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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人去告知朗浩中師兄後,赫連梨若便帶着眾人在葯園門口等待,她淡然自如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正在面臨葯園前所未有的難題。

葯園的眾人則與赫連梨若的篤定不同,雖然他們相信赫連梨若,可也難免有些焦躁。

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敲擊在眾人心口,時間被拉的無限漫長。

大家不說話,他們此刻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只有將全部希望壓在赫連梨若身上,周圍的氣氛感覺很是凝重。

赫連梨若閑散的目光打量四周,之前見到的兩位目光躲閃之人,此刻正狐疑的打量着她。

輕笑一聲,目光便隨意的在兩人身上離開。

就在眾人神情緊張凝重的等待時,六長老和朗浩中師兄在王二麻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號葯園。

見到這兩個人,眾弟子們都很緊張,手心也沁出絲絲薄汗,這就有些心虛的成分在裡面,誰讓葯園出了問題呢,如果葯園好好的,見到這兩位平時見不到的高層人物,眾人只會伸長脖子,激動興奮的無以言表。

此時,大家看着六長老和朗浩中的目光,則蘊含著些躲閃的意味。

赫連梨若對着兩人施了一禮:“見過六長老,見過朗浩中師兄。”

葯園的其他人,也跟着紛紛見禮。

有六長老在,朗浩中師兄自然是不言語的,只聽六長老威嚴的聲音響起:“不必多禮,我聽說葯田出了問題,帶我們過去看看。”

“是。”

在赫連梨若的引領下,六長老和朗浩中師兄跟着她進到葯園內,身後跟着葯園的看守者們。

只一眼,六長老和朗浩中師兄就知道報信之人所言非虛。

目之所及,整個一號葯園的藥草全部都枯萎了,毫無生機。

儘管來的時候,趙二麻已經儘可能把葯園的狀況說的詳盡,可真當這一幕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六長老和朗浩中還是免不了滿臉驚愕。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朗浩中師兄沉聲問道。

現在這片葯田可謂全都毀了,這是從葯園成立以來都未出現過的事情,此時,朗浩中師兄只覺得頭皮發麻,如果大片葯田都枯萎,這個事情可就大了。

趙二麻在去請他的時候,正趕上他在師父房內,兩人便一同前來,若不然,讓他自己處理這麼棘手的事情,他也做不了主。

儘管趙二麻當時信誓旦旦的說,葯園赫連梨若可以醫好,但是真看到這滿目瘡痍,朗浩中的心裡就是有些不安。

而六長老就不像朗浩中那般面上緊張,到底是多吃了幾年米,就是老練一些,他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赫連梨若,等她接下來的話。

此時的六長老,心裡也有了計較,只怕是一號葯園裡不太平。

眾人的呼吸都變得局促,赫連梨若依然坦然處之,聲音清淡的回道:“正如朗浩中師兄看到的,一號葯園的葯田盡數毀壞。”

還未待朗浩中開口,赫連梨若便又道:“我探查過,這些葯田損壞的原因,是因為這些葯田中進入了一種名為千里一丈枯的蟲子。”

說到這裡的時候,赫連梨若停頓了一下,目光再次掃視了人群一眼,只見之前她關注的兩個人,面上出現了一絲驚恐之色。

顯然,對於千里一丈枯這種靈域之都特產的蟲子,他們還是很有信心的,最初赫連梨若說可以處理葯田問題,他們也只當赫連梨若是故弄玄虛,根本就沒想到赫連梨若是真的看出了端倪。

現在赫連梨若直接將這種蟲子的名字說出來,這兩人難免心裡發毛,車管事可是告訴他們,這種蟲子,在白金城,不可能有人解決的了。

現在看情況,怎麼有些不對勁?

兩人緊緊的盯着赫連梨若,想要從她口中聽到接下來的話。

“這種蟲子,不知道朗浩中師兄和六長老是否聽說過,是一種和藥草根莖爭奪養分的蟲子,現在藥草的養分都被這蟲子吸收,藥草自然就枯死了。”

“什麼?千里一丈枯?”朗浩中驚呼一聲。

赫連梨若點點頭:“正是。”

“不是傳言這種蟲子除了引出來殺死,沒有別的解決辦法嗎?我看現在藥草的枯萎程度,只怕這蟲子已經化成膿水了吧?”

六長老倒是一直沒開口,就聽朗浩中和赫連梨若一問一答,按理說,藥草成了這般荒敗的景象,他應該是憤怒的,出了這般差錯,他一定會落下口實,御劍門的長老們,可是還有人想要看他出糗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到赫連梨若冷靜自持的樣子,就莫名其妙安了心,他相信她。

這種感覺說不清楚,那種信任也來的莫名其妙,但是,至少從聽到赫連梨若的名字開始,赫連梨若做的每件事,他都沒有失望過。

不僅如此,這些事,還非常合他的胃口。

每次關於赫連梨若的話題傳到他耳中,他就會對赫連梨若的喜愛更盛一分。

見到朗浩中發問,赫連梨若輕輕一笑,睜着眼睛說瞎話,道:“朗師兄到底學識淵博,連這種蟲子也知道,我還是之前因緣際會,得到過一本跟種植有關的典籍,才了解這般清楚的。”

“師妹可是有解決之法?”雖然朗浩中不是很相信赫連梨若,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師父啊,師父這個樣子,他似乎也莫名其妙跟着信任起赫連梨若了。

“當然。”

“那方法?”

“師兄,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還請您和六長老隨我到屋內一敘。”

朗浩中看向自家師父,見到六長老頷首,便和赫連梨若一同進到屋內。

三人進屋後,六長老親自在小屋外面設置了一層隔音罩,以避免有人聽牆角,做完這些後,才對赫連梨若道:“你這小鬼,大老遠的把我和浩中叫來,竟然讓我們兩人成為你的棋子。”

朗浩中一臉困惑:“師父?”

赫連梨若難得俏皮的吐吐舌頭:“不瞞六長老,我這也是無奈之舉,一號葯園出了這件事,肯定不是巧合,我也無非是要瓮中捉鱉而已。”

聽兩人說話,說的雲里霧裡的,朗浩中一臉懵逼狀態:“師父和師妹這是打什麼啞謎呢?”

難得見到師父這麼和人講話,尤其是師娘出事之後,師父都難得露出笑臉,每天把自己折磨的很是憔悴,只為了能讓師娘多延長點壽命,好尋到拯救師娘的法子。

可現在師父,竟然對赫連梨若和顏悅色,而且明知道被擺了一道,還絲毫不生氣,這種感覺,讓朗浩中無形中也同赫連梨若拉近了些距離。

“師兄,這事吧,其實就是一號葯園有人……”

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與朗浩中聽,六長老在一邊樂呵呵的聽着,然後問道:“我只關心,你這丫頭到底要怎麼醫好葯園?”

“這個嘛……是秘密。”

三人在屋內的談話出奇的順暢,也因為這次談話,三人的關係拉近了一大步。

屋外的眾人都拉長了耳朵想要聽裡面的談話,可是剛靠近那間管事獨有的小屋子,就被一層淺淡的波紋光幕擋在外面,眾人心中好奇,但知道這是被設置了隔音罩,他們也不敢造次。

時間就陷入了膠着狀態,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管事怎麼還不出來?眾人心裡焦慮的想着,眼睛盯着緊閉的門口,望穿秋水一般。

突然聽到一個人哎喲一聲,聲音不大,但是在此刻眾人焦慮的時候,周圍空間顯得格外靜謐,突然的一聲叫嚷,就讓人聽得格外真切。

眾人連忙向聲音響起處扭頭,見到一位男子捂着肚子,彎着腰,眾人便關切問道:“王二娃,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我,我只覺得肚子,肚子疼,疼的厲害。”此人的臉色煞白,好像承受着痛苦一般。

“我去七長老館給你請藥師。”

“不,不用,扶我到一邊休息一會兒,就,就好。”

“真的沒事?”

王二娃氣息虛弱道:“嗯。”

眾人便依他所言,將他扶到一邊休息,一面繼續焦慮的看着房間門口。

因為王二娃一打岔,大家也自然沒注意到,隊伍中間已經少了一個人。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其實赫連梨若三人進門的時間並不久,也無非就是半個時辰的功夫,但是對於外面焦慮等待的人,就好像過去了很漫長的時間。

“吱呦呦”一聲輕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眾人齊刷刷的將目光盯緊那扇木門。

見到出門的人,眾人深深呼出一口氣,他們擔憂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看樣子,赫連梨若與六長老還談論的非常愉快。

只見六長老笑眯眯的對赫連梨若說道:“就按你說的,三日為限。”

“謝過六長老和朗浩中師兄。”

“三日後我們再來,可別讓我們失望。”

“一定。”

赫連梨若拱拱手後,朗浩中就陪着六長老走了,臨走的時候,還能聽到六長老的聲音若隱若現的傳來:“這丫頭,如果真能醫好葯田,倒是個妙人,我們就給她三天時間,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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