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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隻這才恍悟,紛紛不再屏氣。

趕緊站在瘋子的那邊,雙手背後,乖得跟什麼似的。

瘋子無奈走到周海旁邊,將拉鉤掛好,這才開始動手掏舌法取內臟。

周海瞥他一眼,明明技術嫻熟,怎麼就缺少這份底氣?

不到兩分,鍾整套內臟已經取出。

那三小隻興奮地連眼睛都不眨,沒有害怕或者噁心,眼中的興奮難以抑制。

周海看到這裡,唇邊展露了一個看不到的笑容,似乎選的人還不錯。

瘋子已經讓開位置,周海開始切開氣管食道,按照順序進行解剖。

舌骨沒有損傷,氣道內沒有溺液和滲出。

死者的胃被切開,裡面凝結成塊狀的血塊抖了抖,被瘋子趕緊整體捧出去,周海觀察着死者的胃內粘膜。

死者能短時間大量吐血,還是噴涌的狀態,至少她的胃內有出血部位,所以周海尋找的非常仔細。

果然,在胃底部發現靜脈破裂,並且是多部位破裂。

對面的三小隻看不到,周海將胃部舉起,給他們看了一眼。

“死者臨死前大量吐血,裡面混雜了雞血和自身血液,所以我懷疑死者胃內有出血點,你們看到了這三處,就是靜脈破裂的位置。”

瘋子眉頭緊蹙,如此樣子的死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頭兒,這不能無緣無故就靜脈破裂吧?”

周海點點頭。

“造成胃底部靜脈破裂的原因,一般都是肝硬化造成的門靜脈高壓,她這個年紀還有之前的各項指標中,沒有看到肝硬化的徵兆。

至於汞,似乎對這個的影響也有限!”

說著周海開始檢查肝臟,非常小心地將肝臟翻轉過來,果然門靜脈現在也能看到膨大粗壯,似乎隨時都要bàozhà似的。

周海剛要用手指觸碰,門靜脈的位置。

整個血管,似乎動了一下,旁邊的瘋子,直接將手中的鑷子丟掉,朝後退了一步。

那三小隻,沒看清解剖台上發生了什麼,所以沒有感到害怕,反而一個個抻長了脖子望過來。

周海微微閉眸,門靜脈高壓,要麼是肝硬化引起的,要麼就是毒物或者寄生蟲引起的急症。

這蠕動,難道是有寄生蟲?

不過死者是一號死的,現在已經是四號早晨,就是說死者已經死亡72小時以上,即便體內有寄生蟲,也早就死亡了,難道是低溫環境不好?

周海抬頭,看向退後一步的瘋子。

“死者在低溫櫃儲存的嗎,多少度的低溫?”

小梁趕緊走過來。

“這裡的低溫櫃有些問題,設定是零下十度,我感覺沒有沒有那麼低,實際溫度不到零度,他們這裡的楊法醫說找廠家了,人家說元旦後派人過來修理。”

周海點點頭,“對了,怎麼沒看到那位楊法醫?

剛剛專案會議的時候,似乎還在了?”

未等別人回答,白李趕緊舉起手,胖子朝他揚揚下巴,白李趕緊解釋道。

“楊法醫腳骨折了,剛才參加專案會議那人,是檢驗科的不是楊法醫,要不然這個案子也不會找中心吧,畢竟之前永安跟周法醫......

嘿嘿,你們懂得的!”

瘋子看着周海點點頭,意思這個白李沒說謊,似乎那個楊法醫傷勢很嚴重,只是放心不下這個案子,時不時打電話過來問一下進展。

周海沒再說話,永安似乎一年半的時間,從未向中心求援過。

這就說明,這個楊法醫技術非常過硬,並且明知道自己對永安沒有什麼好感,還執意將助手送過去學習,證明他能力人品上沒毛病。

周海沒再關心那些,朝小梁擺手。

“去多準備幾個燒杯,深一點兒的,如若沒有就找一個盆子,最好能有蓋子,深一些!”

一連串的吩咐,讓小梁有些懵,那個白李反應還算迅速,畢竟他也在這裡工作了一陣兒,對所有物品的位置還是蠻熟悉的,跟着小梁去找東西了。

片刻,拿來了一個玻璃的圓柱形硫酸瓶。

足有盤子粗細,非常深,周海看了點點頭,將自己的手套沖洗了一遍,一手持鑷子一手持縫線,先將遠端的門靜脈結紮。

這才拎着剪刀,將膨大的門靜脈剪開。

就在周海剪開的過程中,整根靜脈再度蠕動了一下,這次蠕動彷彿是水中的波浪,如此一來那三小隻也看懂了,這是要抓東西,躲在這根靜脈裡面的東西。

周海的剪刀劃破靜脈,混雜着血塊兒的條索狀東西,不斷躲藏,想要逃到血管中,不過周海已經將退路封閉,這才紛紛掉頭,不過周海沒有給它們機會。

用鑷子夾起來一根,丟到玻璃瓶子中,隨後再來一根。

白李忍者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覺,將瓶子蓋兒倒過來擋住瓶子的一半,這樣留下來一個口,方便周海將東西丟進去。

不過這東西是活得,不會完全聽你的操作,所以有那麼兩三條擦着白李的手指滑下去的,冰涼滑膩的觸感讓他所有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周海清理完阻塞的門靜脈,隨後將肝臟切開,這裡面雖然沒有門靜脈那裡集中,不過三三兩兩處於半休眠的蟲子還非常多。

將最後一片肝臟中的蟲子挑選出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瘋子和胖子,已經雙手支撐着解剖台。

帽子的額頭部分已經顏色加深,那是被汗水浸透的,再看鄒家龍和李振學不知啥時候都互相拽着手臂,似乎這樣能互相鼓勵。

就小梁和白李沒什麼反應,二人一個抱着瓶子,一個將蓋子趕緊扣上,瘋子頂着頭皮發麻的感覺,過來收拾殘局,將這些臟器清理乾淨。

周海換了一副外層的乳膠手套,抬眼看着鄒家龍和李振學,又看了一眼那個硫酸瓶子。

“小龍和駱駝去將這些寄生蟲清洗出來,然後我要數據,一共有多少只,我要知道品種、雌雄、生長時間、第幾代。

怎麼樣能做到嗎?”

那二人怔住了,二人下意識地朝着那個硫酸瓶子瞥了一眼,雖然沒有周海往出撿的時候活潑,不過還是整體都在蠕動着,周圍的血塊已經有泡沫出現。

一些乳白色的蟲子中間,似乎還有一根紅色的蟲子,在這樣的動作下都沒有分開。

胖子將相機掛在脖子上,敲了敲不鏽鋼解剖台,臉上少有地單着嚴肅,看向李振學帶着有些過於肥大的乳膠手套,溫馨提示道:

“駱駝,你最好換一副手套,而且你們最好帶着雙層乳膠手套,這不是普通的寄生蟲,這東西叫日本血吸蟲。

它們的能力就不多做介紹了,你們曉得吧?”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