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長歡本來尚算平靜的眼神瞬間冷下來，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房門打開後，看到自家哥哥頹然的模樣，像是陷入了巨大的絕望一般，元長歡心中一震，“哥哥，你怎麼了？”

下意識扶起自家哥哥，生怕他下一刻就會摔倒在地上。

從未見過哥哥如此模樣，之前與月月和離的時候，元長歡並未知曉，所以不知道哥哥多痛苦，但是現在，元長歡親眼看到哥哥如此模樣，心疼不已。

“圓圓……”元長卿嗓音乾澀，吐出來的話語，像是夾雜着砂礫似的。

沙啞到了極致。

若不是仔細聽，元長歡甚至聽不清他說的什麼，看着他的唇形，元長歡安撫的拍着他的後脊，“哥哥，慢點說，先喝點水。”

將他扶到桌前做好，元長歡親手給他倒了杯水遞到唇瓣，乾燥的唇瓣，因為茶水的滋潤，而漸漸柔軟濕潤。

機械的喝水。

直到元長歡將茶盞拿離了他的唇瓣，元長卿才停住，看到哥哥這般模樣，元長歡眼神越發的幽沉，“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怎麼突然？”

從原本那般的意氣風發，變成了現在這頹然的模樣。

“圓圓，她要成親了。”

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才將這句話說出來一般，說完後，元長卿整個人頹然的倒在椅子上，用手背蓋着眼睛，像是在遮擋刺目的光線。

光線好亮，亮到他的眼睛都要被刺的流淚了。

元長歡立刻反應過來，哥哥說的是誰，紅唇緊抿，好半響，元長歡才低聲道，“哥哥，你還喜歡她嗎？”

“別忘了，你現在也成親了，月月就算成親，也是應該的。”元長歡低喃道，“她沒有對不起你，即便成親。”

元長卿腦子混沌，只能聽到元長歡前面那句話，捫心自問，他還喜歡她嗎？

是喜歡的。

他從未有一刻忘記她，他愛她。

所以即便與赫連嵐成親，塵埃落定，他也不想與赫連嵐假戲真做，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所以他在赫連嵐面前裝作不行的樣子。

赫連嵐自討沒趣，只能歇了與他洞房的心思。

這一次，赫連嵐不知道發什麼瘋，非要跟他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他自然不願，赫連嵐便同他說，風錦月都要成親了，他還守身如玉給誰。

是啊，她若是成親了，他還守身如玉給誰？

見哥哥恍惚，元長歡穩住了心神，又是一字一句的問道，“哥哥，你跟我說實話。”

“嗯？”元長卿一臉懵，看着元長歡，似乎忘記了她想要問的話究竟是什麼似的。

看着他懵懂的眼神，元長歡輕輕嘆息，輕撫哥哥的後脊，一臉沉靜，“哥哥，你還愛她嗎？”

“愛啊。”自嘲一笑，元長卿揉着已經亂成一團的髮絲，“若是不愛，我何須如此。”

雖然知道哥哥的答案，可是現在親耳聽到，元長歡還是心中震撼。

咬咬牙，剛想要說出月月與他和離的原因。

卻聽元長卿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