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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寶是由紫陽神君與靈虛真君一同所造,更是融合了雨神珠,將此寶的品階一舉推向了先天靈寶之境。”

帝後威儀的聲音在寶鏡問世的那一刻,傳到了在場每一個神靈的耳中。而帝後的聲線,更是如同一瓢冰水,狠狠地澆滅的其他神靈心中的躁動之火。尤其是在聽到“雨神珠”三個字時,在場之中的絕大多數後天水神,皆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不因有他,只是因為,那顆雨神珠,正是已經隕落的前任雨神之物。可令眾神感到膽寒的是,僅是轉頭間的功夫,這件物什已然要成為他人的囊中之物。

“而天庭重鑄此寶的目的,也是暗合‘四季’一道,此寶不僅可以操縱四季輪轉,也能使新任的‘四季神使’更好的使用自己的神職權限。”

說著,眾神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涼亭之中的李牧魚身上。若按照帝後方才所說,那麼,這件足以令在場所有水道神靈眼紅的先天靈寶,即將就要被這個結丹期水神收入囊中。

或者,更為準確地來講,此物應當是作為李牧魚成功競聘上“四季神使”神位,而得到的獎勵。

“滴答——”

蓮苞上的水珠緩緩地滴落在湖面之上,而始終便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帝後,則一同那滴水珠落在了平靜的湖面之上,足尖點水,蕩漾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經過三輪的競聘考核,最終得選‘四季神使’一位的,便是極西之地的弱水河伯,同時,也是冥界忘川河的主人——李牧魚。對於這個結果,大家可以什麼異議?”

帝後落下去的地方,正好處於湖心涼亭與一眾神靈的交界線處。而面對着帝後直言不諱的疑問,處於帝後視線之中的神靈,尤其是曾與李牧魚一同競聘過的後天水神,皆是目光躲閃,不敢與帝後的視線相交。

可是,於此同時,彷彿又抱着某種不正常的期盼一般,原本對天生神靈就感到排斥的後天神靈,竟不自覺地將注意力tóuzhù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北淵海神身上。

“北淵海神的修為,完全就不是那個叫李牧魚的水神可以比得了的,若是北淵海神能夠當眾出言反對,即便是帝後娘娘,也會三思……”

一種介於嫉妒與糾結的矛盾情緒,不斷在那些後天神靈的心中滋生。在考核時,因為北淵海神粗暴的施法手段,所以在降雨考核發布完名次之後,許多神靈在心中其實是站在李牧魚這一方的。

可是,當李牧魚這個新晉天生神靈真的贏得這場競聘考核時,自覺比不上李牧魚的那些後天水神,在心中卻又巴不得有人能夠破壞李牧魚這一次的封神儀式。而這個破壞儀式感的人選,北淵水神則成為在場後天神靈心中不約而同的最佳人選。

“沒有異議。”

就在所有後天神靈都在盼望北淵海神能有所行動的時候,原本靜默不語的北淵海神,果然應了他們的期盼,開口發了話。可是,那一句“沒有異議”,卻如同一把落於心頭的鼓槌一般,狠狠地擊滅了那些後天神靈心中不懷好意的想法。

“沒有異議——”

緊隨北淵海神之後的,便是同為天生神靈的雲夢君也回了話,而見此,那幾個在第二輪考核中便排在前列的神靈,居然也如同下了咒一般,不斷重複着同一句話。

“小神沒有異議——”

“很好。”

隨着洞庭湖神在最後一個給出回應,始終觀察着眾神反應的帝後,也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緊接着,足尖輕點,原本落於湖面之上的帝後,又重新飛回到上空之中。

“既然所有人都沒有意見,那麼,就開始滴血認主吧。”

在聽到帝後的指令之後,站於一旁的靈虛真君連眉頭都沒眨一下,直接拉過一旁李牧魚的手,運起法訣,從李牧魚的食指尖上取出了一滴滾燙的鮮血。

“去。”

李牧魚幾乎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那滴鮮血直接就在靈虛真君的操縱之下,飛入到那面寶鏡之中。

“唰——”

隨着鮮血落於鏡面之上,原本散發著氤氳藍光的寶鏡,竟在瞬間閃過一道極為濃重的血氣,緊接着,魂相初顯,一條操縱風雨的霜白色巨龍,赫然自鏡面上浮現而生,但僅是一瞬,那道瑰麗而奇特的認主異象,便迅速消散於藍光之中,連同那抹血氣,也悄然消逝不見。

“那股氣息,原來是來自這面寶鏡。”

看着滴血認主的場景,心中原本感到略微不妥的百花仙子忽然心生瞭然,直到水龍魂相映於鏡面,早已知曉李牧魚凝練了水龍法體的百花仙子,心中依然有一種近乎於虛幻的感覺。

“居然是魚生龍像?難怪,難怪……”

除了絕大多數知曉此事的神靈之外,許多第一次見識到李牧魚魂相的神靈,皆是瞠目結舌地看着寶鏡中一閃而過的場景。即便他們已經聽說了在這個結丹水神的身上有極為了得的“突出之處”,可是,這所謂的“突出之處”,卻遠超眾人想象。即使是早已見慣了世事的星宿老君,也忍不住在旁感嘆。

“滴答——”

此刻,不同於眾神驚顫的目光,剛結束完滴血認寶儀式的李牧魚,腦中依舊有一種眩暈之感。直到靈寶正式擇主,李牧魚才與那面寶鏡之間真正地有了一種血脈相連的聯繫,隨着靈寶反哺,李牧魚丹田之中的法力消逝感,才漸漸消失。

“認主儀式已經完成,從今往後,弱水河伯、忘川之主李牧魚,便是天庭中的第九位神使——四季神使。”

言罷,李牧魚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與帝後對視了一眼,一如初次封神中的場景,心頭一震,很自覺地,李牧魚便現出了水龍法體。

雙目迷離,瞳孔收縮,隨着李牧魚的手伸向自己的龍尾,狠狠一拔,猶如牽了線的木偶一般,一枚沾着血的霜白色鱗片,便被李牧魚從他那條擺動的龍尾上,極為血腥地撥了下來。

“嘶——好痛!”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