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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乃希訝然站定,一時不知所措,這種經歷她人生中從未有過,而那股熱流從她腹中升起,漸漸擴散到全身,像是冬日極寒時飲了一碗熱薑湯一般,全身上下暖洋洋極是舒服,而等她過神來時,彷彿身子輕盈了少許,平日總是喘不動氣的那種胸悶感都微微消散了。

她一時不敢相信,手按在左胸前默數了一會兒,愕然發現自己的心跳速率變快了,雖然不多,但確實變快了她以前心跳過緩,一分鐘只有40餘次,但不是運動員那種慢而有力,而是如同老年人一般遲緩虛弱而且呼吸起來也自在了少許,好像長久以來堵在胸中的大石碎裂開了,終於有了縫隙。

她怕有誤,立刻貼電極連上了儀器,平心靜氣再次檢查,而反應出來的身體數據顯示她的身體情況確實有了良性變化,比以前大約提升了10%左右的樣子,雖然還是個病鬼,但確實比以前強了不少,頓時她有了一種重獲新生之感她極討厭自己的身體,不能跑,不能跳,不能過於激動,動不動就喘不動氣,完全是殘次品,現在卻有了恢復的希望。

她在那裡呆愣了許久,猛然反應過來,頭一個惡狗撲食就抓住了床上的陽丸袋子,眼淚嘩嘩的流,但這次不是因為花粉症了,她在家裡躲了三天,情況已經大有好轉,而是因為這葯能治先天性的心肺功能不健全。

她離裝心臟助搏器就只有一步之遙了,就像她媽媽過去一樣,她這種情況若不改變,將來生孩子幾乎就是命換命,再好的醫生也白搭,而現在不說能多活多少年,至少將來生存機率大增。

她馬上憶了一下吃過了多少粒,然後打開細數了數發現還有十粒,判斷十粒一療程,目前自己手頭上還有一個療程的份量,頓時焦急起來,迅速摸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北原秀次彙報一下情況,順便再多來三百個療程的份量,而且以後不醒了才吃了,定上鬧鐘,一天24粒,一粒也不能少!

但是,她摸出了手機,選擇了北原秀次的號碼卻遲疑着沒按下去

他為什麼只給了自己二十粒?

神秘的藥品,價值肯定極高,無緣無故給了自己,那他是想要什麼?

錢?土地?房產?公司股份?權勢?美色?讓自己以後惟命是從?

自己能給他什麼?退讓底線在哪裡?他不肯再給自己了,自己該怎麼打動他?

如果打動不了他,要不要準備好人手把他抓起來?

她自小就見慣了醜陋嘴臉,一瞬間就想歪了,而且現在十分患得患失,一時之間面容十分猙獰她想活,想好好活下去,她人生都沒有享受過,不想早早就死掉。

她還想干一番大事業的!

以前是沒辦法,就算心臟手術都沒哪個醫生敢保證她能活着離開手術室,她早就放棄希望了,但現在希望又出現在了眼前。

她在那裡盤算了足足近一個小時,仔細想北原秀次過去表現出來的點點滴滴,重視程度直達頂峰在她眼裡,北原秀次不再是個優秀的擋箭板,不再是種馬一號人選,不再是得不到的好東西,而是可以幫她多活一年,兩年,甚至十年的希望。

她將一切想好了,為北原秀次會有的反應準備好了種種應對方案,再次檢查了一下心肺功能,發現數據波動不大,自己情況確實好轉了不少,這才給北原秀次打過去,笑吟吟問候道:“北原老爺,早安。”

電話那頭的北原秀次相當無語,過了片刻才說道:“馬上下午兩點了,你這早安問候有點遲”平時他就看不太慣鈴木乃希一覺睡到大中午,感覺還是自己的小蘿卜頭好,天天都起得特別早,特別宜家宜室,但鈴木乃希的生活習慣不關他的事,而且現在還是個病號,他也沒計較太多,馬上又關切地問道:“病好點了嗎?”

“情況略有好轉了你在哪裡?”鈴木乃希想盡量淡定,免得過會兒談判時處在了下風,但語氣中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急迫。

只是略有好轉?北原秀次覺得有點不太對,花粉症隔絕了過敏源應該就沒事了,結果三天還在流淚流鼻涕嗎?這身體也太弱了點!

他一邊想着一邊答道:“我在學校的棒球場。”

“棒球場?”

“對,不是答應你要和雪裡合練嗎?我們正準備開始呢!”

鈴木乃希這才記起今天是周六了,馬上說道:“我現在就趕過去,你在那裡等我。”

這種事關性命的事兒,她不敢在電話里問,語言只佔人類交流溝通中的30%,另外70%來自肢體動作和表情,她必須盯着北原秀次的臉好判斷他到底想要什麼。

北原秀次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鈴木乃希對棒球這麼熱愛,要帶病前來指導,但還是盡量勸說道:“你花粉症還沒緩和,不適合外出,還是在家裡待着好了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和雪裡練習的,而且我叫了內田來指導我們,不會有問題。”

“我花粉症癥狀已經沒了。”

“嗯?你不是剛說了只是略有好轉嗎?”

他們說的不是一個病,一時之間驢唇對不上馬嘴,一齊懵b了,而鈴木乃希當機立斷,又說了一聲“我馬上過去”就掛了電話,不再在電話中多言多語,隨即招齊安保小組火速趕往學校。

北原秀次掛了電話後嘴裡嘖嘖有聲,覺得鈴木乃希真是為棒球瘋狂了,隨後望向了棒球場,那裡內田雄馬正拿着戰術手冊在幫雪裡溫習暗號。雪裡表情很認真,看得連連點頭,但真能記住多少,北原秀次不怎麼有信心他是把好幾套暗號全背過了。

他等了一會兒,過去說道:“好了,內田,咱們先試試。”

內田雄馬也沒意見,自己充當裁判,指示雪裡戴好護具去本壘那兒蹲下,式島律揮了揮球棒站到了右打席上,而北原秀次則上了投手丘。

“開始吧!”內田雄馬喊了一聲,雪裡嚴肅的盯着式島律看了一會兒,給北原秀次下達了暗號,北原秀次看了片刻,微微點頭大概是在表示要外低直球,進好球區,那沒問題。

他按照這段時間鈴木乃希指點的方法,抬腿探身,猛然將手裡的棒球投了出去,十分精準,直奔着外低角就去了,而式島律沒揮棒,棒球直接鑽進了雪裡的捕手手套中,“啪”的一聲脆響。

他沒發動技能,只用了本身的力量,比上次可是慢多了,但沒人在意,這剛合練大家先適應適應是應有之義。他們就那麼投了起來,但很快內田雄馬賤笑着提醒道:“雪裡同學,不要再配直球了,也不要全配好球,像是變速壞球騙揮,或是內高滑球壞變好之類的也試試,你一直配直球,阿律馬上就能打到了。”

雪裡戴着頭盔搖頭道:“不行,我們要直球決勝負。”接着她又有些困惑,“但秀次好像投的不是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