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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貂就在這座宅院隱身下來了,他尋找着各種機會把“狗毛”黏在侍女或僕從身上,從中獲取消息,其餘時間就在幻境中閑逛。

這一日逛到一群修士集中歇息的地點時,雷明隊長發現自己的倆位隊員居然也進了是非幻境,還從戰鬥傀儡手下逃出來,活着進來了……

他都不能做到的事情,這倆人卻做到了,怎能不驚訝?!

再想想,他可是抱大腿,經歷千難萬險才逃脫的。

蕭霖看他面色有異,又看到他的視線落在倆位穿着“修真聯盟”制服的修士身上,思量了一番後,開口問道:“雷隊長,是不是有情況?”

雷明隊長收回目光,艱難地吞了口吐沫,然後說道:“這倆人恐怕有異,以他們的能力,應該不能進入這裡,我還要觀察一下。”

他這幾天被阿玄普及了不少關於“魂修”的事情,他擔心倆人被魂修附體了。

吳語也看到了這倆人,她也十分驚訝,因為這倆人正是付宇和王博。

她一直以為修真聯盟的人不能進到這個幻境,直接在外面等着別人“殺魂修”之後再出秘境。

她趕緊傳音給蕭霖:“那倆人之中,有一位是我王伯伯的小兒子,就是卧蠶眉大眼睛的那個,咱們要儘力保下他,至於另一位……看着辦吧。”

雷明隊長要出去探一下虛實,木道人聽了他的話後,打量了他好幾眼,這個“掛名徒孫”還是頗有些膽量啊,連他都不敢出去跟魂修正面剛,何況這“掛名徒孫”還只是個鍊氣層呢。

阿玄聽了,眉頭皺得死緊,沉思片刻後,說道:“你過來,我給你下神魂禁制。”

對付魂修他沒有辦法,但是禁制搜魂的法術還是有效的,這個雷明隊長知道他們的腹內乾坤,萬一被搜魂,泄了他們的底牌,那就不好辦了。

然後他還順便給木道人下了神魂禁制。

木道人倒是沒有不願意,他對這位叫“阿玄”的中年修士很感興趣,手段層出不窮啊。

阿玄送雷明隊長出了黑貂的腹內乾坤。

當他出現在倆位隊員面前時,王博表現出了極大的驚訝和熱情:“雷隊長!真的是你呀,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面!”

而付宇則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也驚訝地說道:“雷隊長!咱們能在這裡見面,還真是不容易啊!”

三人都是死裡逃生的人,便席地而坐,一邊說這幾天的遭遇,一邊說修真聯盟的事情。

待到天黑時,雷明就尿遁了,然後被阿玄接入黑貂的腹內乾坤。

雷明進來後,卻不是之前一副談笑風生的模樣,他雙腿不停地打顫,脊背上的冷汗把貼身的衣衫都打濕了,直透外衣,額上也是冷汗涔涔,他不停地擦汗……

蕭霖三人見此情景,就知道他探到了虛實。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鎮定下來,一字一頓地說道:“付宇有異,王博也有異。”

任他有天大的膽量,對着倆位與素日完全不同的隊友,他都會忍不住心裡冒寒氣。

吳語聽了一個激靈,這魂修還能控制好幾個人,真是不簡單啊!

阿玉擰着眉頭,想了想,問小和尚:“你知道魂修能分魂嗎?”

了因小和尚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就觀摩過一場大戰,就是魔修與魂修的對戰。”

墨子鏡雙手環胸,摸着下巴,不停地唉聲嘆氣,吳語正頭疼得很,忍不住嗤了他一句:“嘆氣會把人嘆老,就跟個小老頭似的。”

墨子鏡對着她笑了笑,目光朝阿玉看去:“阿玉,你覺得魂修附身是為了什麼?”

阿玉趴在書桌上,一臉的愁眉苦臉:“殺我們。”

吳語沉吟良久,一掌拍在厚厚的一摞書上:“我知道了,咱們進秘境的最終目的就是除掉魂修,而魂修一直被困在此處,他估計是想逃出去,但是外面的是非幻境你們也看到了,估計也是個單向的,只能進不能出,他想破了這秘境。”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但最有可能的,他是想破出秘境,畢竟他可以透過濃霧吸入魂魄修鍊,殺我們這些被請來的外援,無關緊要。”

這魂修明明被秘境主人通緝,但他卻沒有對眾修士們直接下殺手,這就可以看出來,他是想趁着眾修士進秘境尋寶,而秘境的主人又想借刀殺人,他是想在三方勢力之中亂中取勝。

說來,修真聯盟的雷明隊長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既有膽量去探虛實,還真給他不動聲色地探到了虛實。

但吳語總覺得,這雷明隊長是他故意放回來的。

……

幻境里日升月落幾個回合,轉眼又過去好幾天。

這一日,黑貂正在後宅的屋頂上曬太陽,順便跟飛過院子的各種鳥兒探聽“女嬌的消息”,這是最近新想出來的法子。

因為這院子里沒有一隻貓狗之類的走獸,卻有一隻高傲的“青鳥”,還不願意搭理它,比它黑貂還要傲然。

它發現青鳥就是個又臭又硬的石頭,忍不住罵了青鳥幾句:“笨鳥!蠢鳥!”

然後只要它一出現在院子附近,就被青鳥嘰嘰喳喳地指揮着僕人們驅趕。

按照它以往的脾氣,早就一巴掌拍死青鳥了,但為了替主人打探消息,它忍辱負重了。

所以,它只能跟路過的飛鳥們探聽消息了。

但是飛鳥們都只跟它談論,這個院子如何漂亮,屋子裡裝飾得如何華麗,景色如何舒適怡人,美人如何如何美,還有青鳥如何如何享受,享受着奴僕眾多的令鳥兒們羨慕的生活……都是一些廢話,幾乎就沒有有用的消息。

突然聽得前院一陣熱鬧的喧嘩聲響起來……

接着,那名叫阿嫵的侍女一臉的興奮,美人臉都泛着紅暈,一路小跑着進了院子,隔老遠就喊道:“小姐,小姐,禹公子得勝歸來啦!”

女嬌正在閨房裡練習書法靜心,一聽這話,連忙扔了筆,提起裙子就往外跑。

阿元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活計,趕緊跟着跑了出去,邊跑邊說:“小姐,保持儀態。”

此時此刻,女嬌哪裡還顧得着什麼儀態,她一口氣衝到前院,黑貂也跟着躥到前院。

只見正院門口,青年禹身穿銀色鎧甲,一手拿着紅櫻頭盔,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飛揚神采,本就英俊不凡的相貌,挺拔的身姿,更加被襯得像個天神一樣,光站在那裡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有那春心動的侍女,一邊紅着臉,一邊忍不住偷看着青年禹,阿嫵就是其中一人。

阿元掃了她一眼,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她回瞪了阿元一眼,低頭跟上了女嬌。

女嬌望着被眾人簇擁着的如同天神一般的青年禹,臉上笑得綻放出一朵花,她的表情無一不是在說,她以他為傲,她以她的夫君為傲。

而青年禹隔着人群的視線落在女嬌身上,與她遙遙相望,那看向女嬌的眼神似乎帶着鉤子,把女嬌的三魂七魄都給勾走了,直到青年禹離開了前院門口,她還是紅暈着雙頰,一臉的痴女相。

阿元在一旁不停地小聲喊道:“小姐,小姐……”

女嬌回過神來,卻並沒有看見阿嫵也是一臉的紅暈雙頰,春心動的樣子,她高興地說道:“今天都有賞。”

吳語不僅看到了侍女阿嫵春心動的樣子,還一眼掃到了不遠處圍觀的眾修士之中付宇勾唇冷笑的樣子,還有王博愣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