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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大唐,秦王城。城內,巨大的演武場上,李世民策馬奔馳,彎弓射箭。

一旁的侯莫陳旭在數着:“八!九!十陛下連中十箭。”

侯莫陳旭興奮地高舉雙手。

一旁的士卒和圍觀大臣們齊聲喝彩。

李世民跳下馬匹,將步弓遞給侯莫陳旭,拿起帛布擦拭汗水。

程知節興沖沖地湊了上來道:“陛下真乃神射啊!依臣之見,陛下的騎射技藝,在千古帝王中,排名第一,就連上古三代聖王,都不能比擬。”

李世民哈哈大笑起來道:“房玄齡以前常跟我說,要小心佞臣的逢迎之語,朕看程大將軍這話,就近似於逢迎之語了程知節你是佞臣嗎?”

程知節面不改色道:“陛下,俺老程甘做佞臣,否則陛下每天聽到的都是不順心的話,天長日久,憋屈也要憋屈死了。”

李世民頗為認同的點頭大笑。

就在李世民坐下之後,程知節四下打量着周圍,發現無人注意,這才低聲問道:“陛下,俺老程聽說”

說到這裡,程知節壓低了聲音道:“裂土封侯的事情是真是假?”

李世民聞言笑道:“你的消息倒快!”

程知節把李世民看了半晌說道:“若這消息是真的,那這一天俺可盼了很久了。陛下,你不會真留戀這個地方吧?”

李世民感嘆道:“有點。”

程知節冷笑道:“有點才怪!”

李世民笑道:“隨你怎麼說吧。”

這話是有點不想說下去了,程知節卻不放過李世民,認真的道:“陛下,你打算如何推進?”

“推進?”李世民道:“不推進了。經過此事議遷的事情多半會緩一緩。這樣也不錯。事情若進展得太快並不是好兆頭。還是先冷一冷吧。”

程知節沉吟道:“人離鄉賤,我們總而言之我是不想一輩子這麼寄人籬下的。該動手時就快動手再拖下去只怕那些庸碌之輩安逸慣了便不願走啦!”

李世民淡淡道:“若有人不肯走我們也不必強求!便任他們留在這裡為我們更遠的將來和更大的事業作種子。”

程知節喜道:“說了這麼多終於套到你一句真心話。”

李世民的發展,已經陷入了瓶頸。首先就是人才問題,李世民逃至扶桑,身邊只有杜如晦、程知節以及侯莫陳旭,哪怕玄甲鐵軍也只有一百餘人。

可是,現在李世民光城邦就多達一百多人,幾乎所有的玄甲鐵軍將士,都被李世民封為了城守。

然而,這些玄甲軍將士也有超過一半大字不識一個,然而,扶桑土著要麼語言不通,要麼就是沒有可用的人才。

思來想去之後,李世民決定裂土封侯。所有跟隨李世民從中原遷徙而來的玄甲軍以及秦王府護軍將士,全部封侯,如程知節封為魯國公,而杜如晦則封為趙國公,侯莫陳旭則為楚國公。

李世民在扶桑所生的七子李惲為魏王、八子李貞為晉王。

關鍵是,李世民現在連三省六部的架子都搭不起來,實在無人可用。李世民就想着裂土封侯,讓這個城邦高度自治。同時,命各個城邦的城守,自己給自己招募人才。

在這個年代,還是家國天下。講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現在,李世民麾下的將士都成了扶桑大唐的開國侯爺,他們各自的家族,肯定會派出子弟,不遠萬里來到扶桑大唐。這不是一個虛爵,可是他們實封封地。封地內的田地、礦山資源,包括人口,都是他們的財產,他們絕對會用心經營的。

當然,這也是最無奈的辦法。

有道是,民為邦本。又有一句話叫,有德斯有人有人斯有土有土斯有財。祖宗制度德也至於土與財雖足貴不能因此廢德。

眾人隨李世民流亡數萬里而不逃散根本在此。此德此心李世民不敢忘!

現在李建成已經是大唐皇帝,而且還做得不錯。佔據了民心大義,李世民根本就爭不過李建成,唯一可以逆轉乾坤的辦法,就是好好經營扶桑大唐,然後與李建成一較高下。

當然,中國歷史已經消失了近千年的分封制度,再提出來一定會給未來埋下禍根,可是李世民也沒有可以選擇的餘地。

進入河西,李秀寧驚訝的發現,一路上居然不時地出現商隊。原本,臨近年關,哪怕是關中,也是商隊罕至。

可是沒有想到,商隊居然不顧嚴寒,冒雪前進。這裡的人不是風塵僕僕便是行色匆匆,每個人走路的幅度和速度都要比關中快上那麼幾分,便彷彿這裡人人都忙碌不堪一般。

這裡看不到長安渭河碼頭上遊盪的閑漢浪子,也看不到曲江池河畔終日吟詩問柳的風流文士,說書的先兒不在瓦子勾欄裡面奉茶,卻在大庭廣眾之下的當街擺台賣藝,說的也全然不是前朝故事風雅典故,卻多為當下時勢上府政令民生得失,官府非但不禁止,衙役胥吏在周圍環伺維持秩序。

這裡的人臉上看不到他處人臉上那般難以掩飾的菜色更不要說城外那條修了一多半的石質馳道,那往來與驛站之間的四輪馬車,車夫居然見到他便兜搭攬客,從四十里外的金城驛城門口,居然只需要十文錢。

空地上面鋪設了一層平滑如鏡的灰色石質材料,上面用白灰划著橫縱線和一些半圓線,空地的兩端各豎著一個高高的架子,架子頂端駕着兩塊木板,木板垂直於地面,木板中心用白灰畫著一個“口”字,而口字下端固定着一個用細鐵條彎成的圓形圈子,圈子下面是用細麻織成的費解的是端是開口的,兩邊的漏的,卻不知是派什麼用場的。

此時四周的土壘上坐滿了人,許多人都在扯着脖子大喊,那濃重的關中口音也不知道在喊些什麼,李秀寧看着坐在土壘上的形形色色人等,竟然是三教九流無所不有,還有許多穿着公服和戎裝的人最出奇的是竟然還有些許女子夾雜其間,時不時發出一聲聲令人側目皺眉的尖叫。

望着這些瘋狂的人們,李秀寧問道:“陳郎他們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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