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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吹拂,晚上還有些許的冷,剛吃了晚飯之後施羅德就告辭了,谷濤和狐狸醫仙坐在海灘邊桌上還放着些沒吃完的烤肉,狐狸醫仙執意要喝酒,谷濤也不想跟一隻狐狸去爭執,所以就陪她坐在那繼續喝了起來。

“誒,我很好奇啊。”

“你有什麼不好奇的?這次又好奇什麼?”

“你說你是外星人對吧,我沒記錯是吧。”

“嗯。”

“那你小時候是怎麼過的,跟我小時候一樣嗎?”

“我不抓兔子。”

小玉翻了個白眼:“說說嘛。”

谷濤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端起啤酒喝了一口,抬頭看了一眼星空,輕聲絮語的說:“在我的母星,初級教育其實是非常原始的,相比較學習知識,母星的初級教育更注重的是對孩子體能、行動力和認知能力的訓練,從兩周歲到十二周歲這個階段,我們幾乎不會使用任何高科技的產品。”

“我是讓你說你!不是說你們星球!”

“我啊。”谷濤輕笑道:“我沒什麼好說的。”

“說嘛,我想聽!”

還撒嬌……狐狸這種生物真的是要命的,她們可以不分對象和場合的撒嬌,對男性的殺傷力可以達到一個意想不到的水平,谷濤也不例外,被這一撒嬌骨頭都酥軟了,他嘆了口氣:“我七歲脫離基礎教育進入高等教育組,十四歲從高等教育組畢業,十五歲被選定為地球計劃執行者,十五歲到二十歲都在進行適應性訓練,二十齣頭就來地球了。”

“你們那的初級教育……大概是什麼?”

“你看,我不還是得把設定跟你說一下么。”谷濤好氣又好笑:“雖然教材肯定和地球上的不同,但小兔崽子們的生活實際上沒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我們享受的是公平教育體系,所有的東西都是免費的,因為生產力很高所以地球上暫時可能還不行。嗯……然後呢,所有的精英和普通人其實都是在初級教育階段分出勝負的,聰明、有能力的、努力的都可以憑最後的考試成績進入高等教育學習,而那些像你一樣平庸的,就進入中級教育系統。這形成了一個分流。”

“嗯?我平庸!我這麼好看,我平庸!?”

“哦,對,如果你在母星,可能會在結束中級教育之後,被拉去和一個有社會地位的官員的兒子結婚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進入基礎工作崗位。這樣你就有用啦!”

其實谷濤的母星在教育公平這方面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的,所以他們階級始終沒有形成固化,科技也自然發展的如火如荼,主要是初級教育的選拔,將人分成了兩個部分,起點都是一樣,但總有一批人是要進入精英崗位而一些人是進入服務崗的,一切都按照日常記錄的能力均分和行為模式判定來進行,沒有任何人能干預,因為所有的學校都是直接由倫理委員會那個直屬特務機關把控。

當均分和行為判定以及最終的考試成績三位一體時,就可以得出一個學生的評估分值,這個分值就是能不能進入高等教育鑰匙,而其他人也並不是被淘汰而是進入中級教育進行其他類別的教育。

而實際上高等教育和中級教育的人在出來社會之後,他們所擁有的待遇是十分相近的,半人馬星其實沒有太多的特權,因為除了一小部分奢侈品之外,絕大部分東西已經足夠滿足所有人的需求。

至於他們的後代,仍然會從兒時開始就進入初級教育程序,在同樣的環境下生長起來,有些精銳的孩子成了平庸者,有些平庸者的孩子進入了上層社會,這是公平的讓人沒怨言的,雖然有些時候會有人動用手中的力量來干預最後的結果,但他的能力終歸是有限的,而且絕大部分人也都認可這種分配模式。

至於谷濤,他本身就足夠優秀,人家需要十年,他五年就修滿了分,高等教育也是一樣。但如果說谷濤哪個階段最難忘,那一定是六七歲時和一大堆同齡人在學校後面的小院子里用水灌耗子洞了。

而他最後悔的一件事也是發生在那裡,時至今日他仍然經常在想,那天他為什麼沒有把口袋裡的糖果分給那個因為爬樹摔下來而痛哭不止的小帥哥。

當然,他也會想到每周回家時,父親的白襯衫和微微挺起的肚腩和母親坐在椅子上看書的樣子。他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看不起他父親,只是因為他父親是一個普通的老師,配不上他那個可以稱之為絕色的母親,但似乎母親絲毫不以為意,他當年很不理解。

可放在現在,他再回想起來卻有了一種釋然明了的感覺,他明白自己才是那個什麼都不明白的人,父親其實並不是一個窩囊的人,他才是一座真正的高山,文武雙全不說,還擁有他人無法企及的魄力。

只是……都沒了,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他都再也看不見了,也不再可能走回去坐在桌子前給父親倒上一杯酒地上一根煙,說“爸,你是真牛逼”。

雖然婷婷那個世界裡,父母親以另外一種方式存活在那裡,可以緩解一些思念,可是總歸是不一樣的,有些愧疚卻永遠無法彌補了。

有人說父母是孩子面前的一道牆,隔絕生死的牆,牆沒了就代表着孩子需要自己獨立的面對死亡了。這話谷濤認為是沒錯的,現在被人提起了過去,他其實內心裡一點懷念都沒有,而是滿滿的懊悔和自責。

“難怪重生小說那麼火。”谷濤輕笑一聲:“人年輕的時候誰不幹點蠢事呢。”

小玉被這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給說懵了:“感覺你小時候有好多故事啊,不像我……二十歲之前每天都是抓兔子抓兔子抓兔子。”

“狐狸兩歲就能生孩子了,你生幾窩了?”

“討厭!”

關於這個童年的話題就此揭過了,他們喝了點酒也就回到了施羅德給他們準備的房間里,不是酒店而是一套高檔的公寓,反正房間有三個,他們是願意睡一張床還是分兩間房都是他們的事,這裡頭的那點破事施羅德沒有興趣也不太敢有興趣。

“咿……”小玉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的床上上下彈着:“水床唉。”

谷濤剛好給自己泡了茶從門口經過,聽到這句話時腦袋伸了進去:“你下次別用這種語氣說話,不然我以為你在邀請我。”

“呵。”狐狸醫仙冷笑一聲:“我倒是邀請你啊,你有那能耐么?我們狐狸可都是天生的高手,怕你吃不消傷了自尊呢。”

你他媽的……

谷濤拿出手機打給那頭剛起床的修靈:“誒,問一下啊。整張的狐狸皮多少錢一平尺,你去給我打聽一下。對對對,白的。”

狐狸醫仙衝上來就把門給關上了,然後從裡頭鎖死。

而谷濤在洗漱完之後也上床睡覺了,畢竟這幾天倒時差着實是有點累,而且他又不像是牲口那樣說睡就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