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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麼樣?”名伶趴在林庸的肩膀上擦着眼淚問道。

林庸正想回答,可剛一張口卻又不知如何作答,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理智從來都沒有過選擇權,從頭到尾,他都是聽從心靈的安排。

“名伶你知道嗎?你這個問題,我有兩個答案。

第一個答案,是藍色的,是‘理智’的回答……我希望我第二天醒來以後就把你忘了,甚至把這半年的艱苦也都拋到腦後,每天按時上下班,過着這世界上最特別的那種生活,這樣你才不會有危險。這就是理智給我的最好結果,可是我做不到,因為在乎就是在乎,根本騙不過自己。

理智給我的只是方法,心靈給我的才是方向,我知道人有責任,應該專註而忠貞,但我現在卻完完全全地站在了它的對立面。

而‘心’的答案卻是紅色的,它告訴我,我想要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能看見你穿着紅棉襖睡在我旁邊,我也想要在明媚的午後,帶着你在遊艇上看日落。這不是佔有慾,更不是新奇玩笑,這只是簡簡單單的真誠祈望,真誠到我無法隱瞞,更無法用理智去抗衡它。所以我就算再怎麼竭力地想要控制自己,最終我還是會本能地向你走去。

我想問問你,如果愛是被選出來的,那還叫愛嗎?

所以,我從來都沒有過選擇,因為我愛上你了以後就成了你的奴隸,只能選擇紅色。你可以說我是一個天生的混蛋,可再怎麼說我,你放心我都死不悔改!因為我只能愛着你,控制不了我的行動,也控制不了我的慾望。當然,一切感情都是雙方的,我最不應該的,就是不尊重你的選擇,霸道地縱容自己的佔有慾,從來不理會你的真實感受,是否對我也有這樣的真誠愛意。我特別自私,說到底我就是覺得你好欺負……我想……欺負你一輩子!”

名伶聽完後,抱得更緊了一些說道:“那我就逃得遠遠的~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

林庸一笑:“想好了,那就證明你不喜歡我,我是一廂情願?可我速度一百八十邁,追到你就直接撲倒,管你喜不喜歡我!”

名伶從林庸肩膀上抬起臉來,兩隻眼睛都哭花了,伸出玉.指摸了摸林庸綁在雙的白紗:“你的眼睛怎麼樣了?還能復明嗎?剛才怎麼還能那麼厲害。”

林庸平靜地答道:“其實,我不是用看的,是用聽的,我甚至還知道你現在心跳得有多快。你知道嗎,我今天有多痛恨自己失明?因為我看不到你穿了什麼衣服,好不好看……”

名伶癟嘴一笑:“現在……我身上穿的,和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條鵝黃色的長裙一樣。”

就在這時,樓下響起了密集的汽車警笛聲,林庸一豎耳朵輕輕鬆開了名伶,伸手拿起命令的袖珍手槍,擦掉了名伶的指紋後對名伶說道:“你怎麼會有槍?”

名伶故作哀怨道:“你難道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麼活過來的嗎?天天槍林彈雨,自然要時時防範,難道真的乖乖祈禱,等着你來救啊~?”

“呃……那還是多買幾把吧!記住,這些槍都是他們帶來的,人全部是我殺的!你一直躲在浴.室角落裡,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名伶點點頭,很快一對特警就到了二十八層,舉着電筒機槍裡面面沖。

林庸在名伶額頭吻了一下,立刻高舉雙手走出浴.室,同時大吼道:

“別開槍!匪徒已經解決,我是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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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的事件在林庸一本‘獵人證’甩下來後,被悄無聲息地壓了下去。畢竟那六個殺手也是偷渡過來的,警方甚至想為林庸頒發見義勇為獎章。

名伶自然也不能再住在那裡,第二天就在郊區買了一棟三百多平的小別墅,請了兩個女性保鏢跟隨,當然,在住進去之前,她便在孟小葵的房間里借宿了幾天。

時間匆匆又過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林庸則繼續配合著日常的研究工作,這段時間庄老似乎有所突破,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

這不,今天又是工作了一整天才結束,林庸一行人也跟着庄老一直工作到下午七點。這時,總部來了一個電話。

庄老提起電話來接聽:“喂。”

對面是駱尚急躁的聲音:“庄老,你要捆着那倆小子到什麼時候!他們不在,兩個‘獵人’小組就少人!我們都快忙不開了!趕快放人!”

庄問瞟了一眼旁邊的蔣義:“你急什麼?是人類的進化突破重要,還是打打殺殺重要?林庸眼睛還需要恢復期,蔣義也還不能將能力運用自如,回去總部如果一漏電,半公里內全部停電!你負責?我問你是不是你負責!”

駱尚被一激也火了:“我是隊長,我負責就我負責!叫臭犢子聽電話!”

林庸揣着手臉一黑……不是叫我吧。

“隊長,我是林庸。”

“你聽我說,現在國內形勢極為危險,國際上很多有名的基因突變者全部都在往中國趕,具體的目標還未知,我聽說庄老那邊的研究進程正處於關鍵期,但‘獵人’這邊也的確非常忙,急需要你和蔣義的加入對抗,不知道這些基因突變者到底來搞什麼鬼!所以趕快結束你在那邊的研究任務,三天之內給我歸隊!”

林庸看了看庄老,非常乾脆地答道:“是!”

掛了電話林庸對庄老說道:“庄老,你也說過,我的直屬上級是駱尚大校,我只能服從命令。”

庄問看着手裡密密麻麻的基因圖譜說道:“哎,反正你的數據已經完全紀錄,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變化,今晚我也回一趟家,讓寧寧她奶奶熱幾個小菜,咱們臨走聚一聚。”

蔣義也湊過來,身上不時閃過電絲:“天吶~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整個研究所只有廚房的大媽一個女性!這種生命讓我完全沒有繼續下去的勇氣啊!”

林庸無奈道:“我身邊怎麼老是這種人……”

蔣義伸出一隻小指頭,只見上面電光大盛,蔣義輕輕在林庸身上一點。

“呃呃呃呃呃額~~!”林庸渾身發抖打着擺子,頭髮也被電得衝天而起:“小義!你搞什麼鬼!”

蔣義幸災樂禍地和庄老走遠了:“沒什麼,就是好不容易出次門,給你換個髮型。”

林庸趕緊問小葵:“我現在是什麼造型?”

小葵憋着笑:“前額是沙宣,中間莫西干,後面是爆炸卷……”

“啊~~~蔣義!!!我們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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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庸、蔣義、小葵、庄問、還有一個庄老的保鏢一同坐上吉普車,朝着軍區住宿區開去。

夜色已經遮天闢地,趕走了天變最後一抹晚霞。

通往城區的跨江大橋也錯過了高峰期的擁堵,在燈火輝煌的街道上,吉普車裡歡聲笑語,一路向前,眼看就要進入滬城市區。

就在這時……

嗖———噗!

吉普車在時速八十公里的情況下,突然把控不住,就要往旁邊的護欄上撞!

吉普車司機大吼:“爆……爆胎了!”

林庸坐在後排的中間,第一時間將雙臂打開壓在了小葵和庄問的身上穩住二人。開車的保鏢立刻猛打反向盤,車身一歪之下方向盤根本拽都拽不住,就地一滾騰空翻起一米多高。

林庸死死地壓住兩人,同時口中不住提醒到道:“蔣義!防撞姿勢!”

轟!

吉普車重重地砸在地上,再次翻滾出去十多米遠,終於停了下來。

儘管林庸雙臂已經如鋼索般將身邊的二人壓在座位上,但由於慣性,還是讓二人有些許擦傷,自己也被這巨大的衝撞力直擊頭頂,有些暈乎乎的。

吉普車已經完全倒翻,林庸豎起耳朵:“大家……沒事吧?”

蔣義第一個回答:“媽的,好痛……什麼破輪胎!在這個時候爆胎!”聽聲音像是完好無損。

接着是小葵:“我……沒事~”

庄問:“呃啊!腳扭了!”

保鏢:“安全,我明明檢查過輪胎,不可能啊?我們先離開這裡!”

那保鏢明顯是受了傷的,快速解開安全帶推開撞變形的車門。蔣義根本沒系安全帶,大腳往旁邊一蹬就蹬開了車門。跟着那保鏢鑽了出去。

林庸腦海里一直回蕩着保鏢那句‘已經檢查過輪胎’,頓時感覺不妙:“等……等等……別出去!”

那保鏢和蔣義同時站起身來,只聽見微微一絲聲響。

嗖————噗!

保鏢的腦袋突然爆開,半張臉全被打成血肉四散飛濺,蔣義猛地矮下.身趴在地上,看着那保鏢倒地後,只剩下一隻眼睛還茫然地看着他,蔣義聲音由顫抖默念到大喊道:

“狙……狙擊手……是狙擊手!全部不要動!!!”

“啊————!”

一些看戲的路人發出刺耳尖叫,整座大橋前後全部堵滿了車,好多司機下車後看到地上那恐怖的屍體全部上車抱頭轟油門,繞過林庸他們的吉普車朝橋對岸逃去!

林庸在倒翻的車裡,死死地用身體護住身邊的兩個人,只聽見耳邊不斷地傳出……

‘嗖————噗!嗖————噗!’的聲音,吉普車發出叮叮的響動,不時有被甲彈頭穿透防彈車門落在車裡。

而讓林庸驚恐的是,他根本聽不見槍響聲!

只有他知道,自己的聽力範圍接近五公里,心中不禁生氣了一絲恐慌。

這他媽是什麼狙擊手!射擊距離……

竟然在五公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