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家娘子現在有了心思問岳父大人，謝辭稍稍放心下來，輕攬着元長歡的肩膀，將她帶着往外走，“岳父大人已經看過太皇太后了，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你莫要擔心他。”

“希望如此。”元長歡他們出鳳儀宮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掛滿了白幡，鐘聲陣陣。

這可是太皇太后殯天，除了皇帝駕崩外，天底下最大的喪事。

需要整個大祁都哭喪的。

出門之後，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還有丫鬟宮女的哭聲。

幸而先皇之前的那些妃子，如今都是太妃的女人全都被遣散出宮，不然整個後宮，都要亂成一團，唯一的後宮之主離世。

皇上已經安排了大太監，讓他們維持後宮秩序，莫要有人趁着混亂，惹是生非。

元長歡聽到謝辭的話，感嘆道，“就連阿御都長大了，難怪太皇太后都去了。”

“我們也老了。”

其實，看到太皇太后那蒼老的模樣，元長歡總覺得她之前還是年輕雍容，沒想到老的這麼快，恍若昨日。

“太皇太后算是壽終正寢，我們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娘子，現在要將太皇太后送走。”

“而為太皇太后蓋棺的定然是你，娘子，你要帶起精神，還有許多事情要等着你去做。”謝辭輕拍自家娘子的手背，捏了捏她冰涼僵硬的小臉。

元長歡知曉謝辭只是在擔心自己，才想要找點事情給自己做，勉強勾了勾唇瓣，“我知道的，你別擔心我，這幾日我先留在宮內，你有空就將渺渺帶過來。”

謝辭卻搖頭，“娘子，我陪你。”

這種事情，謝辭怎麼允許自家娘子自己一個人留在宮內，萬一有什麼危險，豈不是要趁着這個時候，發作。

見謝辭果斷拒絕，元長歡拗不過他，只能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接渺渺，你放心吧，我真的沒事。”

說著，主動握住謝辭的手，準備隨他一同出門。

看着自家娘子平靜的眼神，謝辭也放下心來，他知道，自家娘子是很容易想過來的人，不會隨便鑽牛角尖，他就怕自家娘子把皇后太后的死，責怪到自己身上，萬一走不出來，怎麼辦。

知曉謝辭關心自己，元長歡即便是不想笑，也對着他揚起輕飄飄的弧度，“我們走吧。”

一路從鳳儀宮出去，四下全都是一片白色。

沒有人阻攔他們，畢竟謝辭的臉就是最好的令牌，誰敢阻攔帝師大人呢。

元長歡一路上都沒有怎麼說話，雖然嘴上說的輕鬆，但是心裡還是不好受的，畢竟是親人。

也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親人去世。

太皇太后之前做的不對，但是她已經得到了教訓，最後臨死得到了侄女的原諒，也算是瞑目了。

途中，遇到了往鳳儀宮趕去的皇上。元長歡許久沒有見到阿御了，現在卻不是敘舊的好時候，“皇上。”

“元姐姐，你不必多禮。”阿御此時頭髮已經長出來了，軟軟的束在輕巧的金冠內，頗有皇帝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