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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乃希關了店門還在那裡磨磨蹭蹭,似乎看北原秀次刷鍋也挺有趣的,還提出希望北原秀次負責她的早餐和午餐,她可以給北原秀次開高薪——她進食時會感到輕微痛苦,食道和胃都不舒服,而北原秀次做的理料莫名其妙可以緩解這種現象,她想好好填飽肚子的同時順便研究一下是怎麼回事。

而且她對北原秀次五個月的時間變化這麼大也滿是好奇。她不認為當初下午茶時她判斷錯了,當時北原秀次確實就是個傻蛋,而五個月變化這麼大……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

鈴木乃希這次倒真是誠心想聘請北原秀次,不過被冬美理解成了在打她的小臉,直接以營業結束為由將鈴木乃希“請”了出去。就算鈴木乃希家裡有錢有勢她也不怕,她骨頭硬得很。

這或許算是有些不知世事,但北原秀次蠻欣賞小蘿卜頭這種不卑不亢的氣度,要是換了一個人怕是早撲上去抱鈴木乃希這根黃金粗大腿了——他也不太喜歡鈴木乃希,他和小蘿卜頭都算是草根派的,和鈴木乃希算是天然對立。

鈴木乃希被趕走後不久,北原秀次也收拾好了廚房,騎上自行車就回家,而且騎得飛快——陽子還在家等着他呢,那小傢伙一般都是看完了《R醬,加油》後打着瞌睡等他回來,非要和他說兩句話再睡,而這種有個人一直等着自己的暖心感覺,讓北原秀次心都要化了。

這就是家的感覺啊,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一個一直有家的人是不會懂那種渴望有個家的人,真得到一個家時的那種感動的。

這會兒已經午夜十二點了,北原秀次騎着車子往城市外圍走,越走車輛越少,而行人更是半個不見。夜風撫過,天氣已經沒有前段時間那麼酷熱潮濕了,北原秀次感覺很愜意,抄着近路,連續穿過小巷飛速前去——好久沒下雨了,這在日本屬於少見現象,不過讓人感覺很舒服。

他正舒服着呢,卻突然聽到了遠處連續幾聲悶響,還隱隱有叫喊聲傳來,不由微微奇怪,不過也沒往心裡去,日本人壓力挺大的,飆車黨挺盛行,白天是衣冠楚楚的職場精英,晚上穿上皮衣弄輛摩托或是跑車就開始在路上狂奔,玩命追求刺激。

特別是郊區一帶車輛人流較少的地方,夜裡經常能看到幾輛車你追我趕的呼嘯而過,北原秀次見過N次了,就是慘烈車禍也碰上過兩回,真是一地零件碎屍,純屬自己作死。

不過他騎了一會兒耳中聽着動靜不太對,穿出了一條小巷子後直接愣了,只見兩輛車正在狂奔,互相之間摩擦的火花帶閃電,後面遠遠還有五六輛車間距不一緊追不捨,而更要命的是,還是衝著自己的方向來的。

這情景北原秀次在電視電影上見過,趕緊左右看了看,懷疑自己誤闖了拍攝現場,但馬上反應過來這不可能,應該是遇到傳說中的黑幫大規模追殺火拚了。

這玩意兒可是在現實生活中難得一見的。

他不想惹麻煩,調轉車頭就準備先避一避,甚至沒想報警——都弄成這樣了,警署的電話估計早已經給打爆了,說不定過會兒就能看到警察的直升飛機呼嘯而來,用不着自己多事。

但事與願違,他是不想惹麻煩,麻煩卻主動跑來找他了。那兩輛齊頭並進的車你擠擠我,我擠擠你,最後誰也沒落到了好下場。黑色的轎車在側面受到撞擊的情況一頭頂在了街邊的電線杆上,立刻停了不說,連車屁股都翹起了一米多高才又再砸到了地上,而拚命撞擊想讓它停下的另一輛灰色商務車更慘,直接打着滾撞塌了一溜院牆,頓時半條街磚瓦橫飛。

北原秀次趕緊趴下閃避,免得腦袋開花——他離得太近了,自行車前輪給一塊水泥塊砸成了略扁,完全是措手不及,這誰也沒料到回個家能遇到這種事——接着看到後面追着的那幾輛車趕到了,而且還不是一夥的,其中當先一輛一個漂移打橫堵住了大半條街,接着跳下了五個人,一個人衝著撞了電線杆的那輛轎車奔去,另外四個抽出了甩棍發了一聲喊就和後面的追兵打了起來——後面車上跳下來的人更多。

這邊手持甩棍,後面的追兵也沒動用熱兵器,大多都手持利刃,倒沒像好萊塢大片那樣飛車追逐後接着是機槍橫掃榴彈亂飛。

日本是個嚴格禁槍的國家,也是世界上第一個全國禁槍的國家,就連警察都不敢隨意亂用槍械,更傾向於學習柔道和劍道,以制伏而不是殺傷為主——要是某個警察想不開了要自殺,那當然可以,但用槍自殺不行,用槍自殺死了也會被追責定罪,十有八九會被剝奪榮譽和家屬待遇。

而且日本的持槍證十分難考,私人保鏢也很難得到配槍待遇,就算要配也只能用橡皮彈頭,殺傷力極其有限,同時黑幫走私槍械更是個難題,就算真弄到手了輕易也不敢用——日本在某一年度只發生過6起槍擊案,而同年美國槍擊案是33599起,為了維持這個數據日本警方發現有人敢在大街上明目張胆開火,那真是全年什麼事也不幹也非要把那伙人連根剷除了不可。

日本警察在低階時想升職很容易,只要找到一把槍並且帶回去上繳就可以,由此可見日本對禁槍的態度。

不過這些不關北原秀次的事,他爬起來看看街上已經打成了一片,那四個堵着路拿着甩棍的轉眼便被砍倒了兩個,還有兩個苦苦堅持,似乎在為身後的人爭取逃生時間,或者想堅持到警察趕到。

這血肉橫飛的北原秀次倒不在意,他在中五感和現實世界感覺不到任何差別,這種事早看習慣了,他可是砍腦袋就砍了上百顆的男人,只是看着那輛撞了電線杆的轎車有些愣神——在路燈和車燈的照射下,似乎從車裡拖出來的那個人是鈴木乃希,拖人的那個是阿盼。

綁架?仇殺?豪門恩怨?幫不幫忙?雖然相處的不愉快,但這麼看着鈴木乃希去死,不太好吧?

現實世界不是拍電影,沒有什麼蒙太奇慢鏡頭,雙方動作都很快,慢一秒就是要命的事,手持利刃的追兵已經有數人衝過了阻攔,而阿盼冷酷命令同伴爭取時間,她自己抱着鈴木乃希直接奔着北原秀次來了——這是離她們最近的一個巷子口了。

北原秀次這略一猶豫竟然沒來的及跑,被阿盼看了個正着。阿盼愣了一下,猶豫了片刻後將鈴木乃希塞進北原秀次懷裡,焦急說道:“帶她去附近的警署,我幫你們拖延時間。”

她說著話抽出了手槍上了膛——橡皮彈頭,近距離才有一定機率致死,對方發現後會很快失去威懾作用,那時她挺不了多久。

這是她能夠合法持有的最好武器了,平時是用來應急的,也不是為這種準備拚命的時候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