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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添說:“羅老師,我也不想這樣啊,當時不是為了掙錢才誇下海口了嘛,我知道這事很不簡單,能不能做都是個未知數,而且蔡文海又那麼窮,根本掏不起錢製作這樣的佛牌啊。”

我皺眉道:“這就是你不對了。”

吳添不爽道:“嘿我說老羅,我哪裡不對了?”

我說:“你這不是嫌貧愛富嘛,把顧客分三六九等了,這是歧視,而且這活分明就在我們的業務範圍內。”

吳添說:“我怎麼嫌貧愛富、怎麼歧視了?這是社會現實啊,他請不起合著我還白送給他?賠本的買賣我吳添是不會做的!”

我說:“一個顧客上門要請佛牌,你問也不問就不搭理人家,你怎麼知道人家就一定沒錢了?現在人家都要自殺了,萬一出了事我們是有責任的。”

吳添不屑道:“用血畫畫的人腦子能正常的了嗎,跟這樣的人說不清楚的,我吳添縱橫生意場多年,有錢沒錢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樣的活少說也得幾萬起步,他連請塊正牌幾千塊都拿的很困難,生活都成問題還指望他能拿出幾萬?再說了就算借他兩個膽,他也不敢自殺,你聽他鬼扯什麼,好了別說了,老子要睡覺了,掛了。”

我阻止道:“等等,這事關係到人命了,不能這麼草草處理!”

吳添無奈道:“羅老師,你又想幹什麼嗎?”

我想了想說:“明天我們去赴約,跟蔡文海好好談談,先不說他拿不拿的出錢,至少我們要有個交待,就告訴他這個活要求太高我們辦不到,打消他找我們請牌的念頭,這樣他以後要是自殺了就不會扯到我們頭上來了。”

吳添說:“行吧行吧,我服你了,現在可以讓我睡了吧?”

我這才同意掛電話,不過在我掛電話的時候吳添突然問:“對了,那塊租出去的天眼佛牌你拿回來沒有?”

我尷尬了一下,忙找了借口搪塞道:“早拿回來了,不過我又給寄到泰國去了,讓黃老邪幫着推出去,國內這佛牌太冷門了放多久都賣不出去。”

吳添這才滿意的說:“你腦子算是開竅了,早該這麼做了,花幾萬請塊滯銷品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掛了。”

掛了電話後我才鬆了口氣。

一夜好睡,第二天早上十點,我跟吳添在江灘碰頭了,我們來到江灘放風箏的場所,但蔡文海還沒來,我們只好先找了個角落坐着等。

吳添打着哈欠說:“這都什麼事,一大早跑來吹江風,跟一個神經病較什麼勁,我看你也是個神經病。”

我哼道:“要不是你惹下的亂子,我們用得着來這嗎?”

吳添眼睛轉了轉說:“老羅,你先聽我說,我是真不想跟那神經病打交道了,咱們先不要出去搭理他,先躲在這裡等,看他有沒有跳江,他要是沒有跳咱們就走,犯不着跟他接觸浪費時間,他要是真敢跳那我們在出去跟他談談,怎麼樣?”

我遲疑了下只好同意了。

今天天氣不錯,天空蔚藍,陽光明媚,來這放風箏的人還挺多,有老人帶着孫子來放風箏的,也有風箏愛好者放着自己特製的大型風箏,在這樣舒服的環境下等待也不算浪費時間,我躺在草坪上愜意的看着天上的風箏,由於昨晚沒休息好我有了一絲睡意,說:“老吳,你先盯一個小時,我先眯會。”

吳添不高興道:“你還好意思睡?是我該睡吧,昨晚你都幹什麼了,怎麼看着這麼憔悴?”

我沒敢說昨晚的法力消耗過度的事,幸好吳添這幾天跟陳露戀愛沒在店裡,對我跟丁毅配合做這事也不知情,他也沒追問,我就避而不談了。

也不知道眯了多大一會吳添突然把我推醒了,說人來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趕緊坐了起來,吳添指着放風箏的廣場上說:“就是那個。”

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個穿着厚棉襖和燈芯絨褲子的男人,留着蓬亂的丸子頭,大約三十齣頭的樣子,皮膚病態的白皙,整個人還縮在一起,感覺他好像很冷似的,而今天的氣溫少說也有三十來度了,熱都熱死了,這人居然穿棉襖。

吳添看出了我的疑惑說:“你看這傢伙是不是很病態,大熱天還穿成這樣,成天抽自己的血畫畫,不覺得冷才怪,虛弱的像快死了,我說他是神經病都是輕的,根本就是個心理變態,都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想到用血畫畫。”

我說:“你少說兩句吧,人家又沒抽你的血,抽自己的血又不犯法,對了,他上次找你請了什麼正牌?”

吳添想了想說:“我看他病秧秧的,就給他推薦了塊金屬藥師佛,保健康平安。”

我點點頭說:“不錯,很對路子。”

吳添哼笑說:“對路又能怎麼樣,他這樣放自己的血,藥師佛想庇佑也沒辦法啊,幸好血是能再生的,只要他不放太多死不了。”

我們就這樣躲在灌木草坪里盯着蔡文海,蔡文海坐在石椅上等着,時不時抬頭看天上的風箏,可能是太陽太刺眼了,他只看了一會就覺得發暈,靠在石椅上閉目養神。

等時間到了十二點左右,蔡文海有些着急了,看了看時間,又四下環顧了下。

吳添說:“等他半個小時吧。”

我沒吭聲默認了。

在這半個小時里吳添的手機一直在響,蔡文海不停的給吳添發扣扣信息,語氣一次比一次強烈,總之就是不來就跳江,不過他始終沒有靠近江邊,看來吳添是對的,蔡文海確實沒想自殺,也許我的顧慮是多餘的,但就在我抬頭在看蔡文海的時候卻發現他不見了!

我慌了神,站起來四下環顧:“人呢?”

吳添也站起來四下觀望,我們倆只好出去了,這時候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叫,只見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從不遠處跑了過來,跑到一個老人身邊,指着不遠處的江邊說:“爺爺、爺爺,有個叔叔從那裡跳下去了,掉水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