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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恩賜倒是挺有意思的。”

挪威地底龐大的下水道系統中,傳來了上原京介的聲音。

距離鍾離望和t的到來已經過去了兩天,所有人又重新被拆分成幾個小隊,開始了戰前準備工作。

失落綠洲這個令所有國家膽寒的組織,在鍾離望的親自領導下,又開始了運作。

現在,持椅人帶着孫無情和上原京介,正在從下水道往挪威西北海岸線而去。

“鍾離望說的辦法,可靠嗎?”孫無情打破了沉默,這次的行動要持續兩天左右,他們會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路上。

有很多時間可以閑聊。

破壁者這幾天的表現非常平靜,就好像卡塔爾和溫蒂尼的離開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孫無情的目光開始更多的停留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自己沒有意識到。

“這是必需品啊。”破壁者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孫無情:“如果我們沒有智能系統的幫助,怎麼可能開打?”

“我當然知道這個,我的意思是,就憑我們三個,跑那麼遠的距離,沒問題?”為了掩蓋自己的腳步聲,孫無情基本是貼着水管的邊緣跑。

水流在不斷的向某個方向流動,陰冷潮濕的下水道聽不到任何一絲其它的聲音。整個下水道系統都十分老舊,雖說這些基礎設施的耐久度都很高,但缺點就是上面沒有搭載足夠多的感應器。

所以才讓這三隻巨大的老鼠,在裡面肆意妄為。

“這條路幾乎已經快被廢棄了。”上原京介永遠領先他們一個頭:“放心吧,這是我選的路。”

“這些事情都已經提前溝通好了,現在還能有什麼問題?”

腳步聲回蕩在下水道內,一滴污水從管道上滴下,滴答一聲,籠罩了這份長久的沉默。

“對鍾離望這個人,我其實並不太了解。他當時要我過來,只是因為聯邦利用我。”孫無情把話頭丟給破壁者,道:“那學長你又是為什麼過來?”

破壁者和孫無情都沒有看向對方,而是專註的往前奔跑。所以即使是他眼角的餘光也沒有注意到,破壁者的瞳孔下意識的縮了縮。

這零點幾秒的停頓,亦是一種交鋒。上原京介或許感覺到了這種詭異的氣氛,但是他什麼也沒說。

在來到這裡的一周內,待在房間磨練恩賜的孫無情,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記憶。他想起一個很有意思的信息,那就是破壁者的來歷。

破壁者是他的學長,早在六年前,因為一場意外的任務,他和幾名學生都被“無名”帶走。而且,鍾離望也參與了那次的遊說。

當年的五名同學似乎只有兩個人覺醒了恩賜,一個叫賈華,而另一個人,就是破壁者。其中的一個侏儒,已經死在了皮里斯監獄。鍾離望不知道給他們許諾了什麼,竟是到現在,他們也對失落綠洲忠心耿耿。

至少,不會像持椅人那麼失態。

還有另外一點,那就是他們擁有一個共同的老師。

六年前,距離他父母張依瞳和孫傳庭逃離聯邦,還有五年。張依瞳還是一個十分年輕的老師,而張曉曉才剛執行完阿什隆市的任務沒多久,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平靜。

但如果說這和他父母沒關係,打死他也不信。

孫無情雖然閱歷尚淺,但這兩年來經歷的事情也不斷逼迫他去思考每個人的動機。因為在執法者的世界,可能因為一個看似不起眼的恩賜,就改變整個未來的走向。

比如白夢河,比如鍾離望。有些人的意志能夠影響歷史的進程,這也是孫無情加入失落綠洲後,不斷追求的東西。

光是強大還是不夠的,溫蒂尼足夠強大,但還不夠。

運氣,力量,別人對你的看法,以及你腦海中價值連城的秘密,無數的因素疊加,才決定了你的未來。你掌握的越多,意志便愈發強大。而力量,甚至說恩賜,都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

“和你差不多,聯邦在利用我們所有人。”破壁者很快說道:“我們當時二年級,就算鍾離望沒有找到我們,我們也會很快覺醒恩賜。他擁有穿越時空的能力,知道我們的潛力並不難。而如果我們已經是執法者,可能就很難找到機會了。”

“就為了這個?”

“那還能為了什麼?我們當時可是被抓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要聽鍾離望的,包括賈華。”破壁者說道:“只是後來做任務的時候,才了解到這個世界的全貌。這和你在聯邦執行任務不一樣,不是為了某個國家,而是站在一個絕對中立的立場上考慮問題。你應該也有這種感覺。”

“嗯。”相比於破壁者的長篇大論,孫無情的回答顯得有些簡短。他繼續往前奔跑,面前是上原京介的背影。

“我只是不明白。”孫無情重新開口:“只是為了這個,不至於……做到這個份上。”

“總是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自己的信念的。”破壁者說道:“但不能否認的是,還是有被逼的成分在裡面。比如,聯邦可能不會讓我回去了,但你應該還可以。”

“只是關咱們的實驗室不一樣而已。”孫無情突然轉向上原京介,問道:“上原,太陽國是不是也會有像我們這樣的組織?”

“我不了解,我離開很久了,尤其是原來的島。”上原京介的聲音和動作始終保持着平穩:“我是在南美長大的。但我也不是唯一一個執法者。”

“同病相憐?”孫無情沒來由地蹦出一句。破壁者聽後只是微微動了一下嘴角。

漆黑一片的下水道內,漫長的路程讓時間的流逝變得緩慢。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的耳邊才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

下水道的盡頭,應該是一個入海口。

整個下水道系統蜿蜒曲折,上原京介不知道帶着他們繞了多少路,直到孫無情兩人liánzhàn甲繪製的地圖都看不懂的時候,上原京介才停了下來。

蘇盡把他的戰甲給了上原京介,他對這些高科技似乎並不陌生。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很快計算出了他們走過的路徑。對比之前的經緯度後,他點了點頭。

“就是這裡。”他望向眼前的黑暗,這裡的通道慢慢變得寬闊,先前的石磚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破舊的合金牆壁。政府看來修繕過這裡的設施,但應該沒有安裝監控設備,這似乎是五十年前的老東西。

“我不能再往前了吧?”破壁者看着漫到自己小腿的污水,停下了腳步。

“對,接下來靠我們。”上原京介把背影丟給破壁者,淌着水慢慢向前走去,揮揮右手道:“如果有意外,你直接離開。”

破壁者聳了聳肩,看了孫無情一眼,然後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

等孫無情再定睛向前看去時,上原京介的聲音慢慢變得模糊,最後就連他淌水的聲音都已經聽不到了。

這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在空氣中一樣。

孫無情不敢怠慢,繃緊了自己的每一寸肌肉,右眼不受控制地一眨,連他的身影也消失在破壁者的眼中。

但他剛剛站立的地方,還是留下了一片水的波紋。

這裡已經離下水道的盡頭沒有多遠,踏到一個向下的台階時,孫無情用戰甲把自己完全包裹起來,並且開啟了水下模式。有些腥臭的空氣順着人工腮飄到鼻間,但他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沒有燈光,沒有任何設備輔助,漆黑一片的水中,他只能摸索着外牆前進。

直到,身前多了一片開闊感。緊接着,一隻手抓住了孫無情的手腕,上原京介又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

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考核,而是一次嚴肅的任務。

孫無情的水平還未達到他的標準,但如果他需要一個隊友,孫無情是唯一適合的人。

所以,共享恩賜是惟一的辦法。

對於這個瞬間,孫無情也很期待。自從離開學院後,他對於其他人的恩賜,都有一種過分的渴求。

但下一秒,他皺緊了眉頭。

“放鬆,提醒自己,你什麼都感覺不到。”上原京介的聲音很輕,就像天邊藏了一朵。

孫無情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心跳似乎在變慢

這裡已經離下水道的盡頭沒有多遠,踏到一個向下的台階時,孫無情用戰甲把自己完全包裹起來,並且開啟了水下模式。有些腥臭的空氣順着人工腮飄到鼻間,但他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沒有燈光,沒有任何設備輔助,漆黑一片的水中,他只能摸索着外牆前進。

直到,身前多了一片開闊感。緊接着,一隻手抓住了孫無情的手腕,上原京介又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

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考核,而是一次嚴肅的任務。

孫無情的水平還未達到他的標準,但如果他需要一個隊友,孫無情是唯一適合的人。

所以,共享恩賜是惟一的辦法。

對於這個瞬間,孫無情也很期待。自從離開學院後,他對於其他人的恩賜,都有一種過分的渴求。

但下一秒,他皺緊了眉頭。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