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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映雪愛慕的人一直都是慕容勛?

慕容勛這話一出,林映雪只覺得四周的空氣都凝固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林映雪轉過頭惱羞成怒地朝慕容勛低吼道。

慕容勛卻是臉色不變,反而湊到林映雪的耳邊低聲道:“你若是還想讓孫屠幫你解除身上的降頭術的話,此刻就最好順着我的意思來。”

慕容勛的話像是一盆冷水,瞬間將林映雪體內的怒火給澆滅了。

“五弟說的可是真的?”慕容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林映雪甚至有些不敢去看慕容君此時的臉色。

“……是。”林映雪只覺得嗓子干啞異常,費了極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擠出了這句話來。

林映雪說完這話後,四周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看着慕容君大受打擊的模樣,慕容勛心裡無比的暢快,“映雪說的話三哥也聽見了,不知三哥還有什麼想要說的?”

慕容勛一邊說著,一邊就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將林映雪摟緊了些。

林映雪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慕容君一眼,在見到那個清雋無雙的公子哥兒此時卻怒火衝天,黑色的眸子里交雜着痛苦的神時,林映雪只覺得她的心都要疼得揪起來。

“若是我不同意呢?”隔了良久,慕容君的聲音才再度響了起來。

聞聽此言,不光是慕容勛,就連林映雪也抬頭驚訝地看了慕容君一眼——慕容君如此高傲的一個人,在被林映雪‘赤裸裸’的背叛後,居然還是不肯放手。

林映雪一下就濕了眼眶,而慕容勛心裡卻沒由來地升起了一股怒氣。

“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若是我今日執意要帶走映雪,三哥又當如何?”慕容勛抓住林映雪的手,那模樣儼然已經將林映雪當做了他的人。

慕容君見狀,瞳仁一縮,一股殺意頓時從他身上爆發,“若是五弟非要橫刀奪愛,劫走我的未婚妻的話,那就別怪我這個做哥哥的手下不留情了。”

轉眼之間院內的氣氛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就連站在慕容君身旁的方夢茹都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生怕被院內飛揚的殺意誤傷。

“是嗎?三哥若是想動手,我這個做五弟的自然奉陪。”慕容勛上前一步,氣勢卓越。

“你們……”

林映雪見狀焦急的想要開口,只是她話還沒說出來,慕容君和慕容勛就已經纏鬥在了一起。

圍在院子里的侍衛見慕容君和慕容勛交手,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站出去幫忙。好在就在他們陷入為難之際,一旁的方夢茹及時開口大聲道:“三殿下和五殿下只是切磋一下武藝,你們誰也不許動手,還有若是誰敢在外頭亂說的話,軍法處置!”

方夢茹聲色厲苒,一言一行間已經很有了幾分太子妃的風範。

但林映雪此時卻顧不上這些了,在看着不遠處打鬥的兩個人一出手處處都是殺招時,她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懸了起來。

當然這種擔憂並不是因為慕容勛,只不過慕容勛若真是出了什麼事,她體內的降頭術恐怕就無解了,所以她此時簡直是左右為難。

‘撕拉’一聲,原本慕容君與慕容勛之間的打鬥一直不相上下,可這種微妙的平衡卻因為慕容君的率先受傷而被打破了。

“君哥,小心!”方夢茹在一旁焦急的提醒着慕容君。

而身為一個門外漢,林映雪都能看出來慕容君因為心緒起伏的緣故,出手並不穩,更何況對於慕容勛這種武功不凡的高手,那慕容君哪怕一點點小的破綻都能使他喪命!

“夠了,不要再打了!”林映雪害怕再打下去慕容君會受更多的傷,於是大喝一聲後攔到了二人中間。

慕容勛和慕容君見狀紛紛停手,“讓開。”慕容君冷冷地道。

這還是慕容君第一次用這樣冷漠的態度同她說話,那種徹骨的冷漠讓林映雪心痛不已,可偏偏這個時候她什麼都不能說。

“是我主動要跟五殿下離開的,還請三殿下通融。”林映雪背對着慕容勛站着,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慕容君看了林映雪良久,最後將視線落在了林映雪腰間的那一塊玉佩上。

——那是他曾經送給她的。

終於,慕容君像是放棄了什麼似的,沉默的讓開了身子。

慕容勛見狀帶着林映雪揚長而去,從慕容君身旁路過時林映雪不曾回頭,慕容君也未將目光再落到林映雪的身上。

“君……”方夢茹見狀扭頭正想安慰慕容君些什麼,可是一轉頭慕容君卻早已離去,那模樣就好似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

夜色漸深,路上行人漸少,這也省得被人看見林映雪夜入五皇子府,徒增一些閑話。

進府之後林映雪就被黑布蒙住了眼睛,等到眼睛上的布條被揭開之時林映雪已經身處在了一間密室里。

慕容勛此舉自然是為了避免讓林映雪知道到密室的機巧,但殊不知林映雪前世跟慕容君在五皇子府生活了好幾年,對五皇子府里的所有結構都爛熟於心,即使是閉着眼睛她也能走到密室。

慕容勛此舉對她來說簡直是多此一舉,但這話林映雪自然不會說出口。

“給她解除體內的降頭術,不要耍什麼花招,不然你知道自己的下場。”眼下到了自己的地盤,再加上方才的那一出好戲讓慕容勛心情大好,所以慕容勛很是乾脆的吩咐道。

孫屠原本就是階下囚,若不是因為只有他能解林映雪體內的降頭術,說不定他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是一具死屍了,所以此時慕容勛開口他自然不敢多說些什麼。

一旁的侍衛走上前去解開了孫屠身上的鎖鏈,孫屠穿着渾身是血的囚服上前兩步,直走到林映雪跟前貼着林映雪的臉停下,“去準備一碗清水過來。”

這話自然是對密室之內的侍衛說的,那些侍衛聞言先是看了慕容勛一眼,見慕容勛點了頭之後這才按照孫屠的吩咐準備了清水進來。

孫屠看着那碗清水,眼也不眨的拿起一旁的鈍器割破自己的手心,直到鮮血徹底將清水染紅之後他這才停了手。

隨後他便席地而坐,並且閉上了眼睛。

因為密室中的人都未曾見過降頭術的施降,所以一個個都屏氣凝神地看着。

就在林映雪皺着眉頭猜想孫屠要做些什麼的時候,孫屠忽然張開了嘴,嘴裡念着一些眾人聽不懂的話語。

那話語又急又快,就像是在呼喚着什麼東西。

林映雪聽了一會後只覺得身上忽然傳來了一陣異樣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是每次毒發前的徵兆——體內那不知名的東西又開始在她身體里遊走。

林映雪痛苦地蹲下身去,直到身子漸漸蜷縮成一團,而且原本她就有傷在身,此刻體內的東西一開始遊走,她的臉色很快就變得慘白起來。

豆大的汗珠順着她的臉龐滴落而下,她原本明艷的面容漸漸失去顏色,那感覺就像是隨時都要凋謝的花朵。

慕容勛看在眼裡,竟覺得沒由來的有些心疼。他伸了伸手,但最終還沒碰到林映雪的身體他就又將手給收了回來。

而轉而看孫屠似乎也很是痛苦,他念了半晌也沒有喚出想要的東西,最後他狠了狠心,咬破自己的指尖又滴了兩滴血到那碗血水裡,並且從身上拿出了一團不知名的東西攪和在了那碗血水之中。

“喝半碗下去。”孫屠忽然睜開了眼睛,嗓音很是沙啞。

林映雪聞言微微一愣,還沒等她做出什麼反應,孫屠就已經強灌了林映雪半碗黏糊糊的血水下去。

強烈的血腥味和不知名的怪味讓林映雪胃裡一陣翻滾,幾乎是轉瞬之間她就開始匍匐在一旁嘔吐起來。

幸而她晚上並未吃多少東西,所以此時嘔出來的也大多都是一些酸水,但讓人感到驚奇的時候,在這堆酸水之中竟有一條好幾隻蠕動的蟲子。

那些蟲子一出現就急急地朝剩下的半碗血水奔去,那模樣就如同看到了什麼美味佳肴一般。

“好了。”孫屠緊繃的身子鬆懈了下來,做完這件事後,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如同老了十歲一般,好似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人給偷走了。

當然,林映雪也沒好到哪去,她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倒在地上,但她心中的暢快還是讓她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線索?”慕容勛對待除了林映靈之外的女子向來是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的,林映雪都已經如此難受了,可他心心念念的仍舊是那條能扳倒孟易的線索。

林映雪知道此時她若是不將線索給慕容勛,恐怕她也無法活着走出這間密室,所以她很配合的將一直帶在身上的紙條拿出來遞給了慕容勛。

紙條上只有八個秀氣的小字:偷龍轉鳳,謀權篡位。

慕容勛看完之後似乎有所明悟,又似乎有些不解。

林映雪冷笑了一下,對慕容勛招了招手,示意慕容勛過來。

慕容勛看着林映雪身邊的那堆穢 物皺了皺眉,但到底還是帶着嫌棄的神情將耳朵湊了過去。

“劉振。從他身上查,一定能夠查出孟易的真實身份。”林映雪用剛好只夠兩人聽見的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