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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壁驚慌的大叫起來,知曉此刻自己是毫無辦法,只能口中大呼求救,期望以此能讓人聽見這邊的動靜。

對她來說,被人看見這幅場景,也總比徹底的失了清白,令沈音他們算計得逞來的更好。

可她不過剛張開嘴,還未發出一個字,便被對方捂住嘴巴,扛起來扔到了旁邊的床榻上。

兩個男人如同興奮的野獸,渾身充斥濃濃的谷欠望,撲上來動作粗魯的撕扯沈壁衣裳。

她滿心絕望,淚眼朦朧,越是掙扎,反而越是勾起對方的興趣。

上一世,她是一醒來,便發現自己被滿臉鄙夷之色的眾人圍着指指點點。

而今重來一次,不僅阻止不了事情發生,難不成還偏要生生經歷這段不堪?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恍惚間,她卻好似看見在另一處房樑上,有個人斜斜躺坐。

因隔得太遠,她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只覺對方的身形清雋翩然。

尤其是他的目光,即便在這昏暗的光線下,也能讓她感受到,對方似是饒有興趣,如同看好戲的盯着此處。

沈壁頭腦懵然,卻在看見對方的時候,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拚命的掙紮起來。

她偏頭撕咬男人的手臂,緊接着雙手抬起,抱住其中一個男人的頭,大拇指則狠狠的摁入對方眼睛裡。

男人疼的尖聲怪叫,急忙退開。

沈壁得到空隙,立馬起身要跑,卻被反應過來的另一個男人惡狠狠的抓住散落的頭髮,口中唾罵:“不要臉的臭表子!”

隨着話,一巴掌扇過去,打的沈壁眼冒金星,在地上滾了兩圈兒才停下來。

臉頰火辣辣的痛,口中有血腥味兒在蔓延,她卻似沒有知覺般,頭腦反而更加清晰起來。

她連滾帶爬的到了房樑上那人下面,匍匐在地央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你能救我,不管什麼,我都願意為你去做!”

她死馬當活馬醫,根本不奢求對方能夠施捨回應。

卻出乎意料的,聽得自蒼茫夜色中,一個男人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

反問:“當真做什麼都願意?”

他有着獨特的聲線,如夜色下清冷的月,明明話語和煦,聽着卻讓人不寒而慄。

此刻的沈壁,唯一的念想,便是從這裡逃出去,其他的所有一切,都不重要!

聽見這話,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重重點頭,生怕他不信般:“對!什麼都願意!”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彼此不相識,可她卻對這個男人有着一種莫名信任!

甚至是相信,對方絕對會救自己,甚至有救出自己的能力!

而此時,身後兩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追了過來。

“他媽的臭婊子!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對方被沈壁擺了一道,一肚子氣沒地兒撒。

正是氣怒之時,卻見沈壁如同拜着神佛一般,跪在地上又磕又拜,一時有些懵。

大魏是個忠信神佛的國家,見沈壁如此模樣,兩個男人心頭一緊,不由自主的,從腳底竄起一絲涼意和害怕,有些謹慎的抬頭瞧了瞧。

卻,剛剛抬首,便覺一股寒風臨面,兩個男人連反應都未及,就被踢飛出去,落在地上打着滾兒,口中哀聲連連。

沈壁只覺一個高大的身影落在自己身前,還未來得及多說,便見對方手臂微抬,一道寒光在窗外月色折射下格外寒涼。

她心中一悸,想到什麼,忙就出聲制止:“且慢!先別殺他們!”

男人動作一頓,回頭盯着她。就是這一側首,沈壁便藉著窗外光線清淡的月色,略微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濃而密的長眉斜飛入鬢,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眸若懸珠,點上一盞夜色,便是最旖旎的景。那高挺的鼻下,一張鮮艷紅唇若刀削般,俊俏精巧的下巴巧奪天工,既含女子風骨,又攜男子傲氣。

他有一頭濃密黝黑的長髮,只簡單略束了一縷在後,稍有動作時,幾縷髮絲隨着微風輕輕擺動。映襯着他那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越發添了几絲妖冶氣息,偏生他眉目有着絲許凌厲,一身玄袍將這妖冶的氣息壓下三分。

可即便如此,也好若春花燦爛大地,月光洗鍊天穹,讓人過目不忘。

前世今生,眼前的男子沈壁並未見過幾次,可僅有的幾次,也足以讓她印象深刻。

更別說,在後來,她曾聽聞過許多,關於他的傳聞。

因此在見着他容貌的瞬間,下意識的便喃喃出口:“夜闌皇子夜長歌……”

聽得此言,夜長歌眉宇微蹙,又是一挑,‘哦’的一聲,攜若滿腔柔骨風情。

他眯了眯眼,略帶笑意的開口,卻若寒刃削膚:“你認識我?”

沈壁被他的話語激的一個顫慄,回過神來,不禁臉色一白,忙就垂下頭:“小女不曾識的殿下,只曾有幸,遠遠的見過殿下幾面,因此略有些印象……若有冒犯,還請殿下見諒。”

夜長歌乃是夜闌國與大魏九年前交戰,夜闌敗於大魏後所送過來的質子。

夜闌國本是強國,可聽聞那段時間正值夜闌大亂,因此戰敗與大魏。而當時與其交戰之人,便是沈壁的外祖父李修遠。而當初夜長歌達到長安城之時,正是沈壁母親李氏與朝廷的人一同前往。

那一次,沈壁也在。那時,她才四歲。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夜長歌的時候。

而後,便是前世嫁給魏凌風後,與此人打過幾次交道。但也僅止於遠遠的看見過,因此她這麼說,倒也不算錯。

只是,他不會知曉罷。

“少廢話!”聽罷此言,夜長歌心中略轉,便知此人不可能騙自己,自己在這長安城不說人人皆知,但能入這宮內的貴女,想也不會陌生。

想到此,他便了無興趣,長袖一揮,眼冒寒光看向跟前的兩個男人:“留,還是不留?”

沈壁循聲看去,眸中閃過一絲狠戾:“勞長歌殿下出手相救,這兩個男人且先留下,小女過會兒還有些許用處。”此刻,夜長歌不是最重要的,接下來的事情,才是今夜的重頭戲!

沈音、柳氏!你母女曾許我以身敗名裂,如今我重活一世,定當要好好的報答你二人毀滅之恩!

她寥寥幾語中,卻仿似鑲嵌了潑天刻骨的恨意般,夜長歌不由有些好奇的掃了她一眼。

不過小小年紀,也不知是哪兒來的這般大的戾氣,今夜若不是她運氣好,碰見自己在此處……

他自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只是想到她之前對自己求救時的模樣,頗覺她毅力不小,到了那般境地還拚死掙扎,一時也覺有趣。

將腦中思緒甩開,順手將兩個男人處理好,便從懷中取出一塊帕子擦了擦手,不着痕迹的提醒道:“記着,我可不是白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