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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不要將頭伸出來。

唐佳人推開窗後,發現樓下那些錦衣衛竟然還沒有走。

哎呀,這是要站到猴年馬月啊?

唐佳人坐回到床上,想了想,心生一計。

她本想尋個小桶,舀一些自己的洗澡水,但卻沒尋到小桶。她試着抬了抬浴桶,沒想到,竟然抬起來了!她肌膚下的那些肥肉,好像變得積極活躍起來,瞬間糾結起一股力量,讓她變得……咳……孔武有力。

這力量來得兇猛,卻不突兀。她大小生活在隱世唐門,那裡的食物既不豐富,也不多,她每天都為了吃口飯上串下跳,倒也沒覺得怎樣。倒是十二歲那年,她學會了偷吃別人的東西,倒是迅速胖了起來。後來,唐不休可勁兒的折騰她,不但用烤雞勾引她滿山跑,還控制了她的飯量。至此,她再也沒那麼胖過。出山後,她的食慾大增,一頓飯能吃下十個大老爺們的的飯量,這身材就根氣兒吹似的,瞬間圓潤起來。與此同時,她也感覺到一種使不完的勁兒在身體里涌動。真是……有意思。

唐佳人目露欣喜之色,竟以一人之力,搬起裝了不少水的浴桶,來到窗前,咧嘴一笑,直接向下扣去……

要說,有些人天生就是別人的磨難。若非如此,唐不休也不會自稱不休老祖,修鍊出一副“莫驚慌、莫生氣、莫焦躁”的假象。對,絕對是假象。

孟水藍自認為飛檐走壁輕功了得,旁人絕對看不到自己的行蹤。當然,上次被個貪吃的小姑娘發現行蹤,絕對是個巧合。

孟水藍將灰白色的外袍脫下,里外一翻轉,又重新穿回到身上。一件灰白色的外袍,就變成了深褐色,與外面的牆體顏色十分接近。

他掏出深褐色的布,蒙住頭和臉,這才推開窗口,足尖在地上一點,輕輕躍出,悄然無聲。

天字三號房,位於三樓,從窗戶躍出,有大約兩尺寬的房檐可以落腳。

與此同時,一些黑衣人也從屋頂的房檐上露出頭,手持長劍,準備潛入“六王爺”的房間。

孟水藍彎下腰,像只靈巧的貓,悄然無聲地從天字三號房的窗沿下溜過,在來到“六王爺”的窗口前,他停頓下來,目露凶光。

為了彰顯出百川閣的手段,他和秋城城主秋月白約定,要在“六王爺”的房裡見,如今……想起自己被扎了一下的手背,他還真得好生研究一下,如何讓那個死胖子有苦說不出!最好,還能擔驚受怕,嚇得肥肉亂竄!

孟水藍悄然抬起頭,向敞開的窗口望去。

一隻木桶伴隨着滾滾熱氣,迎面而來!

孟水藍想躲,卻已經躲不開了。

他整個人被扣在了浴桶里不說,全身還濕得那個叫一個透徹,就連腦袋,都被浴桶底兒砸得暈頭轉向。

守在樓下的錦衣衛們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們迅速躲開,扭頭大喝一聲,:“什麼人!”

什麼人?

人多了去了,誰知道都是什麼人?

但見,“六王爺”的窗下倒扣這一隻浴桶,而房檐上,則是出現十多位手持長劍,準備潛入“六王爺”屋裡的刺客殺手。

事發突然,卻也十分湊巧。

負責放哨的東西錦衣衛們立刻拍響掛在腰間的響箭包,讓響箭嚎叫着躥上天,在空中炸開一個雲團,有紅有綠。

負責守夜的錦衣衛則是由四面八方衝上房檐,負責射擊的錦衣衛則是彎弓射箭防止那些黑衣人靠近“六王爺”的窗口。

唐佳人躲在窗口的一角,沒看見殺手刺客,卻看着東西錦衣衛們的兵荒馬亂,嚇得小心肝撲騰亂跳。暗道:不就是倒了盆洗澡水嗎,用得着喊打喊殺的亂射箭嗎?這“六王爺”果然不好當啊,還不如回唐門當個長老,最起碼,沒人敢在長老倒水後,往死里下手收拾。

寒笑和杜英超聽到動靜,立刻拔出刀衝到唐佳人的門口,喊道:“王爺?!”

唐佳人一溜煙鑽進床下,卻發現床下有些狹窄,她被卡住了。

如今這麼胖,她也有些不適應。她使勁兒吸氣,終是將自己塞進了床下。

寒笑和杜英超聽不見回應,急了,直接撞開房門,沖了進去。

屋子裡,被褥凌亂,好像有掙扎過的跡象。

窗外,打得熱鬧,卻令兩個人汗毛直立。若“六王爺”被從他們二人手中掠走,他們真要掉腦袋裡。

寒笑在屋裡快速轉了一圈後,就要去掀床下。

杜英超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空檢查那些地方?!王爺塞不進去!”

寒笑收回手,道:“好。你我二人,兵分兩路,你負責待人守住這裡,挨個屋檢查,我去收拾這些刺客。”言罷,躍出窗口,腳踩木桶,飛身而上,與那些刺客打在一起。

杜英超也趕快組織人,挨個屋檢查,但凡有可疑人,都抓起來再說。

一隻木頭,悄然無聲地移了移位置。

唐佳人暗道:感謝那些刺客,來得真是時候。

她吸氣,想要從床下跑出來,卻辦不到了。就在剛才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又漲了!完了,這回非得卡死在這裡不可。若這個時候有刺客進來,只要輕輕捅她一劍,她就得完玩。

哎呦,她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死在休休的懷裡?!惆悵、彷徨、驚恐、不安,悉數襲向唐佳人,讓這個沒心沒肺的,睡著了。

杜英超帶人踢開天字一號的房門,看見房內空空如也,竟沒有人!踢開天字二號房,發現裡面住着一位其貌不揚的灰衣男子,裡面並無任何異樣;越過三號客房和四號客房,直奔五號客房,一腳踢開門,倒是看見了詭異的一幕。

小葯童正端着木盆,往老大夫的身上澆水。

二人面對突然闖進來的人都是嚇了一跳。

杜英超兇巴巴地喝問道:“幹什麼呢?!”

小葯童嚇得不敢回話。

老大夫穿着灰白色的袍子,戰戰兢兢地回道:“回軍爺,老小兒有體內燥熱之症,剛才聽見外面喊打喊殺,嚇得又犯病了,只能如此降溫。”轉而問道,“王爺可安好?要不要小老兒去給王爺扎兩針,壓壓驚?”

杜英超喝斥道:“呆在此處,不許離開!”

老大夫一疊聲地道:“諾諾諾……”用眼神示意小葯童繼續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