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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壯的男生抱着可愛俏皮的女生歡笑着旋轉,裙角飛揚,落葉輕舞,銀鈴輕脆,柔情蜜意,那場景絕對可以稱得上浪漫。但如果反過來,強壯的女生抱着帥氣的男生拚命旋轉,男生被離心力甩的雙腿離地一臉驚恐,這場景……

北原秀次坐在出租車裡還是覺得不妙,當時幾十個記者在,百分百被拍照片了,這萬一上了報紙會遺臭萬年吧?

他決定回頭專註提升一下力量,免得下次雪裡再辦這種鳥事自己毫無還手之力他一個男生天天鍛煉身體,竟然還是擰不過雪裡這個女生,被雪裡攔腰一抱根本無法掙脫,這太令人難堪了,很傷男性自尊。

萬幸雪裡力氣確實夠大,甩着他轉的像個風車一樣也沒脫了手,不然搞不好他現在就不是坐在出租車上,而是躺在救護車裡了當時脫了手他肯定得飛到觀眾席上。

比賽結束後他們又直接跑了,授旗頒獎是在玉龍旗比賽最後一天,暫時沒了女子隊什麼事,而式島葉心情激動之下要履行承諾,帶着“首席功臣”雪裡去吃鰻魚飯,而且是請所有人,包括家屬團。

這真是大出血了,這麼多人加上雪裡的恐怖飯量進了略高檔點的鰻魚專門店搞不好要二十萬起步,刷爆了式島老爹的信用卡不至於,但回去挨罵估計也免不了。

不過式島葉不在乎,今天她高興,還特意找了一間當地最有名的鰻魚專門店日本人或許會在家裡做壽司,但吃鰻魚飯一定會去鰻魚專門店,那玩意一般人做不了。

鰻魚、壽司和天婦羅並稱為“江戶之味”,而這三種料理也出了三位在日本號稱神級料理師的人物:鰻魚之神金本兼次郎、壽司之神小野二郎、天婦羅之神早乙女哲哉。

由此可見這種料理受歡迎程度,也能看出鰻魚飯的製作還是相當講究的。

首先是選材,必須是真正的日本河鰻,最好還是天然的日本河鰻。比如金本兼次郎那種五代傳承的名店就只用天然河鰻,但經常沒貨,所以一年下來倒有四五個月是關着大門的日本河鰻已經被吃的快絕種了,很難撈得起來,養殖的話還只能撈野生魚苗回來養,問題是野生鰻魚苗也不好撈,所以產量極低,現在基本上一般店家都是用海鰻來充數了。

什麼東西好吃又少,那價錢自然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樣直接上天。

本來在日本江戶時代鰻魚是粗鄙食物,下層人民直接烤了用手抓着猛吃。到了現代已經不行了,拿來蓋飯已經賊貴,普通工薪階層只有在重大日子為了犒勞自己才會去吃一次,成了奢侈品。

其次是製作工藝麻煩,做一份真正的鰻魚飯講的是現殺現烤,大約需要四十多分鐘的時間,要經過生剖、串魚、素烤、蒸、蒲燒五道工序,而每一步專門的制鰻師都需要修鍊多年殺鰻三年、串鰻八年、烤鰻一生。

比如殺鰻,需要活切才能美味,而怎麼固定鰻魚就是門學問,同時殺得慢了血流太多影響味道,殺得快了片的不均勻烤制時無法做到火候一致,生的生糊的糊,純屬浪費食材;

比如串魚,手法要准,不能破壞魚皮魚肉,只能通過皮肉之間的脂肪層,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沒練過的人串出來十分難看,一烤就七扭八歪;

比如素烤,鰻魚油脂濃厚而肉嫩,怎麼把油烤出來而肉不會焦也是有獨特手法的。

其中講究還是很多的,日本人可能是民族性的原因,格局較小很擅長在細節上下功夫,連殺條魚都要分成關東派、關西派、四國土派、九州上派、北海道凍魚派名古屋也有鰻魚飯,不過是在關西派上發展出來的,弄出了個鰻魚三吃茶泡飯。

而區別嘛,比如關西和關東的區別就是切魚從背下手還是從肚皮下手,關東必須切魚背,大概是以前武士集團很忌諱“切腹”,認為不吉利。

在鰻魚飯專門店裡,所有料理技藝都是圍繞着鰻魚進行的,精益求精,一般料理屋、居酒屋根本比不了,所以輕易不敢提供鰻魚飯福澤直隆以前對鰻魚連碰都不碰,知道拼不過這些好幾代人專門研究怎麼把鰻魚做好吃了的店。

再次就是醬汁了,也就是鰻魚的調味問題,怎麼把鰻魚的魚骨及身上零碎熬成醬汁調味,每家店也都是有自己獨門秘方,往往經歷了數代人反覆調整,僅花的時間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這些北原秀次也早有耳聞,不過他雖然是個廚子卻不怎麼貪口舌之欲,沒想過去嘗嘗,但能沾了雪裡的光吃一次也是挺有興趣的夏天是吃鰻魚最好的季節,號稱“鰻魚飯是日本夏天的風物詩”。

就是等的時間有些長,雪裡有些焦燥不安,但也不敢催促,很擔心影響了鰻魚飯的味道,比賽都沒這麼緊張過。

北原秀次四處觀望了一下,看這家店的裝修覺得料理絕對不會便宜了,藉著式島葉去洗手間洗淚臉的時間小聲提醒雪裡道:“咱們嘗嘗味道就行了,別拼了命的吃。”他怕雪裡吃上癮了一口氣把式島葉吃成了破產戶。

雪裡驚訝道:“她說想吃多少都可以的。”她是個實在孩子,從來不知道客氣。

內田雄馬坐在旁邊聽到了,插嘴賤笑道:“沒事,北原,阿律家很有錢的,他老爸是大福工業的高級幹部,一頓飯吃不窮他們。”

北原秀次看了他一眼,笑問道:“你老爸也在大福工業工作?”

他覺得也**不離十,私立大福學園就是大福工業集團開的,估計初衷就是想給集糰子弟提供一個良好的就學環境,好提高員工的歸屬感,算是福利待遇。

內田雄馬從不在意個人穩私這東西,隨口道:“沒錯,我老爸和阿律老爸是同期,不過我老爸混的不行,哪天被踢到海外去都有可能。”

北原秀次有點明白了,原來你和式島律還勉強算是世交啊,長輩都是同事兼朋友,難怪你們從幼稚園到高中都混在一個學校,不過你們總分到一班也算是超級有緣份了。

不過他環顧了一下長條桌這十幾個人,又好奇問道:“這裡還有誰家裡的父母也在大福工業工作?”

內田雄馬掃了一眼,“高野學姐、方汁學姐、長谷川學長都是,還有那個小由紀夫。”

北原秀次默算了一下,一開始準備參賽的十個人中就有七個人長輩是在大福工業工作。不過也算是正常吧,大福工業集團直屬的員工就有七八千人,加上關聯企業搞不好能湊兩三萬人,算是關中地區新興的霸主之一,孩子多也能理解。

內田雄馬看見了小由紀夫不由有些發狠,這兩天小由紀夫沒少懟他們這個一年級三人組,住在一個屋裡連早上刷牙都要教訓兩句,還總支使他們三個跑腿,不由咬牙切齒道:“北原,咱們找機會收拾一下小由那混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