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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裡面什麼情況?”

“下官奉命前來為雲國師療傷換藥。”太醫臉上猶有怒氣,“傷者不肯配合!”

雲崕不肯讓他換藥?馮妙君想了想,笑道:“我知道了,不用管他就是,你回去吧。”

太醫告退,馮妙君在侍者引導下進了病號的寢房。這是整個攬秀園最好的屋舍,通透明亮,微風穿拂,並且窗外門前就是精心打理的花園。

即便是寢房也分內外兩間,雲崕傷在全身需要卧床,當然憩在裡間。

馮妙君走進去,當即有人給她搬了錦凳,落座床邊。

床前矇著一層紗縵,她能隱約望見裡面的人影,當然裡面的雲崕同樣知道外頭有人來了,抱怨道:“這都日上三竿了,你才過來!”

他一早就等着她,躺在床上真是無聊透了!

“我還要理政。”馮妙君對他秒變熊孩子的脾氣已經很了解,不以為忤,上來替他們撩開紗帳的內侍都聽得瞪直了眼,“你不讓太醫近身,是傷勢快要好全?”

傅靈川和徐廣香等人都不在,她也懶得端架子了。

“我怕他額外給我加點料。”雲崕懶洋洋坐起身,“要是再拖上一兩個月才好,那就太叨擾王上了。”

馮妙君感覺到他的吃力,看來傷勢的確還未痊癒。“王太醫品行端正,不會對你下黑手的。”

雲崕嗯哼一聲,不置可否。這裡討厭他的人太多,誰知道太醫是不是傅靈川等人派來的?

馮妙君才懶得理會,他不想用太醫便不想用吧,又不是身邊沒人。她站了起來:“看來你精神不錯,康復指日可待,我就先……”

“傷口疼。”他嘴一撇,給她一個楚楚可憐的表情,“並且越來越癢了。”小沒良心的,說不上兩句就想跑么?

“昨天誰幫你處理的傷口?”叫那人再來便是,可是徐廣香?

“我自己草草包紮幾下。”他悻悻道,“等旁人慢吞吞再來救援,我怕早就失血而亡。”

她由衷懷疑。這傢伙在地底火海獨斗三隻火靈都沒死成,區區一場爆炸能要了他的命?不過他現在是代表魏國前來的使臣,她也不好惡言相向,只道:“雲國師既然信不過新夏的太醫,那麼再自行換藥就是,或者你使團中隨從眾多。”她輕咳一聲,“徐將軍估計也是願意的。”

“她此刻不在府中。”雲崕低聲道,“我側腰上的傷口需要精細清理,自己做不來。”

他的臉色確實蒼白,薄唇也沒有血色,烏髮散落在雪白的中衣上,掩不去半截精緻鎖骨。襟口敞開,露出一點緊實肌膚。

美%色撩¥人,整一派兒我見猶憐。

馮妙君移開目光,很想撒手走人,但腿卻佇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看了他好一會兒,若有所思。

雲崕很坦然地睜着桃花眼和她對視。

馮妙君忽地想到,前幾天在花園小亭中的見面,以他憤而離去收場。現在呢,他還在生氣么?至少從外表上,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她眨了兩下眼,輕嘆一口氣:“你怕太醫,就不怕我?”論下狠手,她的段位比太醫高吧?

“你捨得么?”他眸光閃動,其中似有無限情意。

她微微一哂:“我還不想惹麻煩上身。”她是最不希望他出事的人了。

他柔聲道:“我不麻煩。”

她沒忍住,很不淑女地朝天翻了個白眼:“行了,讓我看看傷口。”

他想脫衣裳,動到手臂,不由得悶哼一聲。

裝得還真像。馮妙君起身走到床沿,彎下腰,指尖還未碰到他,雲崕就提醒她:“放下紗帳。”

那就把二人與外界隔開,太親昵了,於禮不合。她微一猶豫,雲崕幽幽道:“我的身子,不能讓旁人看見。”周圍還站着三、四個奴婢呢。

Chua,馮妙君從指尖到頭皮,一下子全麻了。

她是不是還該謝恩,感謝雲崕允許她欣賞他的千金玉體?

不僅可以看,還可以摸。

她趕緊搖頭,把這個亂入的奇怪念頭趕跑,而後吩咐邊上的宮人:“打一盆凈水,再燒幾壺備用。”

她往手上倒了些烈酒消毒,再去不遠處的金盆洗凈,這時宮人也端來了清水。

馮妙君待她放下以後,才吩咐一聲:“放下帷帳。”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使女急了:“王上,這、這於禮不合。”堂堂新夏女王親自出手給魏國國師治病,不僅有肌膚之親,而且還要放下紗帳掩人耳目。曖¥昧至此,實有不妥!

“哦?”馮妙君瞥她一眼,似笑非笑,“要我自己來?”

她做事還用經過小小使女同意么?自然她也知道這是傅靈川的人。

使女一噎,只得快步上前放下紗帳,卻見帳後的女王徑自脫了禙子,露出細束的小腰,更顯嬌軀玲瓏,朦朧中有十分誘#~惑之意。

她作為女子都咽了下口水,更不必說帳內的異國國師了。這樣,這樣真不好吧?

但她不敢再說。

雲崕見馮妙君一言不合就脫衣,喉結也下意識動了動,盯得目不轉睛。可惜她只脫了禙子就停下來,讓他忍不住惋惜一嘆。

馮妙君正在捋袖口的手頓了一下,莫名其妙。

她今日穿的是寬袖禙子,做起事來礙手礙腳,乾脆脫掉。裡面的裙子加了束腕,倒是很方便。雲崕一見就笑了,這是她從前跟在他身邊養成的習慣,小姑娘愛美,時常變換各種款式,一伸腕風情無限,沒想到習慣竟然保持到現在。

馮妙君哪管他在想什麼,湊近說了一聲:“希望你還有備用衣物。”伸手抓着他領口。

“嘶啦”一聲脆響,他身上的中衣被她撕成了兩半。

雲崕赧然:“你、你好着急么?”好暴力!

馮妙君哼了一聲:“誰耐煩給你脫衣。”血痂都粘在中衣上了,這衣服脫起來麻煩,乾脆除掉。這時再看他傷勢,她不由得挑了挑細眉。被爆炸波及的傷口,她在軍中見過很多了,不以為意。雲崕的傷勢乍看之下的確有些駭人,翻開的紅肉中還滲出一點黃水。可在她看來,這傢伙只受些皮肉外傷,不日就能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