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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劉餘生靜靜的觀察着沈安安,依稀覺得這個人的眼神有些熟悉。可是將自己認識的人中,帥選一遍,又沒有這樣的人。

“鄙人姓王,劉大人意向如何?”沈安安沒等其他人說話,便自報姓名,故意稱呼自己姓王,為的就是不想讓劉餘生將自己和沈安安聯繫起來。

如果她自報姓沈,說不定劉餘生一下子就會想到什麼?如果想到她,今天的計劃可能就會落敗。

南寧和歡兒見沈安安應對自如,不由暗自為她加了把勁。聽聞沈安安準備和劉餘生斗詩,她們不由得打起了一萬個精神。她們知道沈安安作詩很厲害,但是現場卻要和劉餘生斗詩,這個就很厲害了。

特別是歡兒,聽說沈安安準備斗詩,更是顯得有些緊張又有些小興奮。她是知道劉餘生的,人不咋地,可是寫詩還是很有一套的。

從沈安安寫的紅豆看,她可能會贏,但歡兒還是緊張啊!

“原來是王公子,幸會幸會,不如咱們以物打物或者應景的來兩首詩如何?”

幸會你個頭啊,沈安安看着劉餘生,見他準備對打油詩,心裡絲毫不着急。她肚子里的那些唐詩宋詞,你當是白背的,隨便拉幾首出來溜溜,對死你。“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沈安安十分的鎮定,手放在膝蓋上,有節奏的輕輕敲着。

敲着劉餘生有些心煩氣躁。

劉餘生知道誰先來,誰就能佔據先機,這個機會,他當然不會給沈安安。

“既然馬上八月十五中秋節,那咱來個應景詩。不如就以一首以中秋為題材的詩開始,看誰寫筆下的中秋月色更美。”劉餘生自認為自己勝券在握,好不得意。

若是沈安安說比其他,他沒有把握,但是說到對詩。就連歡兒都不是自己的對手,哼哼,就這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也敢跟他比?

沈安安笑了笑,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那劉大人請先。”

劉餘生沉吟片刻,連忙在鋪好的白紙上,開始揮筆自如。

他自信自己的字,寫的十分瀟洒,而且幾乎是一氣呵成。只見他寫道:

嬌嬌彎月桂如鉤,

猶如你眼上心頭。

月影三三兩兩行出,

美人絲絲切切相守。

劉餘生寫完這首後,大筆一揮神情極為得意。寫完後,更是用情意綿綿的神情看着歡兒,歡兒則扭過頭去。

南寧則走過去,將這首詩念了出來。

聽了劉餘生的詩,沈安安心道,這個傢伙肚子里倒是有幾分筆墨,不過要想勝出,他還是早點去投胎吧。

於是她微笑吟吟,看着歡兒道:“不知道歡兒姑娘可否替我代筆,因為這首詩是我要送給歡兒姑娘的。”

歡兒聽了,頓時微笑盈盈,“奴,願意為王公子效勞。”

看兩人情意綿綿,用眼神交流,劉餘生氣得快要吐血。強忍着想要發飆的衝動,坐在那裡等沈安安對詩。

於是沈安安和歡兒共處一處,她嘴裡低聲念出來,歡兒幫她寫,南寧則在旁邊負責念出詩詞。

“月下獨酌。此乃詩名,不錯不錯。”南寧覺得這名字極好,不由讚譽了一句。

劉餘生則朝她們翻了個白眼。哼,剛寫了一句抬頭,就開始拍馬屁了。

“花間一壺酒。”

“噗嗤!”一聲,劉餘生原本正在喝茶,等聽到南寧嘴裡念出這句詩,忍不住將整口茶噴了出來。

歡兒則不悅的看了他一眼,劉餘生不好意思的擦了下嘴巴,然後正襟危坐,但是他嘴角處依舊有掩飾不住的譏諷意味。

心道,這是什麼詩,莫不是這位王公子故意拿來充數的。

如果他們是這樣的水平,他今天絕對可以勝出。

就在劉餘生笑的時候,後面一句“獨酌無相親。”出來了。

劉餘生心裡細細念着這兩句詩,在慢慢品味。“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兩句詩分開讀似乎沒什麼,但放在一起,好像還有點意思。”

李悠悠看不慣劉餘生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不由喝道:“還沒完呢,得意什麼。”

隨即便聽南寧繼續吟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此句一出,劉餘生頓如電擊,要不是他現在正在和人對詩,幾乎都要拍案叫絕了。這句詩真的是說到他心坎里去了。他不由一邊琢磨這後面是什麼句子,一邊心癢難耐的等着。甚至忘記了,自己剛才還在笑話人家。

“月即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這句劉餘生似乎不滿意,忍不住搖了搖頭。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屋舞影零亂。”後面幾句詩,沈安安說的快,歡兒也寫得快,看到這些從沈安安嘴裡說出來的美妙句子,歡兒只覺得手心發熱,身體因為興奮有些微微的發抖。

天啊,這些句子實在是太精妙了,她還來不及細細咀嚼,便已經沉醉其中。

後面一句是,“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歡兒聽到這句,眼裡不由染上一抹哀思,嬌唇咬着貝齒,別有一番風情在裡面。

見歡兒有些發獃,沈安安不由看了她一眼,在她耳邊輕聲說:“歡兒姐姐,這最後一句,我助你可好。”

歡兒不由深深的看了沈安安一眼,點了點頭,臉上也因為激動,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潤。她沒想到,沈安安竟然有如此才華。“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寫完最後一句,歡兒的神情還有些恍惚,沈安安卻已經鬆開了她的手。

南寧和李悠悠都跑來開沈安安寫的,一邊看一邊念了出來,念到後面,李悠悠的聲音越來越高。

“真是精妙絕倫,好詩,好詩。”

“那咱們再來看劉大人寫的。咱們將兩首詩放在一塊,一起讓歡兒姑娘點評可好。”

幾人沒有異議,劉餘生也連忙過來看沈安安寫的詩,看完後,他神情並沒啥異樣,而是看着歡兒說道:“歡兒姑娘,還是你來說吧。平日里,你可是最會點評的,我相信你的眼光。”

聽了劉餘生說話的語氣,應該是在跟歡兒拉印象分。南寧和李悠悠對他都有些嗤之以鼻。

寫的不好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厚臉皮。但是想到後面,她們要做的事情,兩人都不沒說話,而是看着歡兒。

“多謝劉大人和王公子的信任。現在就我自己的意見,我來點評下這兩首詩。此詩乃是劉公子所出。此乃王公子寫。這兩首詩從意境上看,一個是寫的在月下看美人,一個則是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以及對待人生的態度。我還是比較喜歡王公子的這首月下。”

“多謝歡兒姑娘抬愛,我覺得劉大人寫的也不錯,不過咱們還有兩首詩要比,三局兩勝者,可謂勝出,劉大人意下如何?”

“當然,劉某定當奉陪。”

“那既然第一首詩是劉大人出題,那麼這第二首,小弟我就獻醜了。”只見她伸手指向窗外,看着外面略帶氤氳的霧氣中,有一株株的紅梅樹傲然挺立,便說:“不如我們用梅樹做引子如何?梅花自古被人稱為花之君子,它們耐寒耐凍的高風亮節,毅為人們所景仰。”

“好啊,這個不錯。不過詠梅的詩很多,現在就看二位能否別出心裁,讓人眼前一亮。”

“這次還是王公子先來吧。”劉餘生則想要都一些時間,讓自己好好想想,怎樣才能贏了沈安安。

第一局他輸掉了。如果這一局再輸掉,那麼第三局已經沒有繼續比下去的必要了。

但是如果這一局,他能搬回一局,第三局的勝望就大了。

而且今天他們幾人在這裡對詩的情形,日後必然也會為人們所談論的對象,所以他要的結果是,只能贏不能輸。

“勞煩歡兒姐姐為我研磨。”沈安安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小女子樂意為公子效勞。”

見沈安安要自己書寫,歡兒不由得精神一震,要知道古人以墨會友,更有人認為,其字如人。有人會通過一個人寫出來的字,對一個人的人品,以及行事風格做出一定的評判。

現在沈安安自己要寫書法,歡兒的期望很大。

於是歡兒為沈安安研着墨,沈安安提起筆,思索片刻不由寫了起來。

“梅花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這是什麼字體?”沈安安寫的字,和他們書寫的字體很不一樣,但是又自成自己的風格,看上去十分的好看。

而且她寫的這首梅花,也十分的簡單。

“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字體,來自我們的家鄉。乃為小篆。”

“哦,原來是小篆。”歡兒點了點頭,看向劉餘生。

“劉公子,可需小女子為你研磨。”

“那就多謝了。”

這次劉餘生也是發了狠,一口氣寫成了七言律師。名為。

去年此門中,今年自不同。

遙看長吁嘆,唯吾解君語。

雲蒸縹緲枝,雨慰任逍遙

惜君愛君年年歲,明年今歲日日年。

寫完最後一個年字,劉餘生大筆一揮,最後一個年字微微上鉤,顯得意猶未盡。

沈安安其實在這首詩上,隨意弄了下,所以選了個最簡單的。沒想到,劉餘生發了狠,竟然搞了個。讓她都覺得很是意外,沒想到,她倒是有些小看這個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