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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上,小安娜陪着瑪雅見過紐約州州長,見過帝國大酒店董事長,還見到了蘭德集團總裁……,總之是一路尬笑。

最後,她終於受不了了,借口去休息室,中途跑了出來。

這一切對小孩子太累了。

一直仰起頭,跑來跑去,小短腿實在受不了,現在她的脖頸後面還是汗涔涔的。

還好附近沒有臭腳丫,躲在點心桌下面,安娜抱着奶瓶往嘴裡灌,舒坦。

就在這時,桌子下鑽進一個人,沒注意到靠着桌底的小短腿,砰的一聲,腦門和安娜的奶瓶磕了一下。

哎呦...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起。

鑽進來的人捂着額頭和後腦勺。

安娜捂着嘴巴,她感覺糟透了,正要擺道理講事實將別人說得體無完膚,看到了鑽進來的人,竟然是熟人。

趙海倫,這位世界級的遺傳學家,跟安娜一樣不要面子,正躲在桌子底下。

“安娜貝爾,你胖了好多啊!”

我胖咋的,吃你家大米了。..

安娜對趙海倫僅有的一點好感蕩然無存。

“你磕壞了我右上前臼牙!”安娜摘出牙齒,板着個小臉,遞到趙海倫面前說道。

上次是哈皮,這次是趙海倫,安娜覺得這群人是邪了門了,凈跟自己的牙齒作怪。

趙海倫訕笑,想要遞過葡萄道歉,安娜拍掉。

安娜覺得,趙海倫就是過來奚落自己的,掉牙妹吃零食本來就痛苦,現在剛磕了一顆牙齒,咬掉葡萄和血吞吶。

也只有咬奶瓶還能安慰下自己。

“你這麼大了還咬奶瓶羞不羞!”

安娜面無表情,對咬奶瓶這回事,她有從頭到尾的邏輯:“按照佛洛依德的解釋,不管是小孩還是成人都有潛在尋找安全感的傾向。”

“吮吸欲就是尋求安全感的一種表現。而吮吸欲的體現,就是成年男子抽煙,成熟女性咬辣條。”

“我只是表現人類最本真的願望。”

安娜很認真地在說話,可惜趙海倫只對湯圓精含着土雞蛋的兩頰肉感興趣。

拍掉趙海倫的手,安娜用嫌棄的語氣說道:“你來這裡做啥,貼着個熱臉過來遭奚落么?”

安娜可是記得,瑪雅的第一桶金,就是搶趙海倫的單子。

“哦,我知道了,成功者在歡呼,失敗者則灰溜溜地鑽進桌底下。”

“……”

安娜的說話依然是不留情面。

經過一番夾槍帶棒的試探,兩人倒是聊開了。

趙海倫想在韓國造一個世界頂級的遺傳實驗室,按照估算初步需要20億美刀。她現在從韓國政府、各個財團處籌了5億,還需要另外5億,已經籌了半年依然沒有希望,最後實在沒法子只好找到了美國。

“你要將再生搖籃計劃公開?”

趙海倫一說,安娜就明白了她的打算。

估計趙海倫是用再生搖籃計劃為籌碼,向贊助人有限制公開,獲取遺傳實驗室首輪贊助基金。

這相當於賣女兒啊!

“這也是無路可走了,我的再生搖籃計劃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以我目前手裡的資源,要想將搖籃計劃做成產品,至少需要三十年。三十年的時間,黃花菜都涼了。”

安娜理解趙海倫的想法,這就像養女兒,明明女兒長得很可愛很漂亮,但是就是因為沒錢養不起,咋辦,給別人做童養媳唄。

搞科研的都是有感情的,就像霍爾博士,失去了反物質,整個人都失去了靈魂,55歲的年紀就嚷嚷着要提前退休。

沒別的,若不是安娜給了他新路,他覺得他的職業生命隨着反物質而去了。

當然,安娜可不會為了趙海倫而感到愧疚,世界就是這麼殘酷,如果不是趙海倫賣女兒,那就是輪到瑪雅賣絕境病毒工程了。

相比而言,安娜還是覺得趙海倫賣女孩好。

接着安娜想得更深,趙海倫其他地方不選,偏偏首站選擇了紐約。

在紐約,要找錢,可以繞過洛克馬丁、蘭德集團、洛克森,卻唯獨繞不過一個人——狗大戶斯塔克。

這個世界可動用資產最多的,莫過於托尼·斯塔克。

“哇...”安娜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從表情到語氣,都是...我看錯你了,你原來是這樣的人。

“你想什麼呢!”趙海倫瞬間明白安娜的心思,從表情到語氣:“我是要找斯塔克集團,但是我不是千里送炮。你覺得將再生搖籃計劃送進他嘴巴里我會安心?”

其實想想也是,如果趙海倫找斯塔克,估計斯塔克大筆一揮,就把20億美金承包了。

可問題是,這樣的話,趙海倫玩啥,她還不如進斯塔克集團打工呢。

估計最後的結果是,韓國政府和財閥四分之一,美國財團四分之一,還有斯塔克也是四分之一,接着再找一方勢力,掌控最後四分之一。

而趙海倫就遊走於期間。

這樣,即使沒了再生搖籃所有權,世界也知道,她是計劃發起人。

“恭喜你,你將是第二位芭芭拉·麥克林托克。”

得不了利,但能得名,一個諾貝爾獎是跑不了了,世界名人堂中也將有她一席之地。

趙海倫苦笑,能將再生搖籃獨立撫養成人的話,她還在乎一個諾貝爾獎么?

邊上已經有人注意到桌底下的動靜,在這場盛會上竟然還藏着兩個偷吃零食的傢伙,真是奇葩。

趙海倫仍然要點臉皮,不好意思再跟安娜躲桌底,站了起來,跟安娜告別。

安娜抓着掉落的牙齒,裙子沒藏東西的地方,只能從桌底下伸出小胖手,抓過一張紙巾,將牙齒包好攥在手上。

“安娜貝爾,我找了你好久。”

安娜一隻手夾着奶瓶,一隻手抓着牙齒,用手肘拄地,面無表情地鑽了出來,眼前出現了兩隻腳,穿着寶藍色西褲。

安娜抬起頭,哀嘆了聲,感覺無奈,上哪裡都不能安生吶。

“奧斯本先生,我想在桌底下待會。”

“好啊!”諾曼·奧斯本露出微笑,單膝着地,拄着蹲下來,看起來像跟公主求婚的騎士,很有紳士風度:“我陪你。”

你不要面子的啊。

安娜面無表情調轉過腦袋,跑回了桌底。

諾曼·奧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