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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偉民說的不是沒道理,但有些事我必須做,否則自己的良心過不去。

我說:“翁沙是我的救命恩人,方瑤又是我朋友,既然有求於我我就要盡綿薄之力,你可以不蹚這渾水但我不行,我做人不能太黃偉民了。”

黃偉民白眼道:“我還成代名詞了?我說羅老師,你就別拿我開心了,我們的價值觀不同,你總不能強人所難吧?”

我說:“我又沒讓你摻和這件事,你不是路子多嗎,幫我想想辦法怎麼打探翁沙的下落,其他的你不用管了。”

黃偉民哈哈笑道:“你哪次不是這麼說的,可結果呢,結果就是搞來搞去最後還是連累到我,沒有一次例外,我不信這次能例外!”

我舉起手說:“我對燈發誓,這次一定是例外,絕對不會連累你!”

黃偉民一張苦瓜臉,欲言又止,最後只好嘆了口氣,從被窩裡爬出來,只見他穿着背心和那條綉着福字的紅dǐkù,跑去桌邊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才說:“我是怕了你了,現在你去打探翁沙的下落太危險了,老貓的勢力這麼大,肯定到處都是他的人,你找人打聽消息,準保消息沒打聽到老貓就先找上你了,依我之見不能打聽翁沙的消息,要打聽就打聽他家人的消息。”

我詫異道:“為什麼?”

黃偉民解釋說:“翁沙這人對老闆都這麼忠心,更不用說對家人了,以他這種秉性絕不會因為自己的事連累家人,更不會拋下家人,必定會先安排好家人,十有**會跟家人躲在一起,做好了要死就死在一起的準備,只要你能打聽到他家人的下落,我估計就能找到翁沙了。”

黃偉民分析的很有道理,這種曲線打聽的方式會降低老貓的警惕性,老貓未必能馬上想到打探翁沙家人的消息,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掏出手機給方瑤打了過去,詢問他翁沙家人的信息。

方瑤說:“我記得我老爸跟我提過,翁沙有個老婆和兩個孩子生活在北柳府的鄉下,翁沙知道自己乾的是鋌而走險的事,怕會連累到妻兒,所以他從不帶老婆孩子來曼谷,也不讓他們見這邊的人,包括辦事處里的同事甚至連我老爸都不認識,只知道翁沙有老婆和孩子在北柳府,具體在北柳府的什麼位置沒人知道。”

我嘀咕道:“這還真有點不好辦,不過這樣倒也安全。”

掛了電話後我跟黃偉民說:“翁沙還給自己留了條後路,要是有人見過他老婆孩子,老貓肯定會派人抓他的老婆孩子進行要挾,不過以老貓的勢力估計瞞不了多久,翁沙的老婆孩子很快會被找到,但願老貓還沒想到要從翁沙老婆孩子下手去找吧。”

黃偉民說:“就算讓你先老貓一步找到了人又能怎麼樣,你怎麼保護翁沙和他家人?不僅保護不了反而目標更大,老貓不是更好找他們了嗎?”

我說:“方瑤對翁沙這麼看重,只要有消息了她肯定會想辦法營救翁沙,雖說方家在泰國的勢力不行了,但爛船還有三千釘呢,別的不說光是阿贊濕這個齷齪的阿贊,只要方家一聲令下八成會來協助。”

黃偉民不快道:“好吧,我說不過你,明天你自己去曼谷跟這人打聽,他是個華人sījiāzhēntàn,找人他最拿手了,當年我來泰國就是他接應的,算是半個老鄉吧,你提我的名字,起碼打對摺。”

說著他就打開抽屜拿出紙筆,寫下東西遞給我,只見上面寫着“張英傑”的名字以及偵探社地址、聯繫電話。

我好奇道:“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這個人?”

黃偉民說:“哎呦羅老師,你還讓不讓人睡覺啊,我在泰國認識這麼多人,你又沒問我提他幹什麼,出去出去,我要睡覺了。”

我只好退出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我便開上黃偉民的破車前往曼谷,找到紙條上的地址後發現是一棟破爛的居民樓,上樓後更是發現裡面住的人龍蛇混雜,張英傑的sījiāzhēntàn社位於三樓的一間房,門上也沒有任何偵探社之類的招牌,如果不是有黃偉民的介紹,還真不知道這裡有個偵探社。

從這裡的環境可以看出,這個張英傑混的不怎麼樣,也不知道行不行。

我按了半天電鈴,裡面才傳出男人用泰語抱怨的聲音,跟着腳步聲傳來門被打開了,只見這個張英傑留着一頭捲髮,穿着背心、短褲,腳上踏着人字拖,脖子上戴着條坤平將軍佛牌,手還在摳屁股,打個哈欠口氣臭的我都直皺眉。

在我打量張英傑的同時他也在打量我,他用泰語詢問我找誰。

我直接用中文問他是不是張英傑,得到確認後我便說是黃偉民介紹來的,想拜託他找個人。

張英傑把我請了進來,掀開裡屋的帘子,示意裡面的人出去,很快就見一個泰國女人衣衫不整的從裡頭出來,然後低着頭快速離開。

我有些尷尬,原來我來的太早打擾人家的好事了。

可能是職業病發作了,我好奇的問:“張老闆,你戴着坤平將軍近女色好像不太好吧?”

張英傑走到辦公區域,慵懶的坐在大班椅上,將腳悠閑的擱在辦公桌上,點上一根煙吞雲吐霧道:“有什麼不妥的?”

我笑說:“我叫羅輝,是個國內的牌商,可能職業病發作多嘴了,希望張老闆不要介意,按照我對佛牌的理解,佩戴佛牌不能近女色是最基本的禁忌,不管是正牌還是陰牌都一樣,否則對佛牌里的神明不敬。”

張英傑擺弄了下脖子上的佛牌,說:“這塊坤平將軍早就失效了,我沒有拿去找龍婆重新加持,這是我來泰國請的第一塊佛牌,為我擋了很多煞,是我的護身符,雖然失效了但沒祂我做事心裡不踏實。”

我點頭表示了理解,這是一種習慣又或者是心理作用吧。

張英傑放下雙腳,把桌子上胡亂堆的雜物全都給搬到了沙發上,這才坐下說:“不好意思,我這人很懶不愛收拾,地方亂了點不要介意,既然是黃老幺的朋友我肯定會儘力,說吧想找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