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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聽得懂的內容了……”

牌桌旁,徐楠的腰挺得筆直,表面上在面無表情地洗牌,其實心裡樂開了花。

之前大佬們聊的話題實在太艱深了,這會兒終於聊到他能理解的東西了。

而且還是他比較關心的內容——秦樂樂登臨天界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他了,他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

果然還是八卦比較有意思,哪怕是不同層次的人,也能有共同語言。

……

萊肯辛喝了半杯水,慢慢悠悠地說道:

“關於麥肯,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們多;至於《冰座預言》,我早就提醒你們過,這玩意兒並不可信。”

李歐蒙仍然興緻勃勃,他認真道:“可費爾蘭多和波諾都對《冰座預言》奉如圭臬。”

萊肯辛眨了眨眼睛:“所以他倆都吃了敗仗。”

“如果你想在冰座預言上找到麥肯的秘密,還不如去多買一些麥肯的寶箱,然後再直接問他自己。”

李歐蒙笑出了聲,旋即搖了搖頭:

“確實不如多買幾個寶箱來的靠譜。”

他轉向了勞恩斯:

“既然《冰座預言》被認定是謊言,那麼和它齊名的《命運石卷》呢?”

萊肯辛也來了興緻,這位奧術師是專精於預言系的強者,否則當初也參與不到冰座預言的解讀中去。

斯蒂芬桑的命運石卷,曾經是吸引了神明目光的寶物。

勞恩斯面色一如既往的陰沉,他的嗓音也壓得很低:

“命運石卷是真的。”

“我有幸看到了一些未來,然後獲益無窮。”

“可惜它和巴貝拉一起失蹤了。”

萊肯辛點點頭,關於斯蒂芬桑的這段往事,他也略有了解。

當初儒勒離開之後,斯蒂芬桑的三席分別是紅風車的安蘇麗、白塔的勞恩斯以及哈爾賽宮的先知巴貝拉。傳說中,儒勒留下的命運石卷就掌握在巴貝拉手裡,但巴貝拉因為過度地解讀了命運石卷的內容,結果遭遇命運詛咒,至今下落不明。

很多人都認為巴貝拉是死掉了,命運石卷也隨她一起被幕後黑手奪走;至於幕後黑手是誰,大家羅列了一份清單,清單條目上嘛,基本上就是多元宇宙的知名背鍋俠——暗影界的九色、天界的費爾蘭多、地獄的魔鬼之王……

認真講起來,如果他們身上的鍋都屬實的話,那麼這些大人物起碼要有二十幾個具備本尊實力的分身才能幹的過來。

言歸正傳。

關於巴貝拉的話題,徐楠是知道一些的,他曾經和艾瑪一起去見過詛咒之海孤島上的黑女巫,她對羅芒和安蘇麗了解無比,自稱擁有命運石卷,是被安蘇麗封印起來的先知巴貝拉。

但徐楠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如果那女人真的是巴貝拉本尊,安蘇麗的封印也不至於這麼草率。

斯蒂芬桑也是秘密重重的樣子。

他這麼想着的時候,卻聽勞恩斯忽然神神秘秘地說了一句:

“其實命運石卷看的最多的,不是巴貝拉。”

“而是茶會的女主人。”

萊肯辛和李歐蒙都是愣了一下,旋即沉默下來。

茶會的女主人,自然就是安蘇麗。

這種話題就有些敏感了,勞恩斯也就是假裝隨口一提,其實一直在觀察李歐蒙和萊肯辛的反應——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徐楠也一直在觀察他。

因為被禁止了魔法,所以在徐楠眼裡,三位傳奇也不過是普通人。

雖然不能用超靈視界,但這些日子以來增加的察言觀色能力,讓他觀察到了很多額外的信息——比如萊肯辛似乎對這個消息並不意外,他應該是知道安蘇麗和命運石卷的一些nèimù的;李歐蒙更多的是驚訝,他對斯蒂芬桑的故事顯然了解不深。

“命運石卷是我見過的最有智慧的書卷。”

勞恩斯輕輕嘆了一聲:

“倘若還在斯蒂芬桑,或許我進階大巫妖的道路會更加順暢些。”

萊肯辛聳了聳肩:“誰讓你不願意接受帝國的條件。”

勞恩斯平靜道:

“斯蒂芬桑雖然起源於奧術帝國,但時至今日,卻並非帝國的附庸,在這一點上,我認同安蘇麗的做法,我們可以是盟友,可以是夥伴,可以是戰友,卻絕不是你們的部下。”

萊肯辛又喝了一口水,沒有多說什麼,徐楠默默地倒水。

“話說回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勞恩斯話鋒一轉,反問向萊肯辛。

萊肯辛取出一把手術刀,無聊地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快了快了。”

李歐蒙不以為然:

“每次都說快了,這都問了幾百年了。”

萊肯辛往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頓時就有血液流了出來。

“這次不一樣,我們聯絡到了第一艦隊。”

李歐蒙精神一震,滿臉八卦之色:“誅神艦隊?他們終於要回來了?”

勞恩斯則是玩味地笑道:

“如果當初他們沒有遲到,冰冠星雲的那一戰,可能會不太一樣吧。”

“可事實已經鑄就,他們終究是遲到了。”

“遲到了五千年,現在回來,還有意義嗎?”

萊肯辛繼續在手腕上化着精準的小口子,一道又一道的。

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遲到未必總是壞事。”

牌桌上,三人再度沉默。

雖然他們都相信在這裡說的話,不會被傳到不該聽的人耳朵里,但有些事情始終是不能提及太多的。

奧術帝國的歸來是所有人都默認的一件事情,哪怕是當初親手放逐了他們的費爾蘭多也無法阻止這一點。只不過歸來的具體時間,始終是一個謎團。

育托桑的出現,那驚艷絕世的一次撞擊,給安逸許久的天界神國敲響了警鐘。

奧術帝國一方的人認為,這是給諸神敲響的喪鐘。

在這個節骨眼上,奧術帝國的諸多主力艦隊的動向就變得至關重要了。萊肯辛自然也是點到即止。

不過這會兒他看上去也蠻疑惑樣子:

“我記得我確實去掉了所有的法術……所以應該也沒有痛覺免疫才對。”

“為什麼我划了這麼多口子,卻沒有痛覺呢?”

徐楠默默開口:

“您切的是我的手腕。”

萊肯辛大驚失色:“那我的手腕呢?”

徐楠:“……還在那兒抓牌呢。”

史密斯夫人說這位大師有肢解身體的習慣,果然沒有說錯!

事實上,剛剛萊肯辛在他手腕上瞎幾把劃的時候,他差點被嚇到,也幸好只是劃點口子,這點疼痛徐楠還能忍得住。

就當聽八卦的費用了。

“不好意思……”萊肯辛取出一卷裹屍布,嫻熟地替徐楠完成了包紮。

徐楠眼皮一跳,道了聲謝,退了半步。

到了這個時候,三位大佬似乎才注意到徐楠本身,而不是將他當成一個發牌機。

“你是羅芒的弟子?那個地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