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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過着,沈安安畫室和瑞芝堂兩邊跑,一般都是早上去,傍晚時沈三郎駕着馬車到瑞芝堂去接她。回來時,沈安安必定會從菜場裡帶回來最新鮮的菜加上肉。

沈安秀會儘力施展自己的廚藝,讓大家都吃得飽飽的。因此沈家小院不再是每天都飄着紅薯青菜味道,而是永遠飄着十分香,十分香的味道。將村裡的人,都饞的口水都出來了。

有些人還刻意的來討好曹氏了,今天送個雞蛋,明天送點菜的。

曹氏現在見了眼界了,而且手頭上也有些錢了,這些蠅頭小利就想打動她沒門。

院子里空出的一塊地方,被沈安安硬是開出了一塊實驗小葯田。她力氣不大,軟磨硬泡讓沈安亭給自己做苦力,幫她從院子外面挑回很多泥土。將整塊地全部堆高大約十厘米的樣子。再將土刨松,然後再堆肥,最後撒種子。

再就是削許多大約一尺左右的竹片,插在地籠上,外面再蓋上雨布,這樣就是一個簡易的溫室效應的大棚了。

竹子就要沈安安自己去砍了,一早沈三郎,曹氏甚至沈安秀都上山去采大黃去了。現在幾乎是全民知道大黃是好東西,只要挖回來就能賣錢。生大黃和晒乾的大黃還是兩種價格。因為就是工夫錢,農村人沒什麼經濟來源,還是很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沈安亭是三天收一次大黃,剩下的時間,除了沈安安就是全家總動員。

讓沈安安沒想到的是,她在外面砍竹子時,竟然碰到了許久未見面的王松。竹子看似只有胳膊粗細,砍起來卻是格外的用力。沈安安砍了半天,汗都出來了,只砍了一根,而且還將那竹子砍得跟狗啃一般。

“早上沒吃飯嗎?就這麼點力氣。”手裡的砍刀被奪去,王鬆手起刀落,“咔嚓”兩聲,三兩下便將那根。

看着那竹子的切口猶如用刀直接切下來一般,沈安安心裡只有一個大寫的服字。

“松哥,你力氣真大啊,竟然這麼利索,我砍了半天就砍了一根。”沈安安說完,忍不住將自己砍的和王松砍的做對比,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到沈安安笑,王松也笑了,兩人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傻笑。

畢竟是小時候的玩伴,很久沒有見面了,兩人在一起說了幾句話,以往那熟悉的感覺不由得湧上心頭。

王松今天穿了一件水湖藍的衫子,下面是一條麻布褲子,做得是短打裝扮。因為年輕長得濃眉大眼,全身的皮膚散發出健康的顏色,所以穿什麼都是好看的。

他腳上穿了一雙和身上的衣服不大般配的嶄新的皮靴,這種靴子前面尖尖的,靴筒大概到腳踝上面點的位置,穿的時候將褲子口扎在鞋子裡面,這樣是為了行走方便。

王松的衣服穿着跟過去相比,不止上了一個檔次,不過在沈安安看來,他的這種打扮,就像是突然發了財的老農民,穿上了西裝,打了領帶,腳下卻是一雙萬年不變的解放鞋,看上去有些搞笑。

“噗嗤!”不知為何,沈安安忍不住笑了出來。

沈安安一看這靴子就是買的,手工做不出來,因為現在應該還沒有做皮鞋的機器。純手工做,估計一個月不知道能出一雙不,就算有,那個價格也不是王松能承受的起。

她心道,這大概是王松那個很有錢的未婚妻給他買的吧。看到王松穿的不錯,皮膚雖然依舊黝黑,但身材比過去更加結實多了。沈安安心道,看來王松過的也挺好的,這樣她就放心了。

自從上次在街上王松被沈三郎損過後,王松似乎就不怎麼來找沈安安了。再加上沈安安真的忙,也不在家,兩個原本兩小無猜的人,反而是生疏了很多。

沈安安笑起來的樣子很漂亮,瑩白的皮膚在太陽光的照耀下,越發變得瓷白瓷白的。頭髮烏黑透亮,如墨一般黑,一般亮,很想讓人將手插進那發里,感受下發質的絲滑。她今天挽了一個漂亮的髮髻,只是在頭髮上插了兩朵白玉的小花,款式簡單,卻又不失大氣。耳朵上也是兩顆同款的小耳垂,小巧而白皙的耳垂在抬眼的照耀下,薄如蟬翼。下面穿了一件圓領帶花的襦裙,寬肩束腰,纖細的腰身,不盈一握。王松不知道沈安安竟然這麼漂亮,印象中,她頭髮稀少,皮膚有點黑黑的。可是這才幾日不見,她竟然變得如此好看了。

看着她眼睛笑起來時,唇角微微上彎,風將她的裙擺微微拂動,陽光和她的臉交相輝映時,竟然美不勝收。王松不由得看呆了,腦子裡嗡的一下,就像是腦子突然出現短路了一般,眼前只有那張漂亮的會說話的眼睛,和那一張一合的紅艷艷的小嘴。

王松心裡一熱,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沈安安的手,只覺得那隻小手,滑膩膩,軟乎乎的小手,彷彿讓他摸到了這世上最柔軟的東西。鼻端飄來她身上非常好聞的香氣,一時間王松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全身幸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戰慄着,下身腫脹着,一股十分舒服的電流慢慢的滑過,貫穿他的傳身。

“安姐兒!”他手下越來越用力。

沈安安卻被他抓疼了,不停的搖晃着他的胳膊喊道:“松哥,松哥,你怎麼了?”

夢幻和現實突然交錯,王松突然心神一凜,夢幻般的感覺一剎那不見了。

眼前的沈安安露出的是十分焦灼的神情,而他卻把聽的手捏紅了。

王松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將沈安安的手鬆開了。只見她白凈的手腕上,出現了一道很是明天的紅色勒痕。

“對不起,安姐兒,我,我剛才。”王松嘴裡說不下去了。原本微紅的臉,變成了蒼白,他微微喘着氣,卻因為將沈安安的手都弄紅了,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沈安安則笑道:“哎,我還以為我剛才笑你了,你不開心了,所以在發獃。,我就是覺得你的這身打扮,有點可愛。”

“是嗎?我胡亂穿的,反正我娘說好看。”

“你又說傻話了不是,應該是你未婚妻說你。”額,沈安安看到王松的臉色又變了,立馬改口。小聲說:“我的意思,你得讓我們女孩子說你好看才行。”

王松的臉上又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哎,反正我一個鄉下人,就算是每天穿一身綾羅綢緞,也還是個鄉下人。”

沈安安淡淡的笑着,看向他的眼神,安靜又祥和。

王松被沈安安這樣平和溫柔的眼神看着,心裡十分的慚愧,幸好她並不知道他剛才對她動了心思。要是被她知道了,不如找個地洞鑽了。

前面一股熱流從身上流過,他渾身顫慄,現在下面一陣濕涼的感覺。

王鬆一口氣,“啪啪啪”幫沈安安砍到了十幾棵竹子。

在沈安安的目瞪口呆中,他又麻溜的將這十幾根竹子,堆在了一起。

“夠了,足夠了。”沈安安心道,怪不得人家要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而且男女的工作向來是分工明確。她要做一天的活,大概王松不到一個時辰就能搞定。當然女人做的細緻活,比如女紅,廚藝等,很多也不是男人的強項。

王松從竹子上砍下幾根竹丫,幾根扭在一起,用力一搓。搓成長長的一根,用力擰一擰,將它們擰成繩子狀,就可以當麻繩用了。

隨即便見王松的手,十分靈活的串到剛才放在地上的一堆竹子下面,兩頭一拉,用力一轉,一捆竹子便緊緊的扎在一起了。

王松一個漂亮的甩身動作,將那十幾根竹子往自己肩膀上一扛,真是活色生香啊。

沈安安走在王松旁邊,笑的合不攏嘴。“松哥,你真能幹,今天幫我這麼多忙,讓我怎麼感謝你好呢?”

就在沈安安絞盡腦汁,想着要怎麼酬謝王松時,他突然道:“安姐兒,你也不要謝我啥了。以後你有活兒叫我一聲,咱們本來就是好朋友,幫個小忙,還要酬謝,咱們豈不是生份了。”

沈安安心道,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我再沒分寸,也得注意啊。不然不要羊肉沒吃着,倒是惹了一身騷。

她心裡想着,改天送個什麼給他,再另外當做酬謝好了。嘴裡則應道:“好啊,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我一定會叫你多多幫忙的。”

王松將那捆竹子沈安安搬到院子里,似乎有些捨不得離開。兩人略微尷尬的在院子里站着,沈安安機靈的想起了,家裡的蒸籠上還有熱乎乎的包子。她連忙進屋,給王松拿了兩個肉餡包子。

塞到他手裡。“松哥,還是熱乎的,你趁熱吃吧,看你累得滿頭大汗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松摸着手裡兀自還熱着的包子,低頭看着那包子上被她捏出來的兩個小手印,手指在那指印上輕輕的撫着,心裡竟然還隱隱有種歡喜的感覺。“哎,不過我肚子現在不餓,晚點我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