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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明星稀。

相比較燈紅酒綠的市中心,郊區更為黑暗、空曠,在蒼茫的夜色下,略顯寂寥。

路邊一棟爛尾樓當中,一個容貌略顯醜陋的中年男子打着手電筒,背着一個黑色大袋子朝樓頂走去。

好不容易來到了天台上,男子已經累的氣喘吁吁,把帶來的東西放在地上。

滿頭的汗水,使得他本來就好多天沒洗過的中長捲髮更顯油膩。

這人叫做鍾大慶,今年三十六,沒車沒房沒女人,甚至就連一份正經工作都沒有,平日里就靠着打打零工混口飯吃。

要說他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取一個漂亮的婆娘。

當然,像他這種又丑又懶又沒錢,嘴巴還笨的傢伙,這個夢想,多半永遠都只會是個夢想。

把黑色袋子打開,鍾大慶一樣一樣的取出其中的物品。

一隻活的烏鴉、一把大黑傘、一小截槐木以及一袋泥土。

看着這幾樣東西,他像是看到了一個光着身子的大美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由於長期抽煙導致的大黃牙。

這些看上去像是破爛的東西可都是他的寶貝,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湊齊。

吐了一口濃痰,鍾大慶興奮的搓了搓手,迫不及待的把那一袋子泥土倒在地上,堆在一起。

一邊動手的同時,他嘴裡還不斷念叨着“老天爺保佑、菩薩保佑、一定要成”這樣的字眼。

對他而言,這就是最後的希望,因為他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

就在五天前,鍾大慶做了這輩子最瘋狂的一件事,但也是最爽的一件事。

那天,他正蹲在街邊抽着煙,無所事事的看着美女。

一個穿着暴露、qiántūhòuqiáo的騷妞從他面前經過,一股香風撲鼻而來,他當場就起了反應。

身為一個單身三十多年的老光棍,難免欲huǒ旺盛,往常遇到這種情況,他要麼去街邊髮廊里找個洗頭小妹解決一下,要麼回家看看片自己用手解決。

不過已經幾天沒有做工的鐘大慶身上沒幾塊錢,想去髮廊解決是沒可能了,只能火急火燎的趕回家,準備自行解決。

可就在他所住的那棟居民樓樓道口裡,他撞到了剛放學回來的小美。

小美是住鍾大慶隔壁的那家人的小女兒,今年才13歲,很有禮貌,平時看到他,都會甜甜的叫他一聲叔叔。

那天小美穿着一件白色體恤和一條過膝裙,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欲huǒ焚身的鐘大慶根本挪不開眼睛。

看着這個小女生已經發育的初具規模的身體,他心裡像是有無數只貓用爪子撓一樣,奇癢無比。

於是,鍾大慶做了他這輩子最瘋狂的一件事……衝上去捂住對方的嘴,把這個小女生拖入居民樓後,實行了qiángbào!

事後,他意識到要是被抓就完了,連家都不敢回,直接跑路。

爾後,鍾大慶在新聞上看到他被通緝了,而小美……死了。

心底不禁感到有些可惜,他知道肯定是自己當時太興奮了,有點過於粗暴。

不過他現在回想起來,依舊回味無窮,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那樣做!

在那之後幾天,鍾大慶都在努力躲避着警察的追捕,身上沒身份證又沒錢,想買張車票逃離c市都做不到。

一路逃了郊區,藏在爛尾樓里,又餓又渴又疲憊,他基本上都快絕望了,想些自首算了,在牢里至少還能吃上飯。

正在鍾大慶餓的神情恍惚時,他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了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仙女,仙女教給了他一個能夠讓他擺脫困境、一輩子榮華富貴的方法,讓他牢牢記住。

隨後,他醒了過來,腦海里卻清楚記得那個夢裡的一切,但也只當這是一個奇怪的夢。

直到他看到自己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色袋子。

鍾大慶打開袋子一看,裡面居然都是夢中那個仙女所提到的東西。

他現在爛命一條,可能還不如袋子里那隻烏鴉值錢,根本不可能會有人如此大費周章的來騙他。

而且如此神奇的託夢手段,也只有傳說中的鬼神才能做到。

所以他認為這就是神仙顯靈了,他窩囊了小半輩子,時運到了,終於也該走一次大運了。

時間回到現在,鍾大慶把手電筒擺在一旁照着自己,然後抓住那隻被綁起來的烏鴉,拿起那一截槐木。

“畜生,看什麼看?”

鍾大慶發現烏鴉那雙黑漆漆的眼珠子正盯着自己,在這種環境下,感覺心裡有些發慌,忍不住怒罵了一句。

“老子這就送你上路!”

隨即,他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一手把烏鴉按在地上,另一隻手抓住那截槐木,用被削尖那一頭,抵住這畜生的胸口,狠狠一用力。

“噗嗤!”

這截槐木就像一把鋒利的bǐshǒu一樣,狠狠的刺穿了烏鴉的胸膛。

烏鴉瘋狂煽動雙翅,在地上撲騰着,鍾大慶只能死死按住。

不一會兒,烏鴉沒了力氣,一動不動的躺着,但那雙黑溜溜的眼珠子還在轉動着,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鍾大慶。

一股涼風吹過,鍾大慶抖了抖身體,這詭異的氛圍讓他心底有些發怵,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立刻把這隻烏鴉埋進他帶來的那一袋子泥土裡,刺入這畜生胸膛的槐木露出一截在土上。

乍一看,這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墳墓,而露出來的那一截槐木,就像是一塊墓碑!

鍾大慶無暇想太多,拿起一旁那把大黑傘,打開,撐在頭頂。

他躲在傘下,半跪着身子,深吸一口氣,伸出右手,抓住泥土上的那一截槐木。

眼底帶着深深的期待與興奮,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那幸福的未來,酒池肉林、美女成群。

可是,隨着時間的慢慢推移,什麼都沒發生,這天台上的涼風吹的他身體有些發抖。

時間大概過了一兩分鐘,鍾大慶臉上的神情由期待漸漸變成失望,然後又轉變成憤怒。

“去你媽的!”

他怒罵一聲,正準備鬆手。

突然間,鍾大慶手上一緊,他低頭一看,瞳孔驟然收縮。

只見他右手握着的那截槐木,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隻手!

一隻……乾癟、皺褶、沒有任何生氣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