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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命人取來了龔起和楊曠切磋所需要的兵器。

楊曠自然是轉輪劍與刀,他善使雙手武器,一刀一劍當然是他的首選;而龔起要的卻不是他最擅長的關刀,選的卻是一把劍一個盾牌。

“大師兄是瞧不起我嗎?”楊曠皺眉問道:“不用關刀用盾牌和劍,這麼削弱自己的實力不會是為了給我留面子吧?”

龔起道:“你還真以為要生死決鬥啊。”

“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楊曠一手刀一手劍,便已經擺好了架勢。

龔起笑道:“不需要,師弟盡情發揮。”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兩人的身上,同門切磋,也不會太無聊,他們早就有所耳聞龔起的武藝絕倫,也同樣聽說過楊曠一身武藝深藏不露的謠言,正好藉著今天好好看看。

商帝看向兩人,倒滿了一杯酒,道:“你二人點到為止,這是為了助興的切磋,萬不可傷對手性命,可明白朕的話?”

“兒臣明白。”

“外臣明白。”

兩人馬上應和道,卻在心裡有着不同的想法。

開始了,楊曠雙目睜大,大步朝前猛攻而上,刀在前劍在後,拉開架勢沖了上去,後手的右手劍一劍斬下。

龔起提盾擋下,盾牌與轉輪劍的撞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幾乎是所有人都好像聽見了盾牌表面裂開的聲音,轉輪劍是神兵利器,早就用作皇帝的佩劍,現在落在楊曠的手裡也算髮揮了不小的作用,一劍就有雙倍的威力,令人感慨神兵利器的強大。

龔起也聽到了,迅速收力抽回盾牌,一劍突刺而上,直奔對方的額頭。

商帝看的把手裡的酒杯緊緊攥着,生怕這一劍擊中楊曠,雖然他已事先說明點到為止,可是他就算太多不懂哪能不懂自己兒子的一些心思,曠兒是認真的,這才是他沒有阻止的原因,他不指望楊曠獲勝,但求無恙便可。

楊曠的額頭暴露在劍鋒前,下意識避開頭顱躲了過去,左手刀交替揮砍上去,又再次被盾牌擋下。刀是普通的宮廷朴刀,比不上轉輪劍的威力,這下子對盾牌沒有任何作用,龔起實實在在的擋下了,未有一絲動搖。

而作為攻擊方的楊曠卻感覺握刀的手劇烈的抖動了一下,暗道龔起勁力不小,論拼蠻力亦或是正面攻擊絕無可能獲勝,他當然想要獲勝,不僅僅是為了解除崔文的陰謀,也順便滿足他自己的私心,他對龔起的執着已經有很久了。

龔起左手二次用勁,左手盾一把震開了朴刀,楊曠仍然像交替作戰換上轉輪劍斬擊,可是龔起沒有給他機會,一個欺身側面用劍橫斬而來。

“啊!”楊曠大喊一聲,身體在半空在騰空側翻,躲過了這一猛烈一擊,右手劍藉機刺出,再次被盾牌牢牢擋住。

單調的進攻單調的防禦,這就是戰鬥嗎?旁觀的人都看的有些雲里霧裡,在座真正懂武藝的不多,很少有人看懂,可他們不覺得無聊,即便攻守平常老套,但是他們看到了一個狂攻的皇子和一個堅守的將軍,總不覺得無趣,反倒是越看越起勁。

他們持續這種單調的一守一攻良久,楊曠率先做出改變,雙手並用,刀劍同出,針對對方盾牌面積不夠大的分兩邊進攻,誰知道龔起不退反進,繼續欺身用盾一把掃開了兩路的攻擊,又是突刺而來。

楊曠正要閃躲,沒想到龔起在突刺的半途中反手手劍單憑拳頭擊打上前,楊曠閃躲不及,他的肩膀結結實實的挨下了龔起的一拳,骨頭傳來的劇痛馬上讓他知道了一個事實——受傷了。

龔起沒有用全力,可也沒放水,八成的力量能讓楊曠這個武藝不弱的人受傷已經算得上是很厲害了。

看來他也知道需要留手,楊曠不需要留手,心中知曉非他之對手,繼續切磋的原因是他自己的執着,怨不得別人。

崔文也驚呆了,即使不懂武藝的他也親眼看到楊曠中了龔起一拳,悶響聽的他無比詫異,楊曠難道不是為了阻止自己的人重傷龔起而做出的對策嗎?為何感覺像是真的一般,一時間腦袋很亂,心亂如麻,不理解他們二人的做法。

他又哪裡明白兩個男人之間的尊重與執着,楊曠要的是執念,龔起要的是勝利,二人抱着不同的目的都做着各自的選擇,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楊曠挨了一拳一聲不吭,更加強勢的用武器逼退龔起,反過來壓了上去,刀劍交叉劈砍上去,擊打得盾牌嗡嗡作響,龔起沒退,用力頂開了刀劍。

單腳彈起,身體側翻而上,右手劍先斬在了盾牌上,順着盾牌表面順暢的划下一道深深的口子,後到的右手刀也隨後砍在了盾牌上,同樣划下。

這一個動作華麗得不像話,整個身體協調運作,以自己下降的力量加上轉身的連貫攻擊,將龔起第一次打得縮在盾牌後面。

龔起略有震驚的看着楊曠,師弟的武藝在空竹宅是稀鬆平常,平日不跟楊曠動手的他也不知道楊曠有這種實力,雖然還遠不如自己,但足夠讓他震驚的了。

同樣震驚的還有張奕之,還有商帝,還有崔文,還有在場的所有人,他們眼中的武成王是個放蕩不羈囂張跋扈的皇族子弟而已,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北境的戰功,他們實在想不到楊曠的武藝真的很不錯。

楊曠沒有驕傲,那一招準備了多年,就是等着今天,用全力的他也才逼退沒用全力的龔起半步,有什麼可自豪的,只有更加的戰意沸騰。

“師弟強了很多。”龔起突然停下攻擊放下盾牌和劍,道:“問你一次,需不需要大師兄用全力跟你打一場。”

“正合我意,打不過你是一回事,但還是希望師兄全力跟我打一場,滿足師弟的一個心愿。”楊曠笑了笑道,他還是希望龔起用全力,他們都有分寸,可以做到用全力而不傷人。

龔起的笑容收起,冷峻的目光似乎在散發著無形的殺氣,他直盯着楊曠一人,緩緩脫去了自己的上衣,**着上半身站在眾人的眼前。

楊曠也放下刀劍,同樣脫去了自己的上衣。

而大殿中的眾人,都看見了兩人的做法,有點不理解,一個是大將軍,一個是皇子親王,為何要做出這種失態的事情,其實他們一點都不了解,在空竹宅練武的時候,除了小師妹都是要脫掉上衣練武的,他們是在遵循空竹宅的規矩。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楊曠和龔起的背上,都有一個竹葉的刺青,太過顯眼了,他們二人都是身份不俗的人,怎可在身上刺青,所謂身體複發受之父母,身居高位至此的兩人居然都有相同的刺青,非常為人不解。

就連商帝也不知道,他的兒子何時在身上有了刺青。

竹葉的刺青是空竹宅學生都被竹居士紋上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們時刻謹記他們是空竹宅的學生,這個竹葉的標記,就是為了讓他們時時刻刻記住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