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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怎麼愁眉苦臉的?”內田雄馬留了小鬍子,西裝革履,人模狗樣,但笑起來還是很賤,一見面就開玩笑:“你可是人生贏家,應該春風得意才對!”

北原秀次看了這賤人一眼,沒理他的取笑,問道:“阿律呢?”

內田雄馬坐下點了一杯咖啡,隨口答了一句:“應該馬上就到,好久沒見你了,他肯定跑着來,你不用擔心。”

他話音剛落,式島律果然急匆匆就進了咖啡廳,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神情很是期盼。

北原秀次一伸手,示意人在這兒,式島律臉上一喜,快步過來問候道:“北原君,好久不見了。”

北原秀次起身還禮,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內田雄馬已經把式島律拉坐下了:“好了,和北原這麼客氣幹什麼,咱們可是鐵杆的好友,過命的交情,快坐下。”

式島律和內田雄馬的交情屬於傳奇級別的,幼稚園、國小、國中、高校乃至大學,都奇蹟般的在同一個班,到了大學畢業才算斷了這段孽緣。

內田雄馬畢業後進入了大福工業集團,雖然沒有求着北原秀次關照他——他嘴賤人不賤,在做人方面出奇的有分寸,沒想着拿友情來搞些蠅營狗苟的事兒,但他身為鈴木乃希的“老部下”,鈴木乃希對他還是挺照顧的。

六年多一點的時間,他已經順利在大福工業集團本部外聯部門干到課長了,還是副部長的有力競爭者,算是鈴木乃希的嫡系,事業方面發展速度遠超同齡人——他本人交際能力、工作能力都很不錯,倒不是全憑關係。

而式島律大學畢業後考取了公務員,目前在地區檢查院任事務官,算是成了官僚體系的一員,生活穩定,前途也不錯。

有這關係在,式島律像以前一樣,拿這青梅竹馬沒辦法,直接坐下了,看內田雄馬已經伸手在幫他點單,馬上關切地問道:“北原君,突然找我們是出了什麼事嗎?”

北原秀次嘆了口氣,這兩個人和他算是少年時期的好友,互相之間也沒有太大利益糾葛,算是少有能說心事的朋友——這兩個人嘴巴也嚴,見證了他和冬美、雪裡的誓言婚約,一直都保守秘密,從沒對外提起過,還是信得過的。

他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感情方面出現了點問題,想找你們聊聊。”

內田雄馬錶情迅速嚴肅起來:“北原,儘管說,在這方面我還是比較有經驗的,肯定能給你點好建議……是不是和你家裡的短腿虎又吵架了?”

當初北原秀次要娶冬美,讓他當見證人,他是反對的,苦口婆心勸了一陣子,被式島律揍了一頓才算閉了嘴,現在感覺很有先見之明。

北原秀次看了他一眼,也沒客氣:“你家那位美花醬給你零用錢了嗎?今天是不是還要我們請客?”

他是娶了一隻短腿虎,脾氣暴躁,喜歡大喊大叫,但他早把那小老虎揍服氣了,而內田雄馬就比較慘了,檜木美花是真的母老虎,嫁給內田雄馬後把他吃的死死的,收入全沒收不說,零用錢給的也不怎麼多。

他們三人聚會,屬於友人間的小聚,按理說該輪流請客的——吃的好壞無所謂,主要是聊聊天,但內田雄馬明明收入不錯,偏偏成了妻管嚴,囊中羞澀,只能成了混吃一族。

內田雄馬直接閉氣了,也愁眉苦臉起來:“好後悔,早點知道今天這樣子,高校時就不該急着交往的,起碼應該晚點結婚……”

式島律對內田雄馬沒同情心,罵道:“你有什麼可後悔的?就該有人管着你,要不是你去俱樂部叫了一大堆女公關,還點了香檳塔,最後把信用卡都刷爆了,美花能這麼對你嗎?你活該!”

“我當時喝醉了……”內田雄馬說了一半就閉嘴了,面前這兩位是大熟人,隨便翻一翻就有他的一堆黑歷史,狡辯只會讓情況更糟。

那次真不怪他,他就想單身前最後浪一浪,結果不小心翻船了——萬幸他腦子裡還有最後一根弦,沒睡到別的女人床上,不然婚都結不成了。

內田雄馬沒氣了,式島律轉向北原秀次,柔聲問道:“北原君,你可以說了。”

“就是感情方面的問題,想聽聽你們……主要是阿律你的意見。”北原秀次事業上是很成功的,畢竟天胡起手,開掛人生,但感情方面一塌糊塗。

他從小就不擅長處理感情上的問題,總是瞻前顧後,猶豫不決,想人人都高興,但現在看看,怕是人人都要不高興了,感覺超級苦惱——面對自己人,他發不了那股子狠勁兒。

“具體是什麼問題?”式島律很少見到北原秀次苦惱的樣兒,在他的印象中,北原秀次是那種越困難越是鬥志高昂的人,甚至越挫越勇,而現在感覺氣息很低沉,應該是遇到大事了。

北原秀次也沒隱瞞,他確實需要有人給點建議,還得是男性,直接說道:“兩件事……第一件事,鈴木乃希有孩子了,那孩子是我的。”

他雖然沒去驗DNA,但基本已經確定99%了,鈴木乃希要是生了別人的孩子,大大方方說就是了,不用搞得要死要活的。

他說完順手摸過了桌上的飲品單子擋在身前,躲過了內田雄馬的口噴咖啡攻擊,而內田雄馬抹了抹嘴巴,難以置信道:“孩子都生出來了?”

這也太快了吧,一點提前量都沒有?

緊接着他面上一喜,摸着小鬍子陷入了沉思,“誒,好像也不奇怪,那死丫頭高校時看你的目光就像隨時準備吞了你一樣,你們後來又整天在一起,擦槍走火確實不奇怪,不過……以後由北原你的孩子繼承財團嗎?那我不就是下一代火土會會長的叔叔了?”

他突然覺得專務、參事的目標有點小了,感覺可以提一提,將來弄個理事乾乾,社長、副會長也不是不能想。

式島律則是真正關心這件事的人,沒理好基友的瘋話,趕緊問道:“冬美桑、雪裡桑知道嗎?”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他怕說了以後就回不了家了——回家一進門,小蘿卜頭一摔杯子,雪裡就拿着七尺白刃就出來了,直接把他一刀四段。

式島律感覺很難辦,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道:“另一件事呢?”

這件事感覺很嚴重,另一件應該容易點吧?

北原秀次轉着咖啡杯,感覺有點難以啟齒,半晌後才嘆了口氣:“是陽子的事,她今年二十一歲了,馬上大學畢業,說想結婚,讓我娶她。”

他真的好後悔,當年就該直接讓陽子死心的,但那時怕她心裡難受,一直拖着拖着,等着她自己想明白,結果現在陽子拿着他以前給的那顆扣子當信物,以他以前哄她玩時隨口的許諾為理由,跑來讓他履行諾言,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了。

而且陽子這十年來也是不離不棄,儘力支持他,現在再翻臉不認人,他自己都感覺有點不是東西——他怕神樂治綱逼迫陽子亂嫁人,偷偷幫着神樂治綱調理過身體,感覺那老頭精力再充沛個六七年不成問題,應該就是陽子本身的想法,不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