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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那我們先去吃晚飯了!”在衛生間門口的士兵朝間隔里的人喊道。

他們走後,間隔傳出嘔吐聲。

天色半紅半暗,氣溫逐漸下降,他們有的穿上了防護服保暖。炊事班在衛生院外面做飯,士兵和科學家分批吃飯。

夜明捧着飯碗找了一圈都不見何柏森,便問張雄等人。“他剛在衛生間解決私事,哈哈哈!很快就來了!”士兵們笑嘻嘻的。

新兵卻笑不出,昭陽他們盯着碗里的肉塊不動筷。尤其是火焰,臉色鐵青,一副沒有食慾的樣子。

旁邊的張雄搭上他的肩膀,“等會我們要巡邏,不吃飯沒有力氣。以前我第一次看見屍體也像你這樣沒胃口,於是我強迫自己吃,吃着吃着就忘記見過的景象。”

火焰抓緊筷子,總是沒有欲~望夾菜。張雄見狀寬慰道:“要不你說出來,說了沒那麼難受。”

火焰看看其他人慾言又止,說了句沒事就強迫自己吃飯,硬是把肉往嘴邊送。張雄讓他別著急,時間有的是。

然而吃急了,火焰的胸口被石頭堵住般,一股惡氣往喉嚨上涌。他馬上放下碗飛奔遠處的轉角嘔吐,張雄嘆了嘆。

這是任何新兵必須經歷的階段。

他一吐,誘發玉米須他們反胃,三三兩兩跑到人少的角落嘔吐。老兵們搖頭嘆氣,看見以前的自己。

張雄對剩下的夜明和沈雲楓說:“由他們去吧,吐出來會舒服點,過了這一關往後就百毒不侵。”

夜明倒是對沈雲楓另眼相看。他長着奶氣的娃娃臉,心理素質卻比其他人強大。當初亦是第一個解謎成功,她不禁對他產生興趣。

“沈學長,你似乎適應了這種環境。”

“也不是,今天抬傷者回來後我吐了一次。吐的時候想通了,遲早要面對的現實不如儘快適應,不然經常嘔吐很傷胃。”

“噗哈哈哈!”張雄失聲大笑,“這是個不錯的安慰方法!”

夜明也笑了。

沈雲楓紅着臉普及健康知識:“經常嘔吐會脫水,還會使胃部變薄……你們別笑了……”

張雄和夜明收斂笑意不調侃了,讓他好好吃飯。他們將近吃完何柏森才出現,他低着頭走出衛生院。

張雄趕緊喊住他。“老何你去哪裡?不吃晚飯嗎?”

“我不餓,先去配備武器了。”他往隔壁的餐館去,那裡作為臨時存放武器的庫房。

“不餓?你連午飯也沒吃……”張雄還沒說完何柏森就走了。

夜明聽着感到奇怪,可能是傷口所致食欲不振?她飛快地吃完,提水壺到衛生間洗乾淨碗筷,想跟上何柏森的節奏。

這時她遇見r美博士匆忙地從間隔走出來。她打完招呼突然愣住,這裡不是女士衛生間嗎?

忙得男女衛生間不分的r美博士風風火火回到實驗桌前,剛才他檢驗出從軍醫室地板取樣的血跡,確實含輕微的腐蝕性。

輕微……他擰緊眉心,與電影院頭顱的血液相比,所含腐蝕性微乎其微,幸好軍醫心細發現。但顯然,這份取樣不屬於那頭顱。

到底是誰的?

他的胳膊撐着桌面苦思,不安愈發濃烈。繼而他踱來踱去,要麼檢查一遍頭顱,要麼重新檢查檢驗結果。

手邊閑置了一小試管血液,他愣了愣,回憶血液哪來的。

某個念頭轉眼即逝,他微微發抖的手拿起試管。

天入黑,染墨般的村子只有衛生院亮起燈光,多處天台的哨兵利用夜視望遠鏡看哨。

八組巡邏小隊穿着防護服、提着手電筒行走村中,夜明和何柏森一組。“老何,你今天沒吃午飯和晚飯,我給你留了兩個雞蛋。”她遞去兩個仍溫熱的雞蛋。

何柏森轉頭看着雞蛋,垂落的劉海擋着他的雙眼。只見他抿了抿乾燥的嘴唇,沙啞地說了聲謝謝,接過雞蛋揣衣兜里。

“你的傷口好點了嗎?”

“好多了。”

他似乎不願意多說,夜明只好繼續檢查身處的民房。他們的兩束白光照射屋內的角落,灰塵和霉味被防護頭罩隔絕。

他們慢步深入大廳,防護服粘上被其他巡邏小組撥開的蜘蛛網。大廳內的傢具全是灰濛濛的,他們一刻都不想多呆。

光束落在某處窗帘時乍現黑色人形,嚇得夜明和何柏森手電筒一抖。兩束白光直射窗帘,其後面的人形一動不動。

何柏森示意夜明留在原地,自己則緩緩挪上前查看。他盯着人形之餘注意到地上殘留腳印,頓時瞭然於心。

夜明瞄準人形,隨時能開槍。

何柏森停步一尺前猛地拉開窗帘,夜明的槍管泛起寒光。

率先映入眼帘的一張開始腐爛的臉,原本就潰爛的皮膚經過極冷極熱的氣候加速腐爛,一條白蛆鑽出眼眶。

何柏森用神經探測儀扎入屍體的脖子,確定屍體已經沒有生命象徵。他回頭對夜明說:“已經死透了,一定是其他巡邏小組的惡作劇,故意用窗帘遮掩想嚇唬後來巡邏的小組。”

聞言夜明才放下能量步槍。“他們真夠調皮。”

何柏森笑了笑,猝不及防噴出一口鮮血,濺紅半個頭罩。夜明急忙上前攙扶,“把頭罩摘下,不然你很難呼吸!”

他卻推開夜明,轉身摘掉頭罩。“不要靠近我,會弄髒你的防護服。”

“你的情況很嚴重,我帶你去找軍醫!”

“不!”他快步走開不讓夜明接近。“我……我沒事,晚上太冷引起咳嗽而已。”

“咳嗽會噴這麼多血?你的傷口是不是惡化了?”她不顧何柏森阻攔繞到他面前,近看才發現他的皮膚鐵青,毫無血色。

這時他的太陽穴鼓起,一瞬間恢復原樣。

夜明以為自己眼花,強行拽他走。“你必須跟我回去找軍醫,別輕視自己的健康!”

“我……”他忽而渾身一震,頭部彷彿植入了冰霜,思維能力漸漸遠去。“放……開我……你走……”

他的雙手不聽使喚地舉起,驚愕的夜明一回頭就被他掐着防護服與防護頭罩的連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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