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走來，溫聲開口，“去嗎？”

“去。”

元長歡下巴輕抬，頜首之後，隨後單手抱起自家兒子，將他往馬車裡一塞，又抱起承寧，“渺渺，你跟承寧坐裡面。”

“好的，娘親。”

每次娘親一旦嚴肅，元渺也會跟着變得乖巧。

不敢違背娘親的任何話。

元承寧也被嚴肅的氣氛壓住。

眨着眼睛看着元渺，在他耳邊小聲問道，“喵喵，姑姑生氣了嗎？”

元渺聽到小哥哥的問話。

趴在他耳朵上同樣小聲的回答，“是啊，娘親生氣起來很可怕的。”

“唔……”元承寧頓了頓。

似乎在思索什麼。

元長歡與赫連嵐進來的時候，就聽到兩個小東西在說起悄悄話。

重要的是，這個悄悄話說的很大聲。

就他們兩個才覺得聲音小吧。

這人盡皆知的悄悄話。

元長歡雙手環臂，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你們兩個小東西說什麼悄悄話？”

“是不是背後說我壞話了？”

元渺反應極快，連忙搖頭，“沒有，我們在誇娘親今天依舊很美。”

“油嘴滑舌。”元長歡冷睨着他。

小傢伙還想要解釋一番。

例如抱着元長歡猛誇。

這樣娘親一心軟就會原諒他了。

沒等元渺行動。

元承寧已經爬到了元長歡的膝蓋上。

面對這個自己看着出生的孩子。

尤其是他脆弱敏感又乖巧的可人。

“姑姑。”

他一喊她姑姑。

元長歡心軟成一灘水，直接將他抱起來，眉眼溫柔如水，“小寧寧，你叫姑姑，想要什麼？”

“是不是餓了？”

“還是渴了？”

看着自家娘親對承寧哥哥這麼溫柔。

元渺那顆幼小的小心臟產生了扭曲的嫉妒之心。

娘親從來沒有對他這麼溫柔過。

嗚嗚嗚，是不是因為他總是不聽話，所以娘親不喜歡他了。

元渺整個人縮成一團，默默地坐在角落，看着他們。

其實，承寧只是想要跟元長歡說，“姑姑，渺渺弟弟很怕你生氣，你能不能不要生氣？”

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拍着元長歡的後背。

像是在元長歡順氣似的。

元長歡被他的動作逗笑，卻又很感動。

說明他們兄弟兩個關係好。

兄弟關係好，渺渺日後也能多個幫手，而承寧也有個幫手。

“好，姑姑不氣了。”元長歡想着自家兒子好面子，不能在承寧面前說自己本來就沒有生氣，這不是打自家兒子的小臉嗎。

看着承寧，元長歡便想到了自家那個戲精小傢伙。

抬頭瞥了他一眼，發現他濕漉漉的看着自己。

下意識將他當成了做戲。

卻抱着元承寧不鬆手，垂眸跟他說著說話兒。

“誰教你的？”元長歡覺得他方才拍自己後背順氣的眼熟。

笑眯眯的問道。

本來就是故意搭話。

元承寧眨着眼睛，乖乖的回道，“承寧經常看外公就是這麼拍外婆的，因為外婆很生氣。”

“所以承寧就學會了？”

“是啊姑姑，這樣姑姑不舒服嗎？”承寧小心翼翼。

是什麼讓這個孩子，變得如此小心翼翼。

才不到四歲的孩子。

元長歡沒有露出什麼複雜的神色，依舊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