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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次郎暫時在北原秀次這兒安了家,小野陽子沒說錯,做為狗來說,這貨算是聰明的了,不吵不鬧,基本不給北原秀次添麻煩,北原秀次也就由着它在這裡獃著。時間久了,偶爾看看這貨滿是諂媚之色的狗臉,倒也覺得蠻有趣的。

小野陽子每天下午放了學都會來和百次郎玩一會兒,給它帶一點便宜的食物,也不知道是她從嘴裡省出來的還是又去撿廢品了。她也比較乖巧,只是在走廊里和百次郎跑一跑鬧一鬧,並不進北原秀次的公寓,大概是因為沒有伴手禮,不好意思進去接受招待,又或者是不想影響到北原秀次學習,再給他添麻煩。

北原秀次則“文武雙修”,身體和活力值都能承受時便練習劍術,累了就讀書做題,半個月下來雖然熬黑了眼圈,但精神依舊旺盛——這世界上就沒有人受不了的罪,只要能你忍得了痛苦,別被惰性支配了身體,那你便能發現一天能做事超乎了你的想像。

至於小蘿卜頭福澤冬美,這些天只要遇到了北原秀次就要懟上幾句,似乎成了一種習慣——她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怨氣,見到北原秀次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而且好像是把北原秀次當成了出氣筒,心裡不痛快就要折騰一下他。

只是雙方都沒找到機會,衝突一直不大,不過這也夠讓北原秀次心煩的了,開始覺得這小蘿卜頭有些討人厭了。

……

深夜公寓中,北原秀次輕輕放下了筆,拿起卷子檢查了一遍,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的學力正在恢復,對付高一基礎內容似乎沒什麼問題了,但也不能大意,為了挑出有潛力的學生編組特進科,據說高一最後一次大考後面有n多的附加題,還不到放鬆警惕的時候。

特別是國史之類的,他現在進度遠遠落後於同班同學,畢竟rb的歷史他不熟,根本就是從頭學起。國文也有些鬧心,遇到和歌之類的比如“忘上川,川之忘水之忘,忘而憂憂而忘”這種,連他的技能都懵b了,應該還是技能等級不夠,還得繼續刷。

他捏了捏兩眼之間,關了檯燈,直接發動了技能,準備換換腦子休息休息眼睛。

片刻後,他眼前一黑,場景變幻直接從狹小的公寓內到了一個黑幽幽的樹林之內。他已經習慣了,扶刀大踏步前行,主動去尋找敵人的蹤跡。

地上有着層層疊疊的松針,踩上去軟綿綿的如同地毯,不過發出了悉悉索索奇異聲響。樹林中光線極暗,樹木之間的陰影中好像藏了無數敵人,隨時準備跳出來給他當頭一刀。

風也在樹木之間穿梭,不時發出尖銳的怪嘯,北原秀次只是平靜目視前方,盡量讓自己每一步都走得穩穩的。

突然白光一閃,一道凄厲的刀光從斜後斬向他的脊背,而北原秀次如同背後生了眼睛,原地矮身一轉,拔刀斬出——拔即斬!拔刀的同時斬擊敵人,算是應對突襲的一個小技巧。

而矮身原地旋轉算是身法的一種,來自雙持刀二天一流中的一個小技法“陀螺旋”。二天一流相對其他流派側重控刀不同,它對身法的側重更高一些,更喜歡身隨刀走,有大把古里古怪的身法技巧。

對方一刀斬空,收刀不及,北原秀次卻通過“陀螺旋”進入了對方的空門,一刀從左下直往上撩斬,刀刃也控制的不錯,角度完美的切入肌體,幾乎沒有感受到澀感便直接將對方開了膛。

一刀得手,他也沒有快速離開對方的反擊範圍,而是選擇了補刀,再次從左上往右下斜斬對方,給對方身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x”形傷口才錯身而過。

他身後的對手踉蹌了幾步,打刀脫手落地,慢慢跪到在地,只是一時不死不倒。

北原秀次轉身走了過去,一腳踢倒,踩着他的頭便一刀插下,徹底送他歸了西,然後甩了甩打刀上的血珠,深吸了一口已然充滿了血腥味的冰冷空氣,緩緩轉身,而樹林陰影中又走出了兩名劍客,一名戴着斗笠,一名在頭上胡亂用稻草束了個髮髻。

對方二話不說,左右分開,拔刀開始兜着圈子小碎步前行,速度越來越快,而北原秀次俯身快速衝刺,冷靜的調整着和對方的相對位置,以確保自己能同時看到兩人。

他移動到了和兩人相對30度的夾角上,以免有人消失在自己視野之中,然後將打刀舉到了耳側,擺出八相式迎戰,對方也默不作聲挺刀沖了上來。

一時間幽暗的樹林里刀光閃耀,密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不時爆起一連串的火花。

北原秀次對其中戴斗笠的劍客發起了猛攻,同時不斷橫移側移,不讓自己的側翼暴露在那個稻草頭的攻擊範圍內——他現在是深刻了解到什麼是“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了,在面對多人圍攻時,如果失了膽氣原地固守,甚至連敗亡的時間也不能多拖一會兒。

他之前在面對兩人夾擊時有過曾經因恐懼而失去了進攻精神的經驗,結果面對兩把刀完全招架不過來,其中一個敵人只要略是纏住他的刀片刻,另一個人0.2秒就把他砍翻在地了。

敵人越多,防守越是愚蠢!

他牢記以前的經驗,不斷以戴斗笠的為圓心進行快速移動,不停發出斬擊,想快速砍翻了他再對付另一個。戴斗笠的也激發了凶性,兇狠和他對斬,完全不在乎刀刃是否受損——在很多情況下刀比人還貴重,不到玩命的時候不會這麼干。

北原秀次一時拿不下他,略有心焦,正準備虛斬一刀用個“引落”的小技法看看能不能破開對方的防禦,卻見斗笠劍客腳步一頓,似乎氣力不夠了。

“破綻!”北原秀次雙目猛然一凝,一個突刺就刺了過去,而斗笠劍客似乎早有防備,在被打刀刺中的一瞬間竟然扭了一下身子,避開了要害。

北原秀次馬上反應了過來,是捨身技,對方這不是破綻,是賣了個破綻!上當了!

他連忙抽刀回防,但為時已晚,頭綁稻草的劍客突然從斗笠劍客胯下鑽了出來,打刀猛然刺入了他的腹部。

……

北原秀次眼前一黑,頭猛得磕到了書桌上,按着下腹大口喘着氣——好疼!急了,貪心了,被對手捉住了機會,一刀斃命。

還是格鬥經驗不足,沒反應過來對方有人會主動犧牲使用捨身技——還需要更多的練習,需要更快的出刀更快的收刀,需要更多的格鬥經驗。

北原秀次喘了一會兒,盡量不去想冰冷異物入體的那種不適感,扶着書桌站了起來,去屋角摸起了素振棒擺了個姿式,回憶着剛才的情景,考慮着要是再遇到類似的情況該如何應對——有次遇到了個體舍流的對手,對方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明明拿着打刀卻又揮拳踢腿,把他打得鼻青臉腫暈頭轉向,從那以後他就養成了總結“死亡經驗”的習慣。

被打得太痛了,比中刀還難受,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而且最近的冥想戰也越來越過份了,不是被圍攻就是車輪戰,不把他搞死誓不罷休。他目前最好成績是先敗一人,再敗兩人夾擊,然後在四人圍攻下做到了一換一,最後被斬成了好幾塊;車輪戰則是打到第七輪精疲力竭之下和對手同歸於盡。

還需要更快更強——全心全意練習之下的他被激起了好勝心,甚至都有些忘了練習劍術的目的是為了應對福澤冬美那個小蘿卜頭的連續挑釁。

他一個後撤小跳揮劍斬向假想中的敵人,而素振棒打得空氣一聲爆響。

百次郎縮着狗頭躲在屋角有些瑟瑟發抖,它的狗生很短,想不明白這個臨時主人為什麼總是閉一會兒眼站起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身上透着濃濃的殺氣,讓它望而生畏。

北原秀次沒注意百次郎畏懼的眼神,落地後將素振棒舉在頭側棒尖向前,形成了一個小霞構的構架,覺得這樣即便是剛才後撤跳斬斬空了,以這個姿態收回也可以馬上用刺擊以攻對攻,好應對接下來的追擊。

他全神貫注地思考着,全然沒注意到視野左下角的經驗正緩緩增加,離中階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