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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安還沒來得及答覆,歡兒又道:“歡兒今日識得公子,可謂是三生有幸。沈公子近日可是咱桃源了不得的人物,聽說從你手裡出來的畫,堪稱妙筆生花,特別是那副君子圖。而且你的廚藝又舉世無雙,小女子真是幸會幸會。”歡兒不愧是青樓里混的,消息挺靈通。而且還聰明絕頂,南寧只是朝她報了個姓氏,她就一下子猜出她們兩人的身份了。

其實要想猜到並不難,因為今天南寧一天都和李悠悠以及沈安安在一起,再聯想到兩人的身高和年齡。

加上歡兒認出,她們兩個是女扮男裝,所以那答案就十分明顯了。

“君子圖?”沈安安有些訝異,這到底是什麼畫,她怎麼不知道。

“對啊,就是這張。”我聽說此圖,還曾去你的畫室觀摩過呢。隨即便見歡兒從案上拿出一副風景圖依稀有些沈安安畫的那副圖的模樣,只是那境界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自己畫的不好,被沈安安看到,歡兒很是不好意思。

“讓公子見笑了,你的畫可謂是人景合一,海天一色。而我的畫,卻只能我自己欣賞了。”

沈安安頓時汗顏,原來歡兒說的君子圖,乃是她畫的有李晟側面畫的那張圖?沈安安有些小心翼翼看了李悠悠一眼。要是被李悠悠知道了,李晟肯定也會知道。要是被李晟知道這張畫的存在,肯定又要說她了。

好在李悠悠啥都沒有看出來。

沈安安不由誇了歡兒幾句,稍微點評了下,看得出歡兒十分虛心的接受了。

以後要是我想學畫畫,一定登門拜訪。

沈安安笑道:“歡兒姑娘太客氣了。”讓沈安安意外的是,她沒想到這個歡兒姑娘這麼聰明。看到她房裡描繪的其他畫,倒也是有模有樣的。

“來的時候就聽南公子說歡兒姐姐是個妙人兒,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你不但伶牙俐齒,多才多藝,還是個實實在在的大美女呢。”

歡兒聽了頓時笑了,臉還忍不住紅了下。“沈公子說笑了,自從我聽了你那首相思紅豆,才教人拍案叫絕呢。”

隨即便聽她一邊舞蹈,一邊慢慢的吟道:“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妙哉!這每一字,每一句,只覺得看似簡單,實則寓意綿長。”

歡兒身形妙曼,加上她今日的衣服關係,當場舞動起來,確實很是養眼。

“好一個寓意綿長啊?這句詩詞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也不知道偷了誰的詩詞,在比賽場地賣弄。還請歡兒姑娘,莫要錯姓他人。”

聽到這把聲音,沈安安不由氣的牙齒直痒痒。好你個劉餘生,果然是衝著她來的。知道這首詩是她寫的,便故意在歡兒面前抹黑之。

南寧則飛快的沈安安交換了下眼神,李悠悠則是有些緊張的拉下了沈安安的衣袖道“他來了。”

她們以為劉餘生要闖進來,沒想到他話音剛落,便聽到英姐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

“劉公子,對不住了,這會歡兒姑娘有客人了,不見外客。”

南寧不由看了歡兒一眼,喊了句:“歡姐姐。”

歡兒站起來,用手捏了下南寧的手道:“放心,我自有辦法。”

果然,劉餘生並不聽英姐的勸解,見在攔他,不由火冒三丈高。

“英姐,你不就是喜歡銀子嗎?銀子我有的是。”劉餘生說話間,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在英姐的面前揮了揮。

跟在劉餘生身側的華公子,忙在一旁勸解。“餘生,別這樣,好好說。”

劉餘生則瞪了華公子一眼,“你去樂你的,晚點我會找你,今天我是非見歡兒姑娘不可。”

華公子在這裡也有相好的,見劉餘生不聽勸,只能搖頭走了。

英姐見劉餘生想撒潑,面色不由得也沉了下來。

“劉大人,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你不能壞了我們瀟湘樓的規矩,咱們總有個先來後到吧。我要是將你送進去了,那裡面的公子可怎麼辦?你總不能讓我砸自己的牌子吧。”

劉餘生也不由冷笑道:“英姐的意思,我出不起錢,還是咋地。好吧,你看好了,我這五百兩就在你這押着。你自己看着辦吧?”

英姐沒想到,劉餘生這次倒是大方了,竟然肯拿出五百兩銀票,要是放在以前,她早命保鏢將他轟出去了。如今他新官上任,倒是不好將他怎樣。

而且她手裡這會確實捏着劉餘生給的銀票,便道:“劉大人,我知道你現在有銀子,也不在乎這點銀子。可是人家南公子是我們歡姐的常客,人家我們也是得罪不起啊,你就體諒體諒老生吧。”

英姐還待要繼續勸說,沒想到雅間的門開了。歡兒出來。

“媽媽,外面在吵吵什麼?可別將我的客人給惹惱了。”歡兒走出門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期然的看到了劉餘生,眼睛不由一亮。“喲,原來是劉公子啊,我說是誰在說話呢。”

看到歡兒親自出來接自己,劉餘生顯得有些激動,連忙上前一把握住歡兒的手,歡兒不露痕迹的將手抽了回去。說實話,她對這個劉餘生沒啥好感,前面南寧提出今天給劉餘生一些教訓的時候,她自己心裡也贊成。這個人不但好色,而且還沒品。又沒錢,又沒品,她圖個啥。“歡兒,我今天是特意來看你的。”劉餘生本來還有話要說,見英姐在,不由看了她一眼。

英姐見歡兒出來了,眼神閃了閃,朝她使了個眼色。“歡兒,你看這人都來了,怎麼處理你自己看着辦吧。我這是好說歹說,好話都說了一籮筐,這劉大人也不領情。”

歡兒看了英姐一眼,說道:“媽媽,難為你了,我再和劉大人說說吧。”

劉餘生見英姐要離開,忙要將她手上的銀票拿回去。

英姐的臉上不由露出踩到屎的表情,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心裡卻將劉餘生的祖宗八輩都問候了個遍。“這給了的錢,還要拿回去?”英姐手裡緊緊捏着那張銀票。

劉餘生不由瞥了她一眼,一把將她手裡的銀票抽走了。“錢我當然會給,不過我給的是歡兒。”

劉餘生要將那銀票給歡兒,歡兒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那劉大人可記好了。”

英姐心裡有氣,卻又不敢當面發作,只能將這個爛攤子丟給歡兒,自己走掉了。

“歡兒姑娘!”看到歡兒,劉餘生只覺得骨子都酥了,伸手想去拉她的手,便見歡兒已經猶如滑溜的泥鰍一般,直接扭身進了屋。

劉餘生隨即跟着進去了。

進了屋子裡,劉餘生還沒開口,便猛然看到房間里,坐了三名公子,個個風流,長得都不輸給自己。

他神情不由一怔,臉皮頓時漲得通紅,他望着歡兒,問道:“歡兒,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你這裡有三名公子。”他心道,歡兒不會一下子享用三個吧,這麼想着,他腦子裡的血不由往上涌着。

“他們三位今日是我的貴客啊?而且都出了雙倍的價格,請問劉大人,你讓我該怎麼辦?你們都是大爺,我一個小女子,可是一個都得罪不起啊。”

南寧是第一個發飆的。“歡兒姑娘,這人是什麼意思?今兒個你可是咱們哥幾個包場的。”

歡兒不由打着抱歉,“南公子,這位是咱們的縣丞大人,剛剛上任的,還請你海涵。”

“縣丞大人,竟然也有如此雅興,光顧瀟湘樓,真是稀奇啊稀奇。”

劉餘生聽了南寧的話,心裡不由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看着他說:“既然你們知道了我的身份,還不快走,今天歡兒姑娘是本大人的。”

“哈哈哈,聽了大人的語氣我們好怕哦,只是劉大人莫要搞錯。進了這瀟湘樓,不管你是張大人,還是李大人,又或者是劉大人,統統都是男人,而咱們的姐兒們則是誰先來,就陪誰。”南寧學起男人的聲音,倒是有些惟妙惟肖。

“今兒個劉大人貌似壞了咱瀟湘樓的規矩,不知道你有什麼說法?”這是沈安安說得。沈安安故意壓低了聲音,顯得聲音有些沙啞。

當她的話一出口,不光是南寧看了她一眼,就連歡兒都忍不住為沈安安叫好。

“有什麼說法?難道你們想以多勝少。不過我也不怕,咱歡兒姑娘,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吟詩作對,也很有一套,不知道你們肯不肯和我比對詩,若是說對的好,對的妙。就由歡兒姑娘說條件如何?”

提到對詩,沈安安不由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只見她們兩個都慫了。李悠悠肚子里裝的什麼貨,沈安安是知道的,她對這個絲毫不感興趣,而且李悠悠也不喜歡讀書寫字,所以不用指望她。而南寧尚武,估計也夠嗆。而且這會南寧和李悠悠臉上的顏色都不好看,甚至說有些着急,所以沈安安知道今天指望不上她們了。

再說今天提出來要整劉餘生的人,也是自己,沈安安丈着自己肚子里,還有點筆墨,不由自己跳了出來,“劉大人此言差矣。咱們並不想以多勝少,而是以一對一如何?如果咱們輸掉了,和你公平競爭,誰出價高,今天歡兒姑娘就陪誰。如果我們贏了,那麼就請你,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

沈安安這最後一句話,說的已經十分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