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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壁疑惑的接過,那上面的確果然寫着,誠邀元表哥桃林一聚,落款人是沈壁的小字明娘。

看完,沈壁揚聲冷笑,對劉昌元點頭道:“元表哥說的不錯,這上面,的確是我的字跡和小字。”

對方也是有心,還模仿了自己的字寫上。

劉昌元一聽,頓時就嘚瑟起來:“現在你……”下一刻,就見沈壁將紙條撕了個粉碎,兜頭朝劉昌元扔過去。

“誒!你這是做什麼!”他神色微變。

“表哥,這上面雖是我的字跡和小字,不過……”沈壁笑的和善:“表哥可能誤會了什麼,要知道,天下能人異士之多,寫着我的名字,用着我的字跡,那也不定就代表就是我吧?我勸表哥一句,好好兒想想,這件事情,是否真如你所知那般,別光長着腦子卻杵着不用,那是傻子才做的事兒。”

劉昌元一見,‘誒’的一聲:“怎麼?你還不準備認賬了?”立時就急了,哪裡管得着話里話外的深意,臉色猛地就黑沉下來:“沈壁,今天我就告訴你了,不管你是真不願意還是假願意,現在本公子來了這裡,你就別想給我好好兒的走脫了!”

他話音落下,就猛地朝沈壁撲過去。

沈壁見狀,心中立時一提,小臉兒綳得緊緊的,下意識就將大夫人給她的那東西握在手中,只等他撲過去就撒過去,

哪知,劉昌元一臉淫當,氣勢洶洶的撲過來,還未及跟前,卻‘哎喲’一聲大叫,整個人仰馬翻的在地上滾了兩圈兒,沒動靜了。

沈壁一愣,盯着地上的人好一會兒,見他一動不動,又怕他耍什麼花樣,便警惕的走過去踢了對方一腳,輕聲喚着:“元表哥?”沒反應,又提了兩腳,還是如前一般。

沈壁神色倏地變了,立刻張頭四望,警惕喝道:“是誰在那裡裝神弄鬼,有本事就出來,別在這裡鬼鬼祟祟!”

“哼!”

隨着她話音落下,一聲輕哼卻猛地從另一處響起。

沈壁忙扭頭看去,便見的夜長歌一身玄袍,落落而來,他一手置前,另手負後,腰間還墜了個滴水玲瓏的和田玉葫蘆,行走間有娓娓聲響,煞是好看。

她不由怔愣些許,反應過來,眸中閃過絲詫異,忙就垂頭行禮:“見過長歌殿下,倒不知殿下在此,叨擾了。”

“無礙。”夜長歌淡淡的睨她一眼,見她垂着頭,小臉兒緊繃,不由長眉輕蹙,不解道:“你怕我?”

沈壁神色略僵,心中有絲慌亂奔走,好半響才和緩過來,抬頭笑着:“長歌殿下說笑,小女與殿下統共相見也就兩面,且又得殿下助益,感激還不來及,何來害怕之說?”

其實,她對夜長歌並不了解。

僅知的,也就是這個質子在大魏呆了十一年,而後回了夜闌,時不時傳過來的那些消息。

聽聞,他回去半年不到的時間,便殺伐果斷的以回歸質子身份,和當時的夜闌實權人物九督公主展開爭鬥。

此人爭權後,大開殺戒,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人跡罕至,朝廷怨聲載道,百姓苦不堪言。

是個說起來,便讓人勃然色變的大魔頭。

可就是這樣的大魔頭,上次見面,自己還想着拉攏此人相助,可後來清明下來,心頭不由升起絲絲冷汗。

所以,認真說起來,沈壁對於這個表面上看起來有着傾城之貌,十分好相處的夜闌質子,內心深處有着些許未知恐懼。

但,也僅此而已!

不管怎麼說,這一世,他救了自己,那自己便欠他的。

而且前世那麼多的事情,多是捕風捉影,他真正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卻並不了解。

聽她如此說,夜長歌好看的丹鳳眼微微一閃:“諒你也不敢。”

“……”害怕還分敢不敢?

她未曾接過話茬,卻又聽得他神色平淡,眼角卻有鄙夷的問話:“遇着事兒了,就知傻站着,為何不跑?”

沈壁知道他指的什麼,心裡門清兒,面上卻故作訝異道:“剛剛,是殿下……”

“難不成,還是鬼?”他身量修長高大,此刻站在沈壁面前,居高臨下的睨着她。

如此輕飄飄的話,可沈壁怎麼聽,都覺出一絲鄙夷和不屑的味道來……

“……”沈壁對此話無語,瞧着地上的劉昌元,便轉了話題不接:“這一動不動的,不會就這麼……”

“死不了。”他嗤笑一聲:“不過便是讓他昏過去了而已。”

沈壁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她還真怕夜長歌出手沒輕沒重的就弄死個人,不管怎麼說,劉昌元可不能死。就是死,也不能是現在!

這番話過,兩人之間便靜默下來,一絲淡淡的尷尬好似在醞釀成型。

沈壁正想着如何與他搭話,就見的一個身着幹練的俊雅男子疾步走了過來。

他附耳對着夜長歌說了些什麼,隨着那人話語,夜長歌那副始終淡淡的神色終是微微一動。

而後,他頷首點點頭,又淡淡的掃了沈壁一眼。

沈壁見狀,心中不由忐忑起來。

正想着他是什麼意思,就見他似是提醒自己般,道了句:“兩次了。”

話音落下,與她擦肩而過。

沈壁在原地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所說的兩次,莫不就是指的,他救了自己兩次不成?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可能。

沈壁不由啼笑皆非,這夜長歌,何必如此吝嗇,多說幾個字說明白不好嗎?

倘若自己蠢笨了些,那豈不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

“長歌殿下請放心,殿下的恩情,小女沒齒難忘。”沈壁無聲的笑起,對着他的背影一禮:“日後,上刀山,下火海,但凡殿下能用得着,只管開口便是,小女在所不辭!”

如此一來,她算是徹底綁上了夜長歌這艘船了。

夜長歌沒有回話,可唇角卻是微微揚起,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可一走過拐角後,神色便猛然落了下來,側頭吩咐了一句:“好生盯着。”

黑暗中有人應了聲是,隨即恢復靜謐。而他修長的身影,也在三兩步間,融進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