人,不過再明白也不能放他走。

冥帝笑道:“既然認為你們和魔神勾連,就不能讓你們好過,造成你們向上蒼表忠心的表象也就順理成章了,太古界內外嫌隙既生,總會有所死傷,至於誰死誰傷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鬱壘疑惑道:“兩邊能有什麼嫌隙?”

神荼卻想起裡面傳出的那聲冷哼,面色發苦,嫌隙不是沒有,還挺大!

冥帝嘆道:“他先出手攻擊你們,誘你二人將神兵射入太古界,裡面可都是你們的熟識,不會以為是別人的吧?警告魔神不要擅動刀兵之意明顯得很,對方會作何想?”

神荼、鬱壘汗下,本就為叛將,值此履約之際突施警告,再傻也不會以為自己在和善的打招呼,起碼不是問……你吃了嗎?

神荼嘴硬道:“嫌隙又能怎樣?打過就是,可他和魔神配合的如此默契又怎麼說,根本就是魔種無疑!”

冥帝又嘆:“所以說我也被坑了,他請我往壁障上打了兩掌,魔神又豈會不立時警覺?發現有人攻入便立時出手鎮壓,別忘了,他煉器時慢條斯理,給足了時間讓魔神反應,又何須事先約定?”

鬱壘冷笑:“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不怕出來被老子殺了?”

冥帝落寞道:“他就沒想過活着回來,有什麼可怕的?隨手報復你我三人罷了,歷盡千辛萬苦滅了魔獸,而我們卻做壁上觀,魔神殺出先滅的就是我等,迫咱們死戰到底,消磨魔神的戰力和火氣,希望人族不至盡滅……”

神荼皺眉道:“他就不怕我倆反水,也逼你與魔神同流合污?”

冥帝長嘆:“相信我!他所為雖然難猜,可這事肯定能夠避免,憑他的詭計絕不會讓咱們和魔神說上話,見面就是死戰,你們不敢放我離去就是明證,都被他算得死死!”

神荼、鬱壘恍然,冥帝離去,萬一向上蒼進諂言,雖為神祇命也會不保,肯定會將冥帝軟禁起來,三人如同拴在一起的蚱蜢,誰都跑不了誰,只能等着應戰,無論願不願意都是不死不休,這報復來的真是痛快淋漓!

鬱壘突然心虛大笑:“他的戰艦被老子打爆,命都沒了,還怎麼施展他的詭計?咱們還是洗洗睡吧,哈……”

冥帝揶揄道:“本就誘你來攻,還不知道棄艦逃生,你以為他和你一樣的傻鳥?這會兒估計正坑魔神呢,咱們還得等在這挨刀!”

神荼顫聲道:“咱們就如他所願,在這傻等?”

冥帝瞪眼道:“還可以求神拜佛呀!保佑他坑了魔神罷去刀兵,然後恭迎他凱旋歸來,以大士之禮待之!”

鬱壘不服道:“老子偏要動動,到上蒼請求援軍!”

神荼氣道:“那就去,順便給家眷把家產分了,老子掙那點家底容易嗎我?”

冥帝大笑:“你們輪流去,可不能讓我跑了,這小子,老子越看越稀罕,神都敢坑,出來就給他弄上蒼上去,讓上邊也嘗嘗坑神的手段!”

兩位冥神終於認識到傻鳥這稱號不算太難聽,一念之差要用百倍來還,只能緊鑼密鼓備戰,天殺的玩意兒,把神兵都騙走了,總不能赤手空拳吧?

自己煉了半天總覺得不趁手,便讓手下去人族中請煉器大家來援手,想想還不放心,去上蒼買回也是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