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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是收斂氣息的功法,幾人臉上都是震驚之色。

軒轅大陸武技難得,功法更難得,選擇一本好的功法就可以讓人打好根基,在以後成長的道路上也可以少走彎路。

這就好比建造樓房打地基一樣,地基越牢固,樓房越穩固。同時修士們修鍊的很多武技都是根據前期功法的選擇,而有各種各樣的限制,所以武技和功法,大多是不可通用的。

除非你們是同一個屬性,修鍊同一本功法,又達到了同樣的高度,且力量、靈力、身法等各方面基本都在同一水平線上,才有可能修習同一本武技,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軒轅大陸的武技、功法才會價值不菲,越高階越昂貴。

但是這裡面也有一種例外,就是輔助功法。

輔助功法無需判定你的屬性,無需判定你的修為,這類功法的品階一般不高,普通修士都可修鍊,門檻很低。只是有一點,這類功法十分稀缺,稀缺到什麼程度呢?不亞於你在萬里長江中尋找一條微小的游魚。

因此,這類功法的價格也是高昂的超乎人的想象,且一經出現,就會被爭得頭破血流。

這類功法,因其特殊性,一般人就算得到,也斷然不會與人共享,而是當作寶貝一般供起來自己偷偷研習,這是保命的手段。

收斂氣息的功法,就屬於這類輔助功法,而赫連梨若,絕不吝嗇與面前幾人分享。

這會兒,三雙目光齊刷刷的盯着赫連梨若,讓一向淡然的她都有些不自覺的揪了揪衣角。

蘇沫一改之前因為餓肚子的愁眉苦臉模樣,喜滋滋的從赫連梨若手中拿過斂息術,嘖嘖稱奇:“這麼珍貴的東西,你從哪得來的?”

赫連梨若淡然一笑:“撿的。”

“哎呀梨若,要不咋說你運氣好呢,這東西都能撿到,這就是出門踩到狗屎,天大的機緣啊。”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那副貪財的樣子,和赫連梨若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嚴逸聽到此話,唇角輕輕勾起一個細小的弧度,他家蘇沫簡直太可愛了,就是天天看着,都不夠。

聲音如泉水叮咚自嚴逸心尖划過,讓嚴逸把蘇沫摟得更緊了一些。

赫連梨若清了清嗓子,說道:“剛才任雲和長歌過不來,我們也出不去,無非是受到氣息的困擾,碰到修為相近或者更高的人就極易被發現行蹤,這本斂息術對咱們大有用處。”

“娘子,你可知道這本功法的珍貴程度?”

“自然知道。”

“那你還?”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朋友,是沒有辦法用這些來衡量的。”一句話說的鏗鏘有力。

蘇沫聽的心裡暢快,她與赫連梨若的交情那可是可以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不說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赫連梨若有難,她蘇沫必得頭一個沖在最前面,砍死那群敢欺負赫連梨若的王八蛋。

嚴逸的面上也因為這句話有了動容。

最初是因為他的心裡有蘇沫,所以蘇沫在乎的人,他也會去在乎,他想看到蘇沫開心,所以他對赫連梨若也是不同的,因為他知道赫連梨若在蘇沫心中的位置。

漸漸的,赫連梨若展現出來的冷靜、睿智、實力、氣度都讓他刮目相看,他想與她真心相交,已經不僅僅是因為蘇沫,而是因為這個人是赫連梨若,她就是她。

直到剛才赫連梨若說“朋友,是沒有辦法用這些來衡量的”,他向來沉靜的心裡就如扔進了一塊瓦片,蕩漾了一下,是啊,他們是朋友,是彼此可以信賴的夥伴,有什麼,比這個更好呢?

他又看了看身邊的蘇沫,臉上一個淡得不易察覺的笑,好看的眼角微微下壓,眼睛裡就像有一汪化不開的春水:他家的蘇沫,眼光也不錯嘛。

反觀陌玉則一臉的灰色,明顯是對赫連梨若稱呼的朋友一詞不滿:“娘子~”聲音酥嗲,竟和已經離開的趙海不遑多讓,這讓人頭皮發麻,難道趙海的娘炮還能傳染?

在座幾人齊齊打了個哆嗦。

赫連梨若敢忙道:“好了,好了,咱們說正事,根據我對斂息術的理解,斂息無非就是講的兩點,第一……”

赫連梨若將她對斂息術的見解說與大家聽,大家根據功法紛紛核對,又都提出自己的見解,半日功夫,幾人就將斂息術的精髓掌握於心,開始修鍊起來。

一連數日,日子都在這樣的節奏中緩慢進行,車廂里的四人吐納、呼吸都蘊含著一定的規定,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大概是在一個車廂里的緣故,他們的氣息似乎都被牽引,如出一撤。

尚有一日車程就能到達白金城了,此時幾人的身外就好似罩上了一層光罩,只能讓人隱約感應出修為。

如果有人在這裡,單憑己身的感應,大約覺得赫連梨若的修為是武者四段、陌玉是武師五段、嚴逸是武師六段、蘇沫是武師二段修為,而這些,較之前赫連梨若武者七段、陌玉武師九段巔峰、嚴逸武尊、蘇沫武師六段的修為,相差不可謂不大。

斂息術控制修為,最多只能在九個段位內壓縮,最難壓縮的就是跨越等階,嚴逸卻生生將自己的修為從武尊的等階壓縮至武師,實屬難得,讓幾人紛紛為他豎起大拇指。

日子在幾人的修鍊中倒並不是太難熬,除了蘇沫時不時因為肚子餓鬧點小情緒,倒也一切如常,路經的幾處險地,也因為黑袍人的實力壓制,沒碰到什麼亡命之徒、不要命的盜匪之類。

這日清晨,天高氣爽,風清氣正。

黑袍人的聲音在所有馬車內炸響:“下車。”

赫連梨若幾人退出修鍊狀態,相互對視了一眼後,全部下了馬車,其他藥師也紛紛從馬車上下來。

藥師們這幾天沒有人再敢鬧事,他們看着黑袍人的眼光有些躲閃,有些畏懼,更有的,帶着點恨意,只是此次前來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也怪不得別人。

“就在此處,跟我步行進城。”黑袍人聲音森冷的命令着。

如果一排馬車走進白金城,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此地距離白金城大約還有一個時辰的路程,在此地棄車,最為保險。

眾人心裡盤算着,也都明了,卻也有人被馬車顛簸的腸子都快吐出來了,那位在雅蘭拍賣行見過的城南的一位老藥師,此刻就臉色煞白,嘴裡的呼吸非常急促,好像就要喘不上氣來:“我,我這把老骨頭,走路,可,可是走不動了。”

黑袍人的目光陰狠,身上冷冽的氣息凝固,眾人心裡都揪了起來,有的人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他們好像可以遇見老藥師倒在血坡中的樣子。

就在黑袍人要動手之前,赫連梨若清淡的聲音說道:“讓我為他看一下,只需一柱香即可。”

在場所有的藥師都嘩然。

“一炷香,怎麼可能?”

“她才多大?一個黃毛小兒也敢信口雌黃。”

“黃先可不僅僅是路途顛簸,咱們這些藥師,誰還沒點恢復體力的藥物,就算效果不理想,堅持到白金城也是沒問題的。”

“是啊,黃先那可是哮喘。”

“就她能,逞英雄,出風頭,到時候治不好人,可別連累了咱們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赫連梨若根本就沒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因為,她不屑。

黑袍人犀利的目光掃向赫連梨若,赫連梨若紋絲不動,臉上依然是一派淡然,黑袍人猶豫了一下,嗓音有些陰森:“五分鐘,他不行,你陪葬。”

赫連梨若呼出一口氣,她剛才開口,賭的就是黑袍人主子的傷勢,同為藥師,黃先的身體狀況不行幾欲無法走路,黃先自己無法醫治自己,而她卻口出狂言五分鐘就能讓黃先跟上隊伍,她就是賭黑袍人心裡的震驚,如果她做到了,黑袍人就會把她當作救他主子的希望。

她不出聲,黃先就會死,一個不相干的人的死活與她也沒什麼關係,而她之所以選擇出聲幫他,只是因為在城門口的時候,所有人都對她冷眼相向,只有那個飢餓的小傢伙沒有,還有黃先在一邊對着她溫煦的點了下頭。

她看到了,所以她對黃先的印象不錯,才會出聲幫忙,況且她出聲,於她而言,並沒有壞處。

黑袍人話落,赫連梨若點了點頭,就走到黃先面前:“黃前輩,可否讓我為您診治?”

藥師為藥師診治,本來是對藥師的一種侮辱,可是剛才如果赫連梨若不吭聲,黃先早就已經死了,所以赫連梨若是在救他,他不傻,自然知道。

他沒有半點忸怩,開口道:“請。”

赫連梨若先是為黃先把了一下脈,幾位藥師又在旁邊風言風語的說道:“她那是在幹嘛?”

“鬼才知道,摸摸手腕也能治病?簡直笑話!”

“我就說她是裝模作樣,瞧好了一會兒她是怎麼死的吧。”

嚴逸、陌玉都是冷冷的看了這些藥師一眼,沒有吭聲,因為這些跳樑小丑根本不值得他們費心力,蘇沫的火爆脾氣卻不幹了。

正要開口說話,只見一個小小的人兒站在那,滿身灰頭土臉的,他一手指着面前這些人,喝道:“你,你們,夠了,不許你們再說那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