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謝辭的聲音越來越輕，也越來越淡，元長歡心口一窒，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低垂，在她眼下打下了一點點的暗影，幽遠。

纖細如蔥段的手指捏着謝辭的前襟，本來整齊雪白的寢衣前襟，在元長歡素手不斷的攥住鬆開又攥住這一過程中，已經充滿了摺痕。

隱隱的，還有要垮下的意思。

露出一部分白皙細膩結實的胸口。

謝辭本來肌膚就偏冷白，尤其是這胸口一片向來不見天日的位置，自然更是清透瓷白。

在夜明珠的光線下，透白的刺眼。

元長歡看着他這一片瓷白肌膚，覺得太刺眼了，顯得謝辭格外冷漠，他的心如同他的身體似的，就是讓元長歡看不順眼。

狠狠地一口咬上去。

謝辭也不阻攔她，甚至動都沒動，就像是元長歡咬的不是他的肉似的。

鋒利的牙齒刺破他的肌膚，血腥氣瞬間溢滿整個口腔，元長歡像是小獸似的，撕咬着皮肉，當她抬起頭，本就殷紅的紅唇，此時沾滿了血腥，更是紅艷。

血珠甚至沿着唇線，布滿了半個紅唇。

宛如激吻過後的曖昧悱惻。

“你沒有觸覺的嗎？”元長歡蹙着眉，覺得自己就跟瘋婆子似的，心理壓抑，她咬謝辭做什麼。

謝辭低頭看着那一圈兒小小的牙印，忍不住笑了，抬手剝開元長歡的前襟。

元長歡以為謝辭也要咬回來呢。

身子一僵，誰知謝辭只是手指在她脖頸處，鎖骨處細細的摩挲着，低沉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帳幔。

幸好這幻境無人，不然若是被人想到堂堂帝師這如同痴漢般的笑聲，恐怕會驚悚到直接嚇死。

別說是旁人了，就連元長歡，都被謝辭這突然的一出，弄得頭皮發麻，“謝辭，你笑什麼？”

而且笑的這麼不正常！

那個淺淺得只留下指甲蓋大下的白色印子，終於找到了。

元長歡亦是白透的肌膚，四周也染上了淡粉色的痕迹。

感覺到了謝辭滾燙的指尖貼着自己的肌理，元長歡也想到了那個地方，謝辭摸得是什麼東西，眯着眼睛，垂眸，“你……”

“圓圓，看，你身上也有為夫給你的印記，為夫身上有你給的印記，以後誰都不能離開誰了。”謝辭語調帶着一絲絲鬼魅邪肆。

元長歡先是後脊一涼，隨後看到謝辭眼底深處的眷戀，心裡漸漸平復下來，無論謝辭是怎樣的，都不會傷到她。

想到這裡，元長歡趴在他懷中，舌尖輕舔他的傷痕，靈巧的將血跡全都卷進了唇齒之間，血腥氣又重新翻湧上來。

元長歡卻不覺得噁心，反而感受到了內心的愉悅。

沒錯，對於謝辭說的話，元長歡很愉悅。

他們彼此之間的印記，越深刻，就如同雕刻在心口似的，越深刻。

即便知道是錯覺，也好。

元長歡摟着謝辭，卻發現謝辭抱着自己也越發的用力，像是要將她揉入骨髓似的，“圓圓，圓圓。”

不斷地喚着她的名字。

再也沒有往日的淡定自若。

反而每一句都帶着刻骨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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