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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兒,朝着身後侍女說了一句話,隨後笑開,剎那間鳳眼明媚,馮瑤只覺得猶如春花綻放,不經意就會淪陷。

“給那位公子送一盞蓮花燈,若是不要,就說只當文學切磋,別說是我送的。”

馮瑤喚來一個侍奴低聲吩咐道。

侍奴瞧向馮瑤指的那個人,當下明白點頭。

“公子,”

稽薪還在望着正在苦思冥想如何解答文題的士子們偷笑,未聽到身後侍奴的呼喊。

侍奴見稽薪沒有聽見,伸手想拍一拍稽薪提醒她,這手剛伸到半空,爍格眼疾手快牽制住侍奴。

“說!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爍格將侍奴手腕一掰怒呵道。

“小人,小人是來送蓮花燈的!大人饒了我饒了我。”

侍奴連連哭喊。

稽薪聽到動靜轉過身,看了看侍奴的裝束,又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燈。

“放了他吧。”

“是。”

爍格低頭鬆手。

侍奴揮了揮兩下手腕,卑怯的看了一眼爍格,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蓮花燈呈給稽薪。

“公子在這兒站了也有段時間,不如也解答一下其上題目吧。”

“不用了,我暫無娶妻的意思。”

稽薪搖手說道。

侍奴側身偷偷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公子,這題並非全為擇婿,實則我家小姐以文會友,大家互相切磋。”

“噢?”稽薪覺得有些意思。“你家小姐倒是有趣。”

“那公子試一試吧。”

說著侍奴就將蓮花燈塞給稽薪,轉身一路小跑沒了蹤影。

“看來你嚇到他了。”

稽薪對爍格笑着說道。

“誰叫他剛剛差點碰到公子。”

爍格撇了撇嘴,哼了一聲。

稽薪低笑,將手中蓮花燈拿起來。

“獨覽梅花掃臘雪。”

這春日正好,怎的說起雪來了,如此想着稽薪吩咐爍格。

“給我拿支筆來。”

“好嘞。”

爍格蹦蹦跳跳的從侍奴處拿了一支筆。

“公子才華橫溢,可別到時候真被人家小姐相中。”

“你說的有道理。”

稽薪停下想寫細睨山勢舞流溪的手,轉手將舞流溪三字划去,換成了春來報。

平仄不對,如此甚好。

寫完後稽薪就讓爍格把燈放入河中,馮瑤在一旁看的欣喜,連忙吩咐侍奴們去打撈稽薪放下的燈。

流水殤時間過長,稽薪瞧着覺得也沒什麼意思了,便準備帶爍格去其他地方逛一逛。

“公子,公子等一等!”

剛想轉身,稽薪身後就跑來兩個侍奴。

“公子,您的詩詞造詣太高,深的我們小姐賞識,想請您台上一敘。”

稽薪滿頭黑線,詩詞造詣高?這故意寫的毫不工整的詩詞,怎麼會造詣高。

“公子,請。”

侍奴又躬身說道。

“罷了罷了,去看一看吧。”

稽薪甩了甩袖,看看這個品味的獨特的小姐也好。

若水山莊今日包了整個玦畫茶莊,在玦畫茶莊里搭了個檯子,上面擺着墨台紙筆,想是本來準備台上斗藝的。

稽薪剛跨進玦畫茶莊,就發現這裡還坐了不少年輕男子,都是些讀書人的模樣。

原來這是第二關,稽薪猜測。

既然無心奪這什麼賢婿的位置,稽薪便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準備等戲看完就走。

一陣樂聲傳來,馮瑤帶着幾個侍女出場。

如花美眷,弱柳扶風,不錯,不錯,稽薪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是個漂亮姑娘。

馮瑤在場內環視了一周,最後目光定格到稽薪身上,露出一個滿目含春的笑容,稽薪見馮瑤對自己笑,也禮貌性的回以微笑。

馮瑤臉上一紅,微微低了頭,側身走上一邊。

馮克從後場走了出來。

“感謝大家今日來參加小女擇婿,小女生平最愛詩詞文賦,今日能到此處來的,都是昊天里一等一的才學之人,老夫在此先寫過各位了!”

馮克說的大氣。

“今日我們以文擇婿,自是要較量文采,下面就請各位來評判一番。”

說著侍奴端出一疊文紙走出來,稽薪一看,暗叫不好,這不是寫詩詞的那紙嗎。

“第一位,獨覽梅花掃臘雪,細睨山勢,細睨山勢……”

馮克一邊讀一邊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轉頭看向馮瑤。

“女兒,這是你選的?”

“爹爹,”馮瑤拉了拉馮克的袖子,“就是坐在那兒的公子,快請他上來。”

馮克眯縫着眼看了看,只是隔得有些遠,他並沒有看清。

“好好好。”

“那請這位公子上台!”

說著向稽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剎那間所有目光都集中到稽薪身上。

稽薪扶了扶額,這下可成麻煩事了。

“公子?”

見稽薪遲遲不上台,馮克又問了一遍,稽薪嘆口氣,整了整衣袖緩步走上台去。

“公子,您這詩詞很得小女……”

青睞二字還沒說出口,馮克卻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這相貌,怎麼,這麼這麼像王上。

“爹爹!”

馮瑤見馮克突然噤了聲,乾脆向前一步輕輕柔柔向稽薪施了一禮。

“公子才華橫溢,小女子很是仰慕,願時時與公子談詩論道,喝茶賞月。”

馮瑤都如此說了,台下人自然明白了七分,這才第一個人,馮家小姐就已經有了心儀的人,這不就是拿其他人當陪襯嘛。

此話一開口,當下就有人不滿意了。

“小姐這是哪裡話!此人才華橫溢到何種地步,剛剛莊主未讀出他詩文,不如現在讀出來,讓我等好好仰慕一番!”

此言一出,馮克慌張,馮瑤皺眉。

“是啊,剛剛莊主未讀出這位公子大作,難不成實則粗鄙不堪,叫我等來不過是走個過場!故意戲耍我等!”

台下一時間議論紛紛。

“哎呀……大家……”

馮克急的團團轉,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一腦門汗間偷偷看了一眼稽薪,只見稽薪依舊淡然,彷彿這場鬧劇與她沒有多大關係。

這是王上吧,其實馮克也不太敢肯定,當晚他只遠遠的見過稽薪一面,面見聖主本就心有慌亂。

若只是與王上相似之人,這相貌上乘,才學雖差了些,但只要女兒喜歡,也沒有多大事,我若水山莊家大業大,一個女婿還養得起。

“這位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