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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朕暫時不會動,只是必須要壓制一下了,當初選紀家做這個局,就是看中紀城這個老傢伙沒有子嗣,這世襲的興國公是世襲不下去了。沒想到他的野心居然那麼大,倒是朕小看了他。朕倒要看看,紀城這個老傢伙能翻出什麼浪來。”

秦禮沐臉色陰沉,雙目含火,他這次真的動怒了。

“皇兄,請放心,總有一天臣弟一定替皇兄將他們連根拔去。”秦禮洹趕緊勸慰道。

“禮洹,這次江南行,你也辛苦了,還是快回王府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秦禮沐明白秦禮洹的意思,心裡也很清楚現在的確不是動紀家最好的時機。

“那臣弟就先告退了。”

秦禮洹看秦禮沐氣消了些,於是行禮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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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國公府。

紀幽冉剛剛起床,慵懶的坐在鏡前,金玉正在替她梳頭,一個小丫鬟進來稟報,

“娘娘,老爺來了,說有急事要跟娘娘說。”

“讓老爺進來吧。”

紀幽冉打了一個哈欠,懶懶道。

“冉兒,你還有心思梳妝,宮中剛剛傳來消息,皇上今天一早已經回宮了。”

紀城進入後看紀幽冉還有心思梳妝打扮,又氣又急。

“什麼?”

紀幽冉騰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因為起來的太急,頭髮被扯了一下,

“嘶~”

紀幽冉皺眉蹙眼,抬手就給了金玉一巴掌,

“你個蠢貨,扯痛本宮了。”

金玉臉頰立刻多了五道指印,嚇得趕緊跪下請罪。

紀城看着眼前亂糟糟的樣子,十分頭痛。

他這個女兒,從小刁蠻狠辣,當真是被寵壞了,但是他也不能發作,只能說:“金玉,你先下去。”

金玉趕緊退了出去,紀城見人出去後,走到紀幽冉面前說道,

“你也別梳頭了,換身素衣,馬上跟為父進宮。”

“為什麼?”

紀幽冉一臉茫然,還在揉着剛剛被扯痛的頭皮。

“你還問為什麼!皇上回宮,一定已經知道你回府了。所以你必須馬上回宮去向皇上請罪。”

紀城十分無奈,他這個女兒,看着挺聰明,但真遇到大事腦筋就轉不過彎來。

“可是女兒怕皇上會一怒之下會殺了女兒。”

紀幽冉既害怕又委屈,憂聲道。

“不會,為父陪你一起去請罪,皇上最多也就是小懲大誡。”

紀城耐心的安慰她,他深知皇上還是忌憚他們紀家,不會真的下狠手,至少現在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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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內。

午膳後,秦禮沐正在未央宮後殿的寢殿中小憩,康遠躬身進來稟報,

“皇上,皇后娘娘來向皇上問安了!”

“快傳!”

秦禮沐猛的睜開眼,從御榻上坐了起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

蘇纖綰學着蘇皇后記憶的樣子屈膝行禮。

“朕不是說過,沒有人的時候綰兒無需如此拘謹。”

秦禮沐起身走到蘇纖綰面前親自扶她起來。

“是,七郎。”

蘇纖綰絲毫沒有客氣,主要也是為了不引起秦禮沐的懷疑。

“臣妾聽聞七郎封賞了臣妾的哥哥,特意替哥哥來謝七郎的。”

蘇纖綰對着寢殿外吩咐道,

“臣妾讓小廚房替七郎炖了參湯。七郎趁熱趕緊喝了吧!琥珀,把參湯端進來。”

琥珀進來先跪下給秦禮沐行了禮,

“奴婢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秦禮沐揮了揮手。

琥珀起身後把手裡的參湯端給了康遠。

蘇纖綰觀察琥珀的神情,完全沒有絲毫的異樣,這琥珀難道也不是皇帝的人?是太會掩飾了還是真的無辜,看來還需要找機會再試。蘇纖綰正想着卻被秦禮沐的聲音給打斷。

“不用試了,給朕端過來吧!康遠,你記住了,凡是皇后給朕送來的吃食一律不需要查驗。”

秦禮沐打斷正拿着銀針要在參湯里試毒的康遠。

這皇帝還真夠信任自己的,不,是信任蘇皇后。既然這麼信任為何以前對蘇皇后那樣冷淡,果真是君王心海底針。

毒呢,自己倒是沒有下,就算下了,就憑一根銀針絕對不可能測出來的。

開玩笑,她可是從小跟各種草藥玩到大的,什麼草藥能毒死人,什麼草藥能救活人,她自信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比她更清楚。

而她只是在參湯中加了一味龍芽草,她聽聞秦禮沐在江南時吐過血,一直在咳嗽,所以她才加了這味龍芽草,幫助秦禮沐緩解病情。

只是不能替秦禮沐把脈,她會醫術這件事,現在還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她自己都沒辦法解釋這一身醫術是哪裡來的。

她聽說了秦禮沐的癥狀,咳血這種事可大可小,她之所以幫助秦禮沐,倒不是真的被他的俊顏所惑,只是因為秦禮沐封賞了蘇家,她說過要替蘇皇后照顧好蘇家,她這就算投桃報李吧。

不過如果一旦讓她發現秦禮沐要對自己不利,她也一定不會心慈手軟的。

“綰兒,費心了!”

秦禮沐喝了一口康遠端上來的參湯,感覺整個人舒爽了,呼吸也順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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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外。

紀城帶着紀幽冉匆匆趕來,走到殿門外,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個錢袋遞給一個小太監,

“公公,皇上現在可在裡面?”

“回國公爺,皇上在裡面,只不過皇后娘娘此時也在裡面跟皇上說話。”

小太監掂了掂手中的錢袋,十分殷勤的說道。

“父親,皇后在裡面,我們還是待會再來吧。”

紀幽冉還在害怕這個死而復生的蘇纖綰,一聽她在,就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必須現在進去,你快把鞋襪脫了。”

紀城眼睛微轉,立刻心裡就有了主意。

“什麼?女兒不幹。”

紀幽冉一聽要脫鞋襪,立刻就不幹了。

讓她披頭散髮,一身素衣,簪珥珠翠全部摘除,這也就算了,可是要連腳上的鞋襪都脫去了,她絕對接受不了。在古代,女人腳踝是不能隨意裸露的,這是極大的羞辱。

“要想活命,就必須聽為父的。”

紀城不想在這檔口讓紀幽冉在任性,哄喝道,

“為父教你待會要說的話,你可記住了?”

“忘不了。”

紀幽冉一臉不耐煩,她剛剛在回宮的路上就聽說了皇上降了她的位分,心裡此時正氣惱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