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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二十分鐘,全員完成兩百個俯卧撐。冷浩讓他們拿出分發的紮營用品,要他們在十分鐘內弄好帳篷。

莫少校擰開一個白色圓球,八個光團瞬時飛在邊上,散發白熾燈般的亮光。它們分兩排懸浮,宛如螢火蟲。

他們所處的地勢多草多石,但樹木分布較稀疏,他們有的選在草叢裡紮營,有的選在樹下。夜明一看包裝里的用品就知道是輕便型帳篷,她把帳篷完全展開,安裝、充氣,一系列動作嫻熟,五分鐘後她第一個完成。

冷浩過來檢查一番,及格了。

其他人有的仍在研究,沒露營過的急得撓腮抓耳,把帳篷弄得歪歪扭扭。夜明去幫助不懂紮營的男生,邊動手邊指導他們。

受過幫助的男生自慚形穢。

然後冷浩逐個檢查帳篷,末了他宣布眾人用時十八分鐘,頓時他們的心又涼了半截。

不過冷浩話鋒一轉,“根據你們的表現我已經選出一位班長,就是魅影。她的忍耐力、反應和心理素質都是你們的幾倍,她將帶領你們到暑假的考核。但是如果你們當中一人犯錯或不服從指揮,將會由班長受罰,明白了嗎!”

“明白!”他們挺起胸膛。

“由於你們比預定時間多用八分鐘,明天五點五十分全員起床,六點準時跑山!遲一分鐘加跑一圈!班長負責督促他們起床和集中,解散!”

一聲令下,男生們馬上累得要跪。但看見那比自己嬌小兩倍的人影依然挺直身軀,便咬咬牙起來整理行李。

“班長!”高大俊朗的太陽充滿愧疚地跑來,對正在整理背囊的夜明保證:“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受罰,我們一定會服從指揮!”

“對啊,我們現在就調好鬧鐘,明天一定準時起來!不,是提前起來!”幾名男生聞聲走來。

夜明卸下嚴穆,彎彎的眉透出沉靜安穩人心。“好,你們早點休息吧。”他們聽後揚起笑臉散去。

她拿出礦泉水走到草叢邊上,沾濕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傷口。手掌布滿小小的傷口,有些滲出血。

“手沒事吧?”低沉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

“沒事,塗點藥膏就好。”她用手帕遮掩手掌準備離去,但被冷浩一句話凝住了身形。

“你各方面的表現都不像新兵。”

夜明與他磊落對視,“你相信平行世界嗎?”她無意隱瞞,越是遮掩越令人生疑,倒不如坦蕩蕩——即使事實不可思議。

冷浩注視她碧綠的眼睛,清亮坦蕩的眼神打消了他的疑慮,他曾經有過她屬於那組織的念頭。“這星球再匪夷所思的事也發生過。”他頓了頓,沒再深究,“早點休息。”

夜明回到帳篷塗藥膏,這一晚營地鼾聲如雷,一聲賽一聲響亮。

清晨,薄霧似輕紗披山林。晨曦金黃,射入枝葉層疊的樹林,穿過朦朧水汽投向營地。夜明提早十五分鐘起來洗漱,昨晚信誓坦坦保證的太陽等人也提前起床了。

洗漱完畢夜明逐個拉開帳篷的鏈子,喊他們起早。不論帳篷里光景如何,面對神色嚴肅的夜明,一些男生紅着臉穿好衣服。

他們在草叢旁蹲成一列洗漱,悄悄瞄向她那張嚴肅的洋娃娃臉,洗得更快了。不知為何,他們看着她像看見了冷教官。

一定是冷教官的恐怖在他們心裡根深蒂固,他們心想。

五點五十九分,整齊的隊伍等待冷浩吹哨子。六點整,冷浩領頭跑山,莫少校跟在隊末。這次光線明亮、積累了昨晚的經驗,他們跑得順暢多了。

跑到小溪旁冷浩命令隊伍停下,布置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任務:“你們今天的早餐就是這些魚,想辦法捕捉,一個半小時後集合。”

眾人的表情像吃了泥。

小溪清澈見底,他們在岸邊盯着水裡自由自在的魚兒,冷浩和莫少校已經脫鞋下水了。

“我們分工合作,一個半小時綽綽有餘。”夜明用瑞士軍刀里的平口刀割乾草。他們霎時眼前一亮,卻又遲疑。

夜明抱着大堆乾草放在地上,“分成兩組行動。一組五人負責岸上生火和處理魚肉;剩下的跟我下水捉魚。”

“班長你會捉魚?”千里眼震驚不已。

“總之我不會讓你們餓肚子。”夜明擲地有聲的話令他們安心,很快夜明挑了五人留岸,其他人隨她去製造捉魚的工具。

她讓五個男生爬上樹把粗壯的樹枝砍下來,然後教地上的人把樹枝的一端削尖。繼而她捲起褲腳,帶領先削好的幾人下水。

她提着木錐,冷靜瞄準游過的魚一插,嫻熟地把掙扎的魚拔下扔到岸上。

整個過程不超二十秒,下水的男生呆若木雞。

班長這麼厲害,冷教官知道嗎?

夜明見他們獃獃的以為他們沒看懂自己的動作,於是耐心教導。“要注意別瞄準離自己腳邊近的魚,因為折射的關係令魚的位置發生偏差,容易插傷自己。”

他們開始試着叉魚,有人成功了歡天喜地,夜明讚賞一笑。他們一陣恍惚,誰說班長給人的感覺和冷教官像?冷教官根本不會笑好嗎!

待他們熟練,夜明叮囑他們教導後來下水的隊員,她則上岸教另一組處理魚肉。不遠處的莫少校也流露驚訝,“冷少將,班長真的是新兵?”

冷浩腕上的黑劍快而准插中一條,頭也不抬,“訓練時無新老兵之分。”

岸上,夜明撿起魚走到火堆旁,陽光下她沾着水珠的雙腿白得晃眼,使生火的幾人失了失神。“鐮刀、磐石,我記得你們的元素是土系,你們來一下。”夜明低頭尋找鋒利的石頭,沒注意他們發愣。

瑞士軍刀對準魚腹,鐮刀和磐石走來便見她不假思索地剖開,不禁咽了咽。“烤魚前必須摘掉魚的膽,不然會有苦澀味,接着是去鱗片,你們用鋒利的石頭刮……”她邊說邊把刀刃貼着魚身。

她去鱗的手法堪比大廚,飛濺的鱗片伴隨颯颯之聲,兩人早已看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