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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澤雪裡應該被送去參加大胃王比賽,她足足吃了七碗拉麵才住了嘴,還有些戀戀不捨——要不是老闆都有些嚇壞了,說不定她還能再吃一碗。

北原秀次的錢包遭受重創……這誰能想到呢?這拉麵他吃一碗就飽了,兩碗只能硬塞,三碗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結果一個女孩子連吃了七碗?請客之前打死他他都想不到,等於生生吃了一個啞巴虧,屬於死愛面子活受罪的典型。

“求你別吃了”這句話真的很難說出口,太傷男性自尊了。

夜風中,他忍不住偷眼瞄了一下福澤雪裡的腹部,發現竟然還是平平整整的,不由開始懷疑曾經聽過一個傳言——女孩子都是有兩個胃的,一個負責吃甜食,一個負責減肥!而這個福澤雪裡是變異新品種吧?其實有三個胃,有個專門負責裝拉麵的?

“呃~~~”福澤雪裡長長打了個飽嗝,一臉心滿意足,滿是愜意,就差拿根牙籤剔剔牙了,“八分飽吧,不過吃得真舒服呀!”

難怪你家裡飯菜總不夠吃,先前還以為經濟條件十分拮据,現在看看把你放誰家裡飯菜估計都挺夠嗆的。北原秀次強忍着吐槽的慾望,看了看時間,發現電車巴士之類早就停運了,想了想問道:“你自己回去能行嗎?要不要讓家裡人來接你?”

打了一架還搭上了七碗拉麵,這弱智兒童再出了事那才真是虧到姥姥家了。

福澤雪裡一擼袖子一彎胳膊,亮了亮肱二頭肌給北原秀次瞧了瞧,信心滿滿道:“沒問題,一般人打不過我的!”

對此北原秀次沒什麼異議,一般歹徒想劫個財劫個色什麼的,搞不好就被這怪物直接拖去治安所領賞了。於是他擺了擺手,無奈道:“那好,咱們各回各家吧!”

真倒霉!

福澤雪裡面色一正,抹了抹嘴也不管地上臟凈,端端正正跪坐下低頭道:“我來找你決鬥,沒想到你還請了我吃飯,你的心胸真是寬闊如海憑魚躍,我自愧不如!這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下輩子結草那什麼……算了,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現在請容許我先行告辭了!”

北原秀次真的接不太了她的話,只感覺渾身無力,吐槽無能,側身不敢受禮,嘆了口氣道:“路上慢點,請務必注意安全,直接回家。”

是自己穿越的方式不對還是這裡的人都怪怪的?

福澤雪裡爬起身來,露齒一笑,雪白的貝齒在月光下閃閃發光,一豎大拇指:“妥妥的!”說完她扛起劍袋一溜煙就迎着月亮跑了,只揚起了一陣淡淡的塵土。

北原秀次目送她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喃喃道:“跑得真快,這怪物……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我,真誇張……不對,她這意思是……這輩子不打算回請我了?”

這貨是傻還是不傻啊?

…………

福澤雪裡一路攆貓打狗,歡快非常,一口氣跑到了sz區的一片商業街區。她熟門熟路,在街區里繞來轉去,最後停在了一家居酒屋門前。此時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了,居酒屋的門帘已經卸了下來,不再營業,只有木質招牌頂在上面,上書“純味屋”三個大字,筆鋒內斂但筆劃相交如同白刃相格,隱隱又透着一股鋒銳之氣。

福澤雪裡一把拉開了門,興高采烈地叫道:“啊哈,我回來了!”

古色古香的居酒屋內只有一個人,正在廚台後面的半開放式廚房裡拿着菜刀切菜,聞聲抬頭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歡迎回來,二姐!”

福澤雪裡將劍袋隨手丟到了門邊,四處瞧了瞧,笑呵呵問道:“只有你在嗎?春菜,洗澡水還熱不熱,我身上癢死了,想泡澡。”

那面無表情的少女是福澤雪裡的妹妹福澤春菜,國中二年級,一邊耐心切着菜一邊平靜說道:“洗澡水不熱了,不過無所謂……大姐超級火大,你不會冷的!”

雪裡呆了一呆:“有多火大?”

“還記得你把隔壁街的宗政打進醫院那次嗎?”

“記得啊!”

“比那差一點點……”

雪裡倒吸了一口涼氣,轉身扛起劍袋乾笑道:“我還是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她轉身就要溜往樓上,去見樓道口一個小小的人影正眼中噴着火焰。

雪裡有些訕訕地打招呼:“姐姐……”

冬美身上套着短圍裙走了出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拉得比驢都長,身後還隱隱透着條條黑氣。她慢悠悠走到了雪裡身邊,小短腿一邁就踩上了一把椅子,一伸手就給了雪裡後腦勺一巴掌,大吼道:“為什麼不接電話?”

雪裡和她相比那是身材絕對高大,但卻不敢還手,捂着後腦勺乾笑道:“啊,電話?手機放在書包里了。”

冬美將她的腦袋打得砰砰作響,“書包呢?”

“書包放在學校里了。”

冬美更怒了,咆哮道:“混蛋,你連書包都丟在學校了嗎?你還算學生嗎?你又跑到哪裡去野了?家裡擔心的都要報警了!混蛋!混蛋!每天只知道給別人添麻煩,只知道出去野,家裡的活一點不幹,今天我就揍死你!”

她站在椅子上才比福澤雪裡高半頭,但氣勢極盛,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將妹妹的頭都快打進胸腔里去了。福澤春菜站在廚房視而不見,拿刀的手不見絲毫慌亂,依舊面無表情——這種只是福澤家的日常,從小看習慣了,反正二姐腦殼硬,回頭還是大姐巴掌疼。

回來的晚,沒幫家裡幹活,這福澤雪裡覺得挨打沒什麼,挺應該的,但她又不是出去野。她捂着腦袋,委屈道:“我今天又不是出去玩,我是放學時聽同學都議論你在劍道課上被人打哭了,才追上去幫你報仇的……”

福澤冬美手上一頓,轉眼怒氣又上了一個台階,羞惱咆哮道:“胡說,我才沒有被打哭!”

福澤雪裡站在那裡挨打嘴還不老實,倔強道:“就是有,剛放學她們就發郵件傳遍了,c班的一位被b班的一位打得哭泣逃竄,不就是說的你嗎?”

福澤冬美氣得身子都開始打擺子了,又想起了被北原秀次欺辱下無助的那一幕,再想想當場有三個班近百人圍觀,還有本班同學,明天到了學校還不知道要受什麼樣的嘲笑,又會被人用什麼人的眼光偷瞄,頓時眼圈又有些發紅了,再次給了雪裡後腦勺一巴掌,帶着哭腔大叫道:“你還敢頂嘴,我說沒哭就沒哭!”

“明明就是哭了的,好多人看到了……”

“好,好,今天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福澤冬美跳下椅子,開始左右尋找棍棒,準備今天把這二傻子妹妹打成真傻子。

春菜走了出來攔住了冬美,平靜說道:“大姐,別太大聲吵醒了夏織夏紗和秋太郎他們。”接着她又轉頭問雪裡,“二姐,你說大姐在學校被人……被人欺負了,你教訓那小子了沒有?”

她語調平靜,但一雙眼睛卻眯了起來——難怪今天大姐姐回來眼睛是腫的,還把自己關在房間好久,原來出了這樣的事!

雪裡也不是真傻,只是從小被冬美打到大都習慣了,根本沒有反抗慾望。她蹭到了桌子另一邊和冬美保持距離,摸了摸腦袋覺得沒什麼大礙,一伸手一豎大拇指又樂了,“妥妥的,我教訓他了!”

冬美愣了一下,臉色也好看了一些,而春菜則平靜問道:“讓他知道咱們家的厲害就行,沒把人打傷吧,咱們家現在可付不出醫藥費了。”

雪裡自信一笑:“他沒受傷。”

春菜是知道她這個逗b姐姐本性的,耐心問道:“那怎麼教訓了他?給大姐出氣了沒有?”

“出氣了!我狠狠吃了他七碗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