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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晶體破碎,化為粉末,在李牧魚真正恢復完體內的法力之後,被他握在掌心之中的上品水靈石也隨之消耗殆盡,散於荒土。

如今,因為有了春、夏、秋三季雨水的澆灌,李牧魚所處的空間地貌,比起開始,早已是面目全非。

遠遠望去,雖不是綠草裹挾,毫無縫隙,但是,帶着瑟瑟秋意的半黃秋草,卻是莫名之間,給荒土空間內注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生機。

“一千五百個競聘者如今僅剩十人,若能從中脫穎而出,那這一年的極地寒冰之苦,也算是沒有白受……只是不知,其餘那九位競聘者的降雪功力,到底如何……”

心中暗暗思索,果不其然,在李牧魚才剛睜開眼沒多久,屬於紫陽神君清冷的聲音便自空中緩緩傳來。

“時間已到,第三輪考核正式開始。本輪考核內容是考驗大家對降雪神通的領悟,與上一輪考核規則相同,最終獲勝者將由天庭正式授予‘四季神使’的神位。”

聲音縹緲,語氣淡然,可在經過這幾日頗為艱難的比試之後,不知為何,在李牧魚真正聽到紫陽神君宣布完關於第三輪考核的比試內容時,一種激蕩難止的情緒,豁然在李牧魚心中滋生。

“噼里啪啦——”

青白色的雷電划過陰沉的天空,而再次聽到這個開始的號角時,李牧魚不由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將心中翻騰的情緒給強行壓了下來。

“一定會贏的!”

沒有再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佛繫心態來安慰自己,臨到最後一輪的考核,李牧魚也懶得再逃避事實,直接選擇以一種最為chìluǒ貪婪的態度來直面自己內心的欲wàng。

“這一次,唯有勝,不許敗,而且,我是絕對不會敗的!”

近乎是夢囈般的痴語,在xǐnǎo式地不斷說服了自己一番之後,再抬頭,兩團恍若實質般的鬥志火焰,正在李牧魚雙眼之中熊熊燃燒。

“拼了!”

叮叮——

足尖點地,化而為風,再次召出若水琴的李牧魚,在指尖撥弄親琴弦時,猶如一縷裊裊飛煙,捲動着長袍,重新懸浮在高空之中。

“好……好強……”

空間外,正圍觀在光幕之外的神靈,皆是瞠目結舌地看着北淵海神所在的空間,僅僅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原本滿目猩紅的血海,竟在一股爆裂的颶風之下,悉數凍成了寒冰。

“好厲害的手段,這種強度的法力,根本早就超出一般出竅期修士的水平……看來,經過近千年的修養,北淵海神也逐漸從天罰的懲戒下,換過勁兒來了……”

看着那凍得看不了底的冰層,無論是百花仙子幾人,還是一眾神靈,就連作為考核官的靈虛真君,也着實被北淵海神這一手“萬里冰封”的滔天手段給驚了一下。且不說修為如何,光是這一手驚駭的降雪神通,在整個九州之中,就沒有多少人的可以比擬的。

“是水道神通中的造化之術,只是藉助血海的神域之力,強行將整個血海化為堅冰而已,並不是正統的降雪術。”

不同於旁人的震驚,至始至終就保持着淡定的紫陽神君,毫不留情地就點破了北淵海神法術中的貓膩。

而一旁聽到紫陽神君犀利點評的靈虛真君,在短暫的愣神之後,果然也同樣發現了內里的不妥。

雙目微微眯起,看着那寒氣逼人的“血海冰層”,正如紫陽神君所言,那附着在血海之上的冰層並非是由寒氣所凍結出來的自然冰層。反而是北淵海神利用血海的神域優勢,藉助造化之術,將整個血海轉化成了一塊巨大的“血冰”。

“果然是這樣,我還以為他的法力居然能強大到如此地步……但說到底,這種方式也不算是取巧,頂多是合理利用資源,以神域優勢來達到目的罷了……”

“我覺得不行。”

難得沒有聽完靈虛真君的話,就直接打斷,而見此,靈虛真君也不由得轉過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紫陽神君。

若不是在上一輪紫陽神君力排眾議直接將北淵海神推到第一名的位置,不然,靈虛真君當真以為紫陽神君對北淵海神有什麼看法。

“呼——”

寒風瑟瑟,氣溫壓低,不同於之前的神靈可以極為迅速地降下大雨,這一次在降雪之術的比試上,除了北淵海神之外,就連雲夢君凝聚成雪的速度都出奇的慢。

“降雪之術遠遠要比降雨之術要難得多,不僅要降下周遭的溫度,在凝結冰雪時,也需要極強的操縱能力。一旦有分毫的差池,那麼,之前的種種努力很有很能會功虧一簣。”

看到光幕之上的局勢,空間之外的漠北則習慣性地開始分析起內里的門道,只是,無論他說得再怎麼多,一旁的百花仙子始終都是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李牧魚身上。無論其他人是否能成功,此刻,在百花仙子的眼裡,便唯有李牧魚一人。

“一定要成功啊!”

呼——

空間之內,不同於其他神靈已經鉚足勁兒地聚集法力,開始着手於呼風喚雪,此時的李牧魚卻是依然和上一輪的降雨考核一樣,在比試開始時,只是單純地撥動着手下的琴弦,恍若完全忘記了考核這回事一般,自顧自地將一首誰也沒有聽過的琴曲,從始至終地彈奏了一遍。

錚——

“可以開始了。”

琴聲戛然而止,可緊接着,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停頓,依舊是同一首琴曲,可這一次,每一個音符在李牧魚二次彈奏之下,陡然之間足足都拔高了一整個音調。

“風來——”

呼——

在音符跳動的過程之中,急促的咒語也不斷自李牧魚口中吐出,緊接着,雙目重新閉合,隨着寒風,盪着神袍,在李牧魚重新閉上雙眼的那一刻,彷彿時空倒轉,之前在北極雪山上時的種種場景,彷彿由水墨勾勒的畫卷一般,不斷在李牧魚的識海之中,快速浮現。

“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他居然真的參透了《天籟琴譜》……果然,不虧是被帝後所看重的人……”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