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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載着德萊尼人逃離故鄉的吉尼達爾號飛船,是阿古斯世界的艾瑞達人的科技發展到一個階段的產物。

在它被建造出來的時候,誰也不知道這艘並不起眼的殖民艦,在日後會肩負起整個德萊尼人文明顛沛流離的流亡生涯,這艘飛船還有很多姐妹艦,當時被設計製作的時候,是用於為艾瑞達人探索阿古斯所在的星系,並且進行星際殖民的工具。

可惜,這一雄心勃勃的計劃,還沒等到實施,薩格拉斯就用自己的力量顛覆了整個艾瑞達文明,在一片慌亂之中,維倫和他的追隨者們只來得及搶下吉尼達爾號飛船以及幾艘小型驅逐艦,組成了一個小艦隊,帶着少數不願意服從薩格拉斯的艾瑞達人逃離了阿古斯。

而現在同樣承載起德萊尼人命運的新吉尼達爾號飛船,早已經不是德萊尼人的科技製作的了。

在長達兩萬五千年的流亡中,德萊尼人們自己的殖民船被多次破壞,最嚴重的一次是在德拉諾世界的墜毀,整個吉尼達爾號飛船的三分之二都在那一場墜毀中徹底損壞了,那些飛船的殘骸,現在被叫做“沃舒古”,也就是獸人們在納格蘭草原的聖山,而沃舒古,翻譯成德萊尼語,就是“吉尼達爾”的意思。

而在那場糟糕的墜毀之後,德萊尼人們回收了剩下三分之一還能用的設備,然後將其裝在了納魯的飛船“風暴要塞”上,他們會用這種方式來為未來可能存在的再次流亡做準備。

但納魯的飛船風暴要塞也並非完好,在當初德萊尼人們安定在德拉諾世界之後,阿達爾就帶着其他納魯,乘坐風暴要塞前往虛空中尋找對抗燃燒軍團的援軍,那是一次漫長的航行,導致納魯們甚至錯過了獸人對德萊尼人的大屠殺,等到它們歷經坎坷回到德拉諾的時候,德萊尼人們已經凋零了。

納魯們幫助德萊尼人重建了沙塔斯城,但那些死在戰爭中的平民,依然讓人感覺到悲傷,納魯們將風暴要塞送給了德萊尼人,幫助當時躲藏在德拉諾世界邊緣的的德萊尼人渡過難關,這艘飛船本身,就是納魯和德萊尼人深刻聯繫的象徵。

而坦白說,新吉尼達爾號這艘飛船,其實也像極了德萊尼人這個文明,殘破、缺失、茫然、古老卻又硬挺着不願意倒下,哪怕是在最絕望最凄慘的境遇中,也會尋求下一次飛行的可能

這艘老船是值得尊敬的,它船身上的那些古樸的儀器,幾乎就是德萊尼人兩萬五千年流亡的一本紀念冊,寫滿了這個群星流亡者種族悲壯與痛苦的血淚,在德萊尼人的歷史面前,艾澤拉斯任何種族的苦難,都已經不算什麼了。

而現在,被勉強修復重啟的新吉尼達爾號飛船,即將進行這艘船的最後一次航行

大技師羅姆爾在檢測新吉尼達爾號飛船的情況的時候,他悲觀的發現,這艘曾經屬於納魯的飛船,有很多關鍵設備都已經停機,已經無法被修復,這就意味着,載着最後三分之一的德萊尼人去往艾澤拉斯,將成為這艘飛船,這位“老朋友”的最後一次“戰鬥”了。

“如果你能聽到”

大技師羅姆爾的手指在已經充滿了歲月痕迹的指揮椅的扶手上撫摸着,他低聲說:

“吉尼達爾,老朋友,如果你能聽到,就請再幫我們一次最後一次!”

“我們並肩作戰!”

帶着防護手套的手指摁下了虛空引擎的啟動按鈕,下一刻,被閉合的虛空引擎之內,3600顆埃匹希斯水晶矩陣的力量開始快速充盈德萊尼人的虛空引擎的內核,那經過內核轉換的能量又通過數千根導管,被壓入遍布船體的24個空間干擾器的發射口,這龐大的力量猶如一張世間最美麗的光芒之網,將整艘飛船包裹在其中。

向外散布的力量就像是最鋒利的切割刀,在虛空引擎的操縱下,開始切割飛船周圍穩定的空間,而在另一邊,在艾澤拉斯世界的無盡之海的某個小島上,先知維倫站在那複雜的,從奧杜爾里製作出來的空間儀器後方,看着一些機械侏儒匠師操縱機械,沿着精準的相位道標切割空間,一道道詭異的黑色光芒在小島遠方的海面上空出現。

很快,一個向外坍塌的黑色空間畸變點出現,代表着艾澤拉斯這邊的蟲洞已經開啟,在德拉諾世界,新吉尼達爾號飛船的虛空引擎運作的效率要慢一些,但很平穩,在數分鐘的等待之後,新吉尼達爾飛船周圍的空間都開始塌陷,就彷彿將這艘船扔進了黑暗的深淵裡一樣。

“開始輸入坐標!快!”

大技師羅姆爾高喊道,在他眼前的操作台上,幾位德萊尼技師飛快的輸入綿長的相位道標在三維世界的坐標點,那是一長串讓人眼暈的數據,在最後一個字符輸入完畢之後,羅姆爾沒有什麼猶豫,他手指緊握的操縱桿向下狠狠推動。

下一刻,虛空引擎中剩下的能量以一種爆髮式的姿態湧入其中,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在飛船之外的空間干擾器的發射口之間來回跳動,那場面極其駭人,而在飛船所處的曲率空間前方,一個黑色的空間畸變點也快速打開,代表着兩個世界的蟲洞就此開啟。

“德拉諾!再見了!”

羅姆爾高喊了一句,下一刻,新吉尼達爾號飛船尾部的寶石柵格一個接一個的被點亮,在那實質性的火焰跳動之間,這艘橢圓形的飛船似乎在一瞬間被拉長了數千倍,在視覺暫留現象中變成了一條細長的紅色光線,又在下一瞬間驟然被壓縮。

在飛船跳入蟲洞之後,在德拉諾世界原地爆開了一陣晴天霹靂一樣的巨響,被切割的空間在千分之一秒內恢復正常,但失去了重力引擎的支持,那些懸浮在半空中的石塊和海水紛紛墜下,在已經人去樓空的法蘭倫半島的海面上,激起了一陣暴風雨一樣的迴音。

幾頭潛伏在海底,用惡毒光芒監視着此地德萊尼人的蜥蜴人長矛手們茫然的浮出水面,它們那低劣的智慧,無法理解那麼大一艘船,怎麼能在這一瞬間就徹底消失呢?

這難道是難道是古聖的意志嗎?

在艾澤拉斯的無盡之海上,先知維倫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突然停機的泰坦設備,饒是先知老成持重,在長達三萬歲的人生中見過無數的大風大浪,這一刻也忍不住有些緊張,他上前一步,看着那些有些急躁的機械侏儒,他沉聲問到:

“請問,這是這是什麼情況?新吉尼達爾號還沒過來,為什麼儀器就停機了?”

“失去了信號!信號不見了!”

為首的機械侏儒匠師一邊用扳手校準着儀器的參數,一邊頭也不抬的對先知說:

“對接的相位道標消失了,蟲洞關閉了,你們的船迷航了!”

“什麼?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