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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聯繫一下其他醫院,再找一點跟腱斷裂的病人給凌然。”祝同益坐在辦公室里,向紀天祿安排着。

紀天祿揉着太陽穴,問:“找多少?”

“有幾個找幾個吧,病人又不是大白菜,從土裡挖出來就行了。”祝同益說著嘆口氣,道:“我明天就要去京城開會了,你得把凌然給我穩住了,不要等受傷的運動員來了,凌然人找不到了。”

紀天祿看着祝同益,半開玩笑的道:“受傷的運動員就是大白菜了?”

“我知道國家羽毛球隊有一個跟腱斷裂的,我去看看他願不願意來咱們這裡。其他各地的省隊、市隊的,薛浩初在聯繫呢,有跟腱斷裂的,應該能找過來。實在不行,就找陳舊性跟腱斷裂的退役運動員。”祝同益稍微也有些頭痛。

方案A是他為劉威晨專門設計的方案,但祝同益沒有想到,這個方案的效果竟是相當的不錯,從最近幾天的檢查結果來看,劉威晨的跟腱恢復是遠超預期的。

如此一來,祝同益對於方案A也就上心了,想要抓緊時間多做一點案例,好好的研究一番。

到時候,若是真的做成了該術式,命名一個同益跟腱修補術,或者tong-跟腱修補術之類的,豈不是美滋滋?

以後有必要,甚至可以直接寫一本之類的書,找幾個大學開門課,也是一番樂事。

然而,找病例向來是開發新的術式最麻煩的地方了,尤其是對他這種級別的醫生來說,經費、器材乃至於進口設備都不是問題,若有必要的話,他隨便能從某個醫院裡找到幾千萬上億的經費出來。

但是,病人不能自己生產,這是外科醫生所遇到的最大的難題了。越是複雜罕見的病症,這方面的麻煩就越多。

祝同益做的運動醫學還稍微好一點,等一段時間,總歸會有運動員會跟腱斷裂的,尤其是羽毛球和籃球運動員,跟腱斷裂的比例相當不低。

但是,運動員的總人數是個問題,再高比例的發生率,架不住運動員的人數少,尤其是高水平的運動員,要坐等他們的跟腱斷裂,真的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這也是方案A的限制所決定的,因為不確信併發症和後續的恢復情況,祝同益就不能將試驗範圍隨意的擴展。在沒有提前準備的情況下,尋找合適的患者,就變成了一個困難的工作。

祝同益看着紀天祿,又道:“我這一趟出去,估計最少能找兩個對症的病人回來。所以啊,你近段時間要把凌然給看好了,不要讓他動不動的就跑回雲華去了。另外,得把他的狀態給維持住了,要有手術做,但也不要做的太多。年輕醫生不知道節制,你要把好關。”

“他還想做斷指再植的手術,那我再加一點斷指再植的手術給他?”紀天祿試探着問。比起跟腱斷裂來說,斷指再植的病人的耐做程度就更高了,斷的夠多的,一個頂5個跟腱斷裂,頂10個跟腱斷裂的工作量。

紀天祿現在窺到一絲凌然手術狂魔的模樣了,但是,了解的終究不夠多,就想先給他提供一定量的手術安撫一番再說。

祝同益清清皺眉,緩緩搖頭,道:“盡量還是拿跟腱斷裂的病人給他。凌然對跟腱斷裂明顯是有天賦的,斷指再植做的……雖然也是挺好的,但咱們私下裡說,是不是還是跟腱斷裂的發展前景更好?”

如果方案A能做起來,證明是一種有效的醫治運動員跟腱斷裂的方法的話,那凌然光是做跟腱修補術就能賺的盆滿缽滿了。

不過,要想打出全球水平的名氣,對於任何一名醫生來說,都不是僅僅努力就可以的。

大部分的全球知名級的醫生,都得有二十年以上的從醫經驗,這段時間,與其說是鍛煉醫術的時間,不如說是建立名聲的宣傳期。

同時,也可以被認為是熬走前輩醫生的等待期。

紀天祿並不想畫餅給凌然,那顯的太沒有誠意了。

紀天祿沒有直接回應祝同益的話,轉而道:“現在還有一些媒體想要採訪凌然,有些都是合作多年的媒體了,凌然見了兩家以後,就不想再見了……”

“不想見媒體?現在的年輕人不是恨不得拉屎都發朋友圈的嗎?”

“他說曝光太多影響生活。”紀天祿接着又小聲道:“現在的年輕人一般都玩抖音。”

“別人給抖不是比自己抖舒服?”

“這個我沒什麼研究……”

“媒體得多見,而且要乘熱打鐵的見。”祝同益用過來人的語氣道:“他不是想要做手術嗎?你和他打打商量什麼的。恩,媒體的宣傳要是打出去了,咱們找合適的病人不是也容易了?”

“是。看凌然的樣子,這個辦法應該可行。”紀天祿想到此處,覺得麻煩解除,頓感輕鬆。

……

第二天,紀天祿再次陳述了曝光對醫院和醫生的好處,並適時向凌然提出了採訪換手術的想法,又道:“凌然,我們做醫生的呢,的確是希望清爽一點,不要有那麼多手術室外的事,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後來……”

“一次採訪換幾次手術?”凌然也不想打斷紀天祿的話,奈何紀天祿說話太囉嗦了一些,完全沒有抓住重點。

紀天祿甚至沒有仔細的考慮過手術和採訪的兌換關係。當然,正常人都不會思考這種個問題的。

紀天祿有些隨意的回答道:“五次好了,你接受一次採訪,我給你找五台手術,手術費也按照你在雲醫那樣,走主任的標準,從我這裡過。”

相比前者,後一句話,紀天祿給出的信任度要大的多,一般的醫生是不敢在別人做的手術單上面簽字的。

當然,大型綜合醫院的主任們也是沒辦法,他們是要經常在別人的手術單上簽字的,尤其是常做飛刀的醫院,總得找人來簽手術單。凌然作為雲華的醫生,甭管有沒有執業醫師證,都需要研究所方面給開單。

紀天祿願意給簽字,本身就代表着相當的信任關係了。

凌然之前沒有多想,此時聽到,立即表達感謝,並道:“我多送一次好了,接受一次採訪,做4台手術……”

“一言為定。”紀天祿很是高興的道:“那我現在就安排兩台採訪,你稍微準備一下。”

“好的。你也準備好。”凌然關心的道:“8台手術的話,中間必須要銜接好,麻醉醫生可以要一名,但是中間要有替換的。護士最少要兩組,或者是五人輪換,得要專門的護士組,不能混用,否則太浪費時間了。助手也是,呂文斌算一個,另一位最好能夠熟練的縫皮,懂術前術後準備。”

紀天祿愣愣的看着凌然,笑道:“這是我見你說話最多的一次。”

“是提高效率的一些經驗。”凌然靦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