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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魚和徐同學約的地點在紹市保佑橋,出村口也就15分鐘的路程。

出門前,陳秀英看過時間,六點半,時間上很充足。

保佑橋就在婦保院過馬路小商品城的背面,一溜直橋的全是茶樓和服裝店。

天剛暗下來茶樓門口就點了照明的路燈,黃色的白熾燈閃着暖暖的光澤。

母女倆認得保佑橋直街,卻不知道茶室的位置,本以為還要費點時間問個路。

到了地點後,抬眼一瞧,海市蜃樓的茶室的招牌在夜色中閃閃光。

第一家,廣告牌亮如白晝,根本不用找。

9o年代,正是茶樓和網吧盛起的時候,每一家茶室,坐無虛席,生意都很火爆,方小魚和陳秀英去的早。

茶樓門口幾個小年輕在聊天,茶室內在播beyone《真的愛你》,門外都聽得到歌聲,幾個年輕人一起跟着哼唱着,九十年代香港、台灣的樂隊、組合、流行歌手在華國紅翻天了,四大天王,小虎隊橫掃各大街頭。

香港的電影、新加坡的電視劇,港台的流行音樂,台灣萬盛出版社于晴席娟,這些曾經都是方小魚的一大愛好。

當然現在也是愛的,只不過把精力更多的放在創建美好的未來上了,相對淡了點。

方小魚等陳秀英在茶樓對面停好車,正要進門呢,迎頭一個人沖她笑着打招呼,“小魚同學。”

是晚報的於輝,就說紹市小,走到哪兒也能碰到熟人,“於記者好。”方小魚看着於輝胸前的相機,“於記者,這麼晚了,還要出來找素材嗎?”

於輝淡淡筆堵得慌,“在宿舍獃著也沒事,就出來逛逛。”

於輝剛畢業的大學生,初入社會,年輕人腿勤。

在宿舍里呆不住,只要閑着無事就喜歡背着相機,到處走走逛逛。

於輝見方小魚和陳秀英親密的樣子,瞧着陳秀英的年紀,“這位是伯母吧。”

“小魚,這位年輕人你認識?”陳秀英狐疑地看着方小魚和人親切的招呼問着。

“媽,這位是晚報的於記者,學校的事多虧了他,在報紙上報道。”

方小魚這麼一說,陳秀英就知道了,剛要道謝,於輝豁地站正,規規矩矩地道,“阿姨好。”

陳秀英擺手,“於記者,別這樣,小魚的事還沒有好好向你道過謝呢,要不是你寫了報道,說不定學校就得處分小魚,你幫了我們小魚大忙了,阿姨不知道怎麼謝你才好。”

於輝撓撓頭,笑嘻嘻的,“阿姨,你太客氣了,其實我和厚厚一早就認識。”

而且交情匪淺,厚厚可是他們那幫人的老大,論年齡厚厚年紀最小,可論賺錢的本事和能力沒人比得過他,叫一聲才老大,大家也服氣,這老大費心的事,他當然更加要儘力了。

於輝看着方小魚眼裡閃着她看不懂的光,“這事就是小魚不打電話給我,我也會幫忙的。真要謝,就謝厚厚吧,他在背後出了不少的力。你們的陳校長是不是向教委申請離職了?”

於輝看着方小魚,方小魚點頭,眼底閃過一抹異色。&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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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輝這話意思是陳校長提前內退還是徐厚浪給逼的了,那歐陽笑笑說什麼歐陽雲峰找了陳校長求情明晃晃就是一個大謊言,雖然方小魚從來沒信過歐陽笑笑,這會聽到這背後的主使人是徐同學時,還是震驚了一下。

她相信他的能耐,沒成想他現在的能耐就有這麼大,能讓一校之長主動申請離職,以目前徐同學學生的身份來看,肯定是不可能。

那說明他背後肯定是靠着一座大山,這座大山不可能會是他那個在京都的長爸爸。

那會是誰?

他身邊還會有誰有這麼大的權力一通電話,就讓陳校長主動離職了。

周慶、包括歐陽家在這件事生後,一點動靜也沒有。

是不是也是因為忌憚着對方。

這就難怪,那天徐厚浪敢那麼篤定地說,他們不會被趕出學校,倒是有人要倒霉了,原來人家心中早有丘壑了。

方小魚正冥想之際,邊上有人喊,“喂,擋道了。”

幾個人在茶室邊上只顧着說話,沒注意把人擋了,方小魚拉着陳秀英退開去,連聲道歉。

那人瞪了她們一眼,進了茶室。

方小魚回頭對於輝道,“於記者,碰巧我們約了厚厚,要不要一起進去坐坐。”

不管怎麼說,這事於輝出了力,請人喝杯茶,表示一下感謝也是必要的,而且方小魚也是存了心要和於輝搞好關係,晚報的記者,她有很多事需要藉助於輝幫忙。

陳秀英也附和着。

於輝指了指邊上的同伴,“改天吧,我和同事約好還要去個地,阿姨,下次我請你和小魚喝茶。”於輝很客氣,陳秀英覺得這麼年輕人好,一向不怎麼喜歡交際應酬的她也應了下來。

和於輝告別後,母女倆推開門進了茶室。

陳秀英和方小魚還是第一次來茶室,看着處處都透着驚喜。

兩人一進門門上的風鈴叮叮鐺鐺的響,“歡迎光臨,歡迎光臨。”像是在貓頭鷹在叫。

塗了暗紅色油漆的吧台噌亮噌亮,櫃檯里放滿了一排的洋酒,3o寸的大彩電上cctv-5正在播着足球聯賽,吧台邊上的高腳椅上,坐着幾個穿着時尚的年輕人。

這時,歌曲已經換了一,張學友的《忘記你我做不到》。

方小魚的視線在吧台邊上的一架鞦韆上停了停,又隨意瞄了幾眼。

“海市蜃樓”分了上下兩層,目測樓上樓下有一百多坪的面積,保佑橋房型都是小戶型,又是商業圈,一寸土地一寸金,這樣的房子真是不錯了。

布置的簡單木頭的桌子和椅子,燈光明亮,沒有包廂,四人座,6-8座的都有。

方小魚在樓下一眼望去,沒看到徐同學的身影。

吧台邊上有些吵,吧里的服務員看母女倆的裝扮,目中帶着輕視,笑着和吧台前的顧客攀談着,彷彿沒有看到她們母女兩個。

這樣的目光很讓人難堪,特別對陳秀英這種第一次來酒吧的婦人來說尤其的讓人感覺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