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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點點頭沒說別的,將白板拽過來一些,接著說道:

“一號死者做的窩溝封閉,有脫落的痕迹,她這個治療時間至少在半年以上,加上多餘部分的尖牙打磨。

從這兩點來看,死者的父母非常注重孩子的健康,連牙齒都是如此細心呵護,所以不像普通農村或者貧困家庭的孩子。

至於那根毛,這個即便篩選不到,之後也可以用來進行比對,即便不是兇手也是最大嫌疑人,姓侵幼童是跑不掉的。

二號死者和三號死者,均為女性,根據恥骨聯合和骨齡分析,其年齡均在11-12歲。

因其死亡狀態相似,我們一起來說一下。

兩名死者的死因都是扼頸窒息而亡,死者的面部全部被嚴重燙傷,之後進行分屍。

包裹屍體的報紙,均為2016年12月7日這一天的,其中魯東日報三份、南方都市報三份、齊魯晚報四份。

二號死者的屍體是在12月12日清晨發現的,而她死亡的時間在五天以上,與報紙購買的時間一致。

這個死者口中有爛蘋果味兒,經化驗她有一型糖尿病,就是需要注射胰島素那種。

在其手臂和腹部可見zhēnkǒng,不過zhēnkǒng都比較粗大,應該是用試敏針注射的,並非專業的胰島素注射針。

可見死者家境一般,或者說非常不好,畢竟用這個注射胰島素,這個量很難掌控。

另外在二號三號死者包裹屍塊的報紙外,有一層舊的包裝毯子,徐痕檢發現這個上面一塊膠布,粘着木刺,經鑒定這個是松木,上面帶着非常薄的一層環保漆。

再者在毯子上有摺痕,並且是非常規律的摺痕,對比後發現,這個是包裝高低床的彎腿留下的,這個我就不詳細講了,畢竟何組長已經開展調查。

另外,三號死者的包裹物外發現了一枚磨損嚴重的校徽,上面寫着崑崙小學,我查了一下,這個小學就在槐蔭區範圍內,並且是劃片就讀的學校。

現在我們回頭來看三個死者,三人均為10-12歲女童,同樣有長時間姓侵的痕迹,屍體被分割成七份,然後拋屍在市區內沒有監控的區域,或者是監控死角的位置。

剛才何組長說了,長時間分析過周邊監控,一點兒沒有線索,這個就和他拋屍的手法有關,他非常了解槐蔭區各處的監控,怎麼躲避,怎麼拋屍都是早就才好點兒的,所以毫無進展。

另外,我要說一點,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

三個死者的碎屍部位,全部是被不算鋒利的金屬利器切割的,創口的上部有明顯的擦蹭痕迹,並非刀刃切割的那種平滑切面,粗糙又不至於不整齊。

也不是電鋸或者切割鋸之類的器具,切口沒有焦灼或者反覆切割的痕迹,就像車禍現場,飛出來的鋼板截斷了似得。

所以當時我想到一種工具就是——鍘刀,那種斬斷骨頭的鍘刀,不算鋒利,但非常堅固耐用。

屍檢能涉及到的就這麼多,線索不算很多,不過我覺得蠻有效的。”

周海這;兩段分析,讓周圍的人聽得有些發獃。

之前覺得胡南的解剖已經非常厲害了,沒想到周海這簡直出神入化。

畢竟胡南已經不知道自己都偷着查過多少次,光何向東看到就不下四次,這個周海不過是十個小時能拿出來這麼多之前沒發現或者忽略的細節,這簡直不是人!

何主任掃了一眼會議室內的人,一個個比自己驚訝得多,畢竟昨天已經聽過一點兒還算有免疫力。

何向東沒有多說別的,直接笑着看向周海,問道:

“周法醫,你的意思是,這個人用鍘刀將死者碎屍的,並不是別的東西?”

周海想了一下,用力點點頭。

“從屍檢結果上看是這樣的,不過暫時化驗沒有出來,我當時將死者傷口邊緣的油脂樣物質取樣化驗了,現在還不知道這種物質的性質,我最初懷疑是血跡和人體油脂的混合物,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證實。”

這是周海第三次提到檢驗方面的問題,何向東知道,周海已經忍耐到極限。

畢竟對於實幹型的人來說,那些勾心跺腳的爭鬥從來不屑於參與,有這個功夫不如好好研究一下案情,他就是這樣的人。

何向東撥通了一個號碼,剛響到第三聲,會議室的房門被推開,剛才被派出去的那個警察走了回來,氣喘吁吁,正了正帽子,口中喊着報告!

看着兩手空空的警察,何向東的臉色瞬間黑了。

“怎麼回事兒?”

那人微微抿唇,瞥了一眼周海,何向東一揮手。

“直接說,跟誰學的遮遮掩掩,現在的要務是破案,誰攔着都不成,難道你沒把我的意思表達清楚?”

那個小警察趕緊擺手,“頭兒,我表達的相當清楚,不過他們說檢驗沒做完,昨晚值班的不會做,所以早班人員來了剛開始做,所以還需要等等。”

何向東的臉黑到滴水,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郭主任,我是何向東,知道你在養病本不該打擾你的,不過涉及到中心的協調配合問題,我想還是要跟您溝通一下。

這個126女童連環碎屍案,已經拖得夠久了。

好不容易請來周法醫配合我們,補充中心的法醫力量,怎麼檢驗方面一直不能配合,昨天送檢的樣品,到現在都沒有拿到結果。

我不清楚,是對我何向東個人有意見?

還是,對這個案子的分配工作有意見?

再或者,是他們消極怠工,不想完成你郭主任的指令?

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夠拿到結果,麻煩您給催催,如若我有什麼做的不到的,或者言語不當的地方,我何向東之後去登門道歉你看怎麼樣?”

如此一番的狂轟亂炸,周海都差點兒忍不住笑,嘴角抖了抖看向一旁的胖子,他已經抬手按着太陽穴,遮擋着自己的臉。

這個何組長非常火爆脾氣,說完這些已經掛斷電話,問了周海幾個問題。

沒有幾分鐘,會議室的門再度被敲響。

那個剛才去檢驗室的人去開門,一個中年男子一臉笑容站在門口,舉着手中的一個文件夾遞給那個警察。

“剛才讓你等一會兒好了,沒想到機器馬上就停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