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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光流瀉,與林映雪雪白的中衣融為一體,現在的林映雪就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百合,令人心生旖旎。

慕容勛的手慢慢撫上林映雪蒼白的小臉……蒼白?慕容勛眉頭一皺,驀然發現了些許不對勁。

他仔細看去,只見林映雪緊閉着雙唇,面上漂浮着痛苦的神色。那不像是對接下來她所要承受的事情而痛苦,而是另外一種隱忍地、難以忍受的痛苦。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這個女人的狡猾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了,慕容勛皺起眉頭,謹慎地看着床上的人兒。

然先不說林映雪此時根本就不能說話,就算是能說話,林映雪也不會回答眼前人。

看着林映雪臉上的血色一寸一寸地褪去,晶瑩的汗珠順着林映雪的額頭滑下,慕容勛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解了林映雪的穴道。

穴道一解,林映雪立刻痛苦的蜷縮成了一團。

看着以往總是對他不屑一顧的人兒眼下卻在他面前露出了如此脆弱的一面,慕容勛的心緒不由開始複雜起來。

“……”走神之間倏然見林映雪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是在說些什麼。

慕容勛湊近了一些,他仍是不敢解開林映雪的啞穴,但通過林映雪的眼神,他看到了擺在不遠處的桌上的一個小藥瓶。

“你要葯?”慕容勛問。

林映雪吃力地點了點頭,神色痛苦不堪。

慕容勛遲疑了一下,起身將藥瓶拿了過來,只是他卻沒有立即遞給林映雪,而是在林映雪身邊坐下,以居高臨下的態度漠然地看着林映雪道:“求我。”

這個女人在對待他的時候總是像是一隻長滿了刺的刺蝟,他是那麼想看這個女人在他腳下求饒。

然慕容勛終究是不能如願的。

林映雪抬頭掃了慕容君一眼,眼中閃爍着強烈的憎恨和厭惡,隨後在慕容勛驚訝的目光下,林映雪竟將自己的手腕放到口中一口咬了下去。

“你瘋了!”慕容勛瞪大了眼睛。

是他太不了解這個女人了。慕容勛衝上前去將林映雪的手拉開,但還沒待他將手中的葯送進林映雪的嘴裡,林映雪卻不知哪來的力氣,竟一把抓過他的手臂惡狠狠地咬了下去。

‘噝’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慕容勛反手就要還擊,可是看着林映雪那張恨意和痛苦交雜的小臉,他不知怎麼,竟是下不去手了。

最後許是力氣用盡,林映雪倒在床上,很快便陷入了昏睡。

慕容勛掃了一眼他手臂上那個幾乎是深可見骨的牙印,遲疑了一下後,幫林映雪重新系好了腰間的腰帶,又幫床上的人蓋好被子後,這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林映雪的房間。

——這次他不過是不想乘人之危罷了,下一次他絕不會再心軟!

……

太子和方夢茹的婚期原本定在九月初,可是正在他們準備成親事宜之時,皇帝卻忽然生病了,太子一向仁孝,此時自然是選擇暫時放下大婚的事情,先到皇帝身邊侍候。

“母后為了照顧父皇,這幾日也有些身體不適,你懂醫術,又一向跟母后聊得來,不如也進宮去陪陪母后吧。”這話是太子對林映雪說的。

林映雪原本就想進宮打探一下消息,此時太子開口簡直是正中她的下懷,她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皇后娘娘身子本就不大好,現在又太過操勞,需好好靜養。是葯三分毒,這葯皇后娘娘就別吃了,我給皇后娘娘寫一副食補的方子,皇后娘娘平時照着吃就是了。”給皇后探過脈後,林映雪如是道。

皇后點了點頭,神色很是倦怠。

“你們都下去吧,本宮要和映雪單獨說會話。”皇后揮了揮手,很快房中就只剩下了林映雪和皇后兩個人。

“你要輔佐太子登位的事情,太子已經同本宮說了。”屋裡沒有外人,皇后說話也就沒了顧忌,“因為之前那段荒唐時日,皇上的底子已經被掏空,現在皇上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太子雖有仁心,但行事太過迂腐死板。本宮如今的意思是趁着皇上重病在床,讓太子將大權先攬過來,但太子不肯……眼下老三又不在城裡,這事本宮也只能托你去促成了。”

皇后蹙着眉頭,神色凝重地交待林映雪。

林映雪聽皇后這意思,皇上的身體怕是真的已經不行了。

現下慕容勛的在朝中的威望遠比太子要高得多,太子現在唯一佔優勢的就是這個名頭,若是能好好利用的話,太子說不定可以藉此打個翻身仗。

她點了點頭,鄭重應道:“皇后娘娘放心,這事映雪會下去安排的。”

正說著,太子卻忽然從外頭走了進來。

皇后有些訝異地朝太子望去,“你不是在你父皇身邊服侍嗎?怎麼到這來了?”

皇后一邊問,一邊就對太子招了招手,示意太子到她身邊坐下。

太子順從地在皇后身邊坐下後,這才皺着眉頭,有些愁眉苦臉地道:“方才孩兒原本正和其他大臣一起向父皇稟報公事,但劉德從外頭進來,也不知父皇耳邊都說了些什麼,父皇忽然臉色大變,當場咳出了一口鮮血來。”

“好不容易穩定了父皇的情緒後,父皇便將我們都遣了出來,只留下了幾個閣老在裡頭議事……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父皇情緒如此激動……”

連太子都不能聽的事?林映雪不由扭頭和皇后對視了一眼,只是二人卻皆是一頭霧水。

……

皇帝寢宮。

此時的寢宮內沒有一個人說話,站在房裡的幾個老大臣都懷揣着小心看着龍床上那個萎靡的已經有了白頭髮的天子。

——皇帝已經沉默了許久。

就當有人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皇帝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皇帝卻像是忽然從某種狀態之中清醒過來了似的,看着房內的幾個人,沒頭沒腦地道:“有人自稱是先帝遺落在民間的遺腹子。”

“什麼?!”皇帝這輕描淡寫的無疑是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幾個老大臣驚訝得鬍子都差點翹了起來,“先帝晚年失智,只帶了一個侍衛獨自離開皇宮,後來由侍衛將骨灰帶回……當時並未傳出其他有關於先帝的事情,怎麼現在卻平白無故的出現了一個先帝的遺腹子呢?皇上,此事會不會是假的?”

屋內的幾個人沒有一個人相信這荒唐的事情是真的,皇帝自然也是如此認為的。

“朕已經叫人去將那人帶進宮來了,朕現在苦惱的是,此事若是為真的話,這事應當如何處理?”皇帝皺起眉頭,面色一片晦暗。

幾個老大臣低聲討論了一番,尚且還沒得出什麼有用的結論,劉德就已經將人給帶回來了。

“皇上,人到了。”劉德將人給引進來,若是林映雪等人在此的話一定會驚訝地發現,這位所謂的先帝遺腹子居然是一個與朝廷八竿子打不着的江湖人士,孟易。

“草民見過皇上,各位大人。”孟易拱手對皇帝以及眾人行禮,言語之間雖然自稱草民,卻並未行跪拜禮。

皇帝此時也無暇去注意這些細節,他現在最想弄清楚的是,“就是你自稱是朕的兄弟,那你可有什麼證據證明?”

這也是預料之中的問題,是以皇帝話音一落,孟易就從袖中掏出了一件物什交給了一旁的劉德。

“這是先帝贈給我母親的定情信物,我母親去世後便一直都由我代為保管,皇上請看看這是否能證明在下的身份?”孟易直視着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皇帝,眼底坦然一片。

先不說孟易的身份是否為真,就說孟易面對皇帝和眾位大臣風輕雲淡的氣勢,皇帝就已然看出眼前人並不簡單了。

“呈上來。”寢宮內的氣氛此時已經壓抑到了極致,劉德拿着那件物什小心翼翼地呈了上去。

皇帝接過那玉佩的第一眼就已經認出那曾是先帝隨身攜帶的玉佩,只是他又不死心的確認了好幾遍後,這才沉下臉道:“這塊玉佩確實是先帝先前戴過的玉佩,只是朕又怎麼知道這塊玉佩不是你撿來的呢?”

似乎是早就知道皇帝不會這麼容易就承認他的身份,孟易面上不見絲毫氣餒,他繼續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小小的,已經有些發黃,但看起來保存良好的摺子來,“那這個呢,看完這個皇上想必就應該能確認在下的身份了。”

當孟易掏出那本小小的摺子之後,皇帝心中沒由來地就浮起了一陣不安。

“拿過來,咳咳……”皇帝剛說完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劉德本想先幫着皇帝順氣,可是見皇帝迫不及待要看到那本摺子的樣子,劉德想了想到底還是先朝孟易走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孟易卻並不肯假手於人了,“這本摺子對在下來說至關重要,皇上若是想看的話,只能由在下親自拿過去。”

孟易的話讓皇帝吃了一驚,一旁的老大臣更是開口喝道:“胡鬧,皇上萬金之軀,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靠近的!”

“不,就讓他過來,朕就不信他能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玩出花來!”皇帝此時開口已經有了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了。

眾人聞言,相互對視一眼後,只好任由着孟易朝皇帝走了過去,不過為了避免意外發生,劉德還是寸步不離地守在皇帝的身旁,滿是戒備的盯着孟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