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清和在千澤停留之時,昊天浩浩蕩蕩的東巡隊伍也抵達了王都,弗圖帶着百官在城門前跪迎聖駕。
東巡日久,其中險象環生弗圖也略知一二,但看歸途隊伍中沒有左相,卻還是心中有些訝異。
“臣弗圖,恭迎聖駕回都。”
他來不及多想,首先拜道。
“恭迎聖駕回都!”
身後百官紛紛行禮參拜。
稽薪沒有下車攆,一旁爍格為她拉起簾幕。
“這些日子,辛苦弗圖……和各位愛卿了。”
“臣等受王恩澤沐,為昊天長盛,死而後已!”
弗圖大聲道。
“為昊天長盛,死而後已!”
眾臣也紛紛拱手。
臣子一拜,迎君主回朝,萬安皆福;臣子二拜,顯王恩浩蕩,國土昌盛。
稽薪眼眸中光彩明亮,瑰姿艷逸,發上金步搖上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僅是一眼,便可知她絳唇映日,天香國色。
“有眾位棟樑在我昊天朝堂,乃我昊天之福。”
這言辭並不算嚴厲,帶着上位者天生的威壓,說話者朱唇輕啟間淡淡掃過眼前百官,雙珥照夜,煜煜垂暉,無人敢直視。但對臣子們而言,君王的肯定,即便是寥寥數句也足以振奮人心。
“進宮。”
隨着稽薪一聲令下,車攆緩緩移動,百官分列車攆兩旁,等王座走過再跟在其後一同入宮,場面極是浩大。
昊天百姓見此場景,也不免為這華貴陣仗折服,國之強盛,顯於百姓安定富足,也在朝廷法禮節度,君王節儉可能會為後人歌頌,但在稽薪看來,那不過是不入流的手段,只有實實在在的富裕強大才可真正震懾五洲。
百官在大殿中等稽薪換裝上朝,空閑之時有官員偷偷問方世。
“方大人,怎麼沒看到左相大人啊。”
弗圖在一旁看到了,也悄悄上前湊了湊側耳聽。
“額……左相,左相他……他還有事……”
王上下了封口令,可也沒說該用什麼理由,方世猶豫着說道。
“聽說王上都讓弗圖大人代行左相職權了……難不成……”
“妄議王上旨意是要問罪的。”
弗圖還想聽呢,不知道什麼時候鄭昔澤走了過來冷聲道。
那打聽的官員連忙噤聲,這廷尉上大夫油鹽不進的名聲可是出了名的。
“哎呀……鄭大人……”
方世東巡時和他相處日久,多少了解了些他的秉性,雖是剛正不阿,但也並非毫無情誼。
鄭昔澤只是看了他一眼。
“行行行。”
方世做了一個封口的手勢。
弗圖見這裡也聽不到什麼消息,索性覆手往後退了兩步。
“王上駕到!”
一聲傳令,百官紛紛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王上萬安!”
稽薪換了身淺藍色挑絲雙窠雲華衣。
“本王東巡這些時日,各司可有要稟。”
東巡時稽薪雖依舊正常處理奏批,但有些具體事宜,還需要她親自拍板,各司首甫早已準備好奏稟,朝堂上一時熱烈非常。
“如此甚好,三日內行策可出。”
她聽完最後一位太僕寺卿李文先的奏稟開口道。
“是。”
李文先躬身領旨。
見該上的奏稟都已結束,稽薪站起身。
“今日就到這裡吧。”
說著她看向台下一人。
“丁翰傑留下。”
退朝後,丁翰傑隨着侍奴旨意前去面見王上,正與鄭昔澤迎面而過,鄭昔澤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後又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一直低着頭的丁翰傑露出一絲詫異,旋即又面露苦色,王上此舉,又是什麼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