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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眾人這番做派,公羊清鳳眉毛倒立,她眉心突突直跳,心裡的怒焰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反了,真是反了!

她堂堂御劍門親傳弟子,平日里眾人見到她都是恭維異常,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

這個社會上,永遠不缺少一種人,就是那種只能我算計別人,卻不許別人忤逆我的人,而且這種人還不在少數,要不然,豈不是大千世界,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心裡憤怒,公羊清鳳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她看着眼前這些如同螻蟻一般的人,就他們還想進入御劍門成為內門弟子?做夢!她公羊清鳳不允許!

當即就將氣勢釋放開來,向出言鼓動者傾軋過去。

公羊清鳳的修為早就達到中階武尊,氣勢一開,那位出言鼓動者就覺得一陣陣壓迫感迎面而來,畢竟尋常武師在面對武尊的時候,差距實在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鴻溝。

一邊將氣勢傾軋過去,公羊清鳳一邊道:“你們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今天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會做出叛逃之事!”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啊,分明是自己不作為,卻說成是眾人不仁,這也就算了,眾人只是想要按照任務要求深入鬼域森林,卻被公羊清鳳曲解成叛逃,這個女人是有多麼不要臉才能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

眾人雖然氣勢洶洶,一個個看着公羊清鳳的眼神充滿怒意,但是他們心裡也不得不思量一番,以公羊清鳳在御劍門的地位,豈不是全憑她一張嘴去分說。

若任務能完成還好,他們回御劍門就是榮耀加身,可是想一想,之前跟着公羊清鳳,將時間全部耽誤在了探路上,眾人在鬼域森林中幾乎未有寸進,他們已經落後了其他弟子太多,在差距如此懸殊的情況下,他們還能後來居上,先一步完成任務嗎?

若任務完不成,那一個叛逃的罪名,就會將他們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修鍊到這一步,有哪個願意自尋死路的?

他們能選的,似乎就只有繼續聽從公羊清鳳的安排,至少這樣,就算無法晉為內門弟子,起碼性命無虞,當然了,前提是他們能跟着公羊清鳳在鬼域森林中活着走出去。

但是此次晉陞內門弟子是一次機會,錯過這次,這一生他們只怕再無這麼好的機會,他們能甘心嗎?

放棄拼搏奮鬥,苟且偷生活着,這結果只怕也會成為他們修行路上的魔障。

只是片刻功夫,眾人心裡已經遍布各種想法。

終於,隊伍中有一人大聲喊道:“兄弟們,和她拼了,只要將她殺了,那我們就還有機會。”

這一句話好像將眾人的血性激發出來,只見一位弟子雙眼猩紅泛着淚光吼道:“就是她,是她害死了我們那麼多兄弟,探路,探路,鬼知道探的是什麼路。”

說話的這人,聲音如泣如訴,還字正腔圓帶着幾分隱忍的悲痛,讓眾人聽了都覺得心神動蕩,不自覺的想起剛進入鬼域森林的時候,三千多人的大部隊浩浩湯湯,那時候眾人心裡可是一片激昂,心想着能否一飛衝天就看這一遭了。

現在呢?三千多人的隊伍,還是停留在鬼域森林的wàiwéi,眾人沒有碰到什麼厲害的妖獸,沒有碰到什麼搶奪資源的修士,更沒有碰到什麼雜七雜八的事情,但他們卻損兵折將,現在僅剩五百多人。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這場戰爭來的讓眾人深感乏力,他們還非常恐慌,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對手,隊友們就相繼隕落。

慘烈!似乎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他們在鬼域森林的遭遇。

沒有驚天動地的戰鬥,沒有誓死扞衛的情義,有的,只是無聲的消亡。

這一切,都透漏着詭譎,讓人喘不過氣來的詭譎,而根源,就是眼前這個氣勢外放,誣陷他們叛逃的女人。

眾人這段時間壓抑的心情、無所適從的無力、以及面對誣陷時深深的憤怒,都在這一刻猛然爆發。

去他的修為差距,去他的親傳弟子,他們此時,只想堂堂正正的戰一場,只有這樣,才不會讓他們毫無尊嚴的任人擺布。

這些人和公羊清鳳想象的不一樣,他們竟然敢反她?本以為憑藉氣勢將這些人鎮壓一下,他們就會知難而退,畢竟恩威並施的做法這段時間她屢試不爽,在她看來,這些人就是沒有血性的孬種。

看着群情激奮的眾人,公羊清鳳想,她必須要迅速解決掉帶頭鬧事之人,這樣才能平息掉眾人此時想要zàofǎn的氣焰。

公羊清鳳在御劍門內有親傳弟子的身份,周圍都是溜須拍馬之人,何時碰到過這種bàoluàn的事情,現在碰到了,她除了想到鎮壓外,肯定也不會想到柔和戰術,就算想到,她也一定不會去嘗試安撫這些人,畢竟在她看來,這些人的性命就是用來犧牲的。

她之所以跟他們耗在這裡,也無非就是為了將所有人都扼殺在此處而已,否則,她中階武尊的修為,雖然不能將五百多人同時消滅,但是想要殺死一些,再順利逃脫,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

“我們不能再受她擺布!”

“這樣只會讓我們更被動。”

“我們要自己做主,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就有可能完成任務。”

公羊清鳳的眸光一縮再縮,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聲音停在她的耳中都轉變成了濃烈的殺意,她突然惡狠狠的看着最早發話之人,手中一道犀利的光暈迸發而出,向著那人急速衝殺過去。

那人當下心裡大驚,連忙雙手結印,一道攻擊成型,向著公羊清鳳擊打而出的光暈迎了上去,同時,腳下接連動作,身體迅速後退,以試圖能抗衡公羊清鳳的這一手攻擊。

可是公羊清鳳的實力擺在那裡,這又是她憤怒一擊,怎麼可能被一位武師輕易躲過?只見被攻擊的武師釋放而出的那道攻擊,在碰到公羊清鳳擊打出的光暈時,便以摧枯拉朽的速度敗下陣來。

“轟”的一聲,武師的攻擊變得支離破碎,而公羊清鳳發出的光暈依然以勢不可擋之勢向這位武師兜頭罩下。

這波攻擊若是砸中那位武師,結果不必多言,只怕當時就會殞命。

攻擊的速度非常快,比武師後退的速度還要快很多,光暈一邊追趕武師一邊發出低沉的音爆聲,莫名就會給人造成一種威壓。

武師拚命後退,手中印結一個接一個的成型,不斷拍打在光暈上,然而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光暈依然以不可逆的速度向武師罩去。

似乎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這位武師覺得心中悲涼,但是他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選擇,他只是在最後一刻扯開脖子大喊一聲:“我起碼堂堂正正像個男人,我不後悔,不要讓我枉死!”

公羊清鳳張開的手掌向內聚攏,還差一點,只要光暈再向前一寸,她的手掌向中間一握,那這位武師就一定會成為她的刀下亡魂。

關鍵時刻,隊伍里的其他五百多人不幹了,剛才武師的那聲吶喊,成為壓垮他們心中最後一絲掙扎的稻草。

“干!”

“沖啊!”

“殺!”

眾人的吶喊聲,似乎是在為自己壯膽,但是五百多人卻全部義無反顧的將攻擊對準了公羊清鳳。

無數道絢麗的攻擊向公羊清鳳拋去,匯聚在一起產生非常強烈的壓迫。

“該死!”公羊清鳳不知道事情為何會發展到這般,她原本只是想殺雞儆猴,待眾人害怕她,敬畏她的時候,她再對眾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然後在她搞清楚丹宗出了什麼事情之後,再將這些人一窩端了。

當然了,在公羊清鳳的心裡,她是一定不會想到丹宗之人被嚇了個落荒而逃,她更不會想到丹宗前來的兩位香主盡皆殞命。

畢竟那兩位香主可是武仙啊,公羊清鳳只當是丹宗之人被什麼事情拖住了。

在她高傲的腦迴路里,她也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服軟,她一味的強硬鎮壓,正好應了那句老話: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現在就是這樣群情激奮。

流彩的攻擊和光幕交織在一起,傳出噼噼啪啪的聲響,光幕受阻,那位被公羊清鳳攻擊的武師僥倖逃得一命,還未待他鬆口氣,只聽公羊清鳳道:“今天你的命我要了,誰也救不了你。”

這時候的公羊清鳳醜惡嘴臉畢露,平時嬌柔的做派此時半絲都沒有,她早已經將這些人視作必死之人,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而已,她實在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在他們面前惺惺作態。

說著,公羊清鳳雙手交錯,兩條頎長的土黃色氣流想着那位武師拍打過去,她身體急速前沖,雙手接連翻轉,只見那兩條土黃色的氣流幾乎要凝為實質。

武師一退再退,他將速度運用到極致,體內潛能都被徹底激發出來,依然無法擺脫公羊清鳳的攻擊範圍。

“拼了。”武師一咬牙,一邊後退一邊調動體內靈力,雙手凝聚出了一個碩大的圓球,圓球在他手中旋轉,越轉越大。

就在他要將圓球甩出的瞬間,一道聲音當空傳來:“師妹好手段!”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