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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眾都呵呵冷笑,新夏人好大的威風!

不過此時又有個看客低聲道:“不全是新夏的,侍奉王廷和女王的城守軍也是嶢人,他們打起人來更厲害!”

“這裡頭一定有鬼!”

旁人打圓場道:“喝酒、喝酒,都小心禍從口出。”

苗奉先的兒子失蹤了!

數月前魏軍才從印茲城退走,新夏接管嶢地,太子妃母子都住在印茲城。時局還未太平,這一石下去又要激起千層浪。

在此時、此地,這的確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馮妙君眉頭一皺,就聽玉還真問雲崕:“這事跟魏國有無關聯?”

魏國在馮妙君手裡吃過大虧,想藉機報復也不無可能。魏夏之間雖然定有協議,可是蕭衍若派人進來掠走嶢王孫,倒是不算違反協議條款。

就連陳大昌都露出關注神情,雲崕聳了聳肩:“至少我不知情。”

這話就很有技巧了。雲崕對魏國的掌控力遠遠超越了國師與王國的關係,通常情況下,如果蕭衍做出這個決定,他應該知曉;何況蕭衍清楚雲崕與新夏女王之間的糾葛,若想出手懲治新夏的話,也應該事先知會雲崕。

但云崕並沒有把話說死,因為過去幾個月,他一直都在燕熙交戰的前線,不像從前那樣呆在魏廷把持朝政。

馮妙君面沉如水:“加快腳步,今日之內就要趕到印茲城。”轉頭向著玉還真抱歉道,“真不好意思,讓貴客看笑話了。”

玉還真搖了搖頭:“國事紛擾,誰能例外?”心裡卻明白,這種突發意外的出現,正好是她考察馮妙君和新夏的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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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做到,馮妙君果然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到了印茲城。

她原計劃和陳大昌、玉還真先騎鶴飛來,餘下的修行者繼續遊山玩水,倒不急着趕路。

至於雲崕,她拗不過這人的死皮賴臉,只得把他也一併帶上。所以最後就是她和雲崕共乘鶴妖大黑,陳大昌獨騎三花,玉還真則從自己的隨從里召出一頭禽妖,載她同行。

這些修行者各有本事,正是新夏所需,馮妙君很渴望將他們一網打盡,哦不對,是收入自己麾下。

當然,前提是玉還真肯點頭當她新夏的國師。

入夜,岩湖山莊。

嶢國已不復存在,印茲城自然沒有重建王宮的必要,只是將岩湖山莊改作了州府。新夏收並嶢地之後,不再將這裡當作一個整體,而是將它劃分為若干個大州,行政區劃與嶢國舊制大不相同,以作制挾之用。

連同印茲城在內的千里土地,被並作印茲州,州府就設在印茲城的岩湖山莊。

馮妙君返回這裡,並沒有驚動其他人,而是逕直去找晗月公主。

這會兒也才剛到戌時{晚上7點},晗月公主的寢殿卻已經黑燈瞎火。領路的使女道:“公主最近以淚洗面、神思憂勞,很早就睡下了。”心裡暗道,傳說新夏女王和太子妃交情很好,看來是真的。她沒有宣太子妃覲見,而是親自過來看望。

馮妙君站在黑沉沉的寢殿門口嘆了口氣,揮了揮手:“下去吧。”

待左右都退下,她才伸手推開殿門。

吱呀一聲。

緊接着,晗月公主的聲音從殿中傳來,果然低沉而嘶啞:“誰?”

“是我。”馮妙君說完,緩步走了進去。

門在她身後關上,外頭的人什麼動靜也聽不見了。

……

次日雞鳴前,印茲城西南角一處民居當中,有數人會面。

屋裡沒點燈,漆黑一片,院內還布下了結界。

“新夏女王今晚悄悄返回印茲城,先去了晗月公主那裡,而後分別約見了嶢和新夏的幾個老臣。”

“她詢問嶢王孫失蹤之事?”

“是。”先前這人道,“我們怎辦才好?新夏女王素有手段,不似太子妃那麼軟弱。”

“按兵不動即可。這件事,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裡。”

幾人又小聲商議幾句,會就散了。

……

只用了一個晚上,馮妙君就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半個月前,苗奉先和晗月公主的兒子苗涵聲突然失蹤。

印茲城事變之後,晗月公主就帶著兒子住在岩湖山莊。這麼個把月過去,平安無事,馮妙君安排的行政班子也運行良好,一切看起來都在走上正軌。

偏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孩子突然不見了。

跟他一起失蹤的還有陪睡的乳娘。

次日清晨,下人趕緊上稟,晗月公主當場就暈厥過去,州府立刻組織調查。

當天晚上,人們就在河邊發現了乳娘的屍首,死因是被一劍抹了脖子。

岩湖山莊變作州府後,警戒力量並未減弱,外人縱使能潛入也做不到悄無聲息、熟門熟路地抱走孩子,所以此事被定案為內鬼所為。

馮妙君聽完了彙報之後,才按着額頭道:“沒有線索?”

負責此案的小司寇在她面前戰戰兢兢:“對方手腳很乾凈,沒留下線索。那個乳娘全家都被滅門,連大人帶孩子七口不存。”

“她怎麼會被選作孩子的乳娘,是誰舉薦的?”

“是原將軍府的趙家二夫人舉薦的,身家清白,祖上三代都是印茲城人。”小司寇頓了一頓,補充道,“趙家二夫人在城破時就已經不幸遇難了。”

“乳娘平時在宮中和誰走得最近?”

“兩個女官,一個在王宮被攻破時死了,另一個已被我們控制盤查。她說乳娘老實,人緣不錯,平素也沒有離奇舉動。”

“這是本分人會做出來的事?”馮妙君嗤之以鼻,“她替別人偷出孩子,就遇上了卸磨殺驢。”

她轉頭對使女道:“孤要小睡片刻,旁人一律不見;今晚請晗月公主過來用飯。”

晗月公主病了,在印茲城發生過一連串不幸之後,兒子就是她最後的支柱。結果孩子又被人偷走,她一下就卧床不起,成日昏睡。

馮妙君與她深談大半個晚上之後,她的精神恢復不少,也能下地了。侍候公主的使女都嘖嘖稱奇,不知道新夏女王用了什麼法子開解公主心結。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