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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王爺和茹夫人云消雨歇,茹夫人覺得自己已經死上了三個來回,僅剩下半口氣,調着。

她爬起身,看着一身虐痕,眼圈就是一紅。

二王爺穿好衣袍,回頭看向茹夫人,道:“今晚本王來陪你。”

茹夫人的身子一僵。她身上被燙過的地方起了一層水泡,若護理得當,還不至於落下疤痕,若再被二王爺折騰,怕是……小命不保。

茹夫人當即道:“王爺如此垂愛,茹兒心中不勝歡喜。只是……也不要冷落了習夫人才好。”

二王爺伸手,捏起茹夫人的下巴,道:“她的身子弱。還是你得本王的心。”勾唇一笑,放開茹夫人,向外走去。

茹夫人跌坐到床榻上,卻壓到了血泡,痛得嗷嗚一聲。

多喜進來,見到茹夫人這個樣子也是嚇了一跳。

茹夫人忍着痛,穿上衣裙,然後讓多喜搬來屏風,擋住自己。一切準備妥當,才讓護衛趙漢將唐佳人提溜出來。

趙漢將唐佳人扔在地上,領了賞銀,退了出去。

茹夫人掀起裙子,露出被燙傷的大腿,讓多喜給她擦拭藥膏,一轉頭,卻發現唐佳人趴在屏風上看着她!

這一嚇,差點兒沒嚇得她三魂七魄跑了一半。

茹夫人驚呼一聲,捂着胸口,半晌才穩住情緒,將眼中的厭惡痕迹隱去,笑道:“果樹姑娘,本夫人要送你一場潑天的富貴。”

唐佳人從屏風後探出頭,看了看茹夫人,問:“像你這樣?”

茹夫人放下裙子,撫了撫頭上的髮飾,又擺弄了一下手腕上的極品手串,目露得意之色,道:“自然。”

唐佳人搖頭道:“我才不要。”

茹夫人喝道:“別不知好歹!”

唐佳人指了指茹夫人的臉蛋,道:“都被打成那樣了,還說啥潑天富貴?當我小,不懂事兒呢?”

茹夫人氣極,抓起茶壺,直接摔在了地上。

唐佳人向後一跳,笑道:“瞧你被燙成那樣,還想燙我?壞心的小師妹!”

茹夫人氣個倒仰。她指着唐佳人吼道:“你到底應是不應?!”

唐佳人問:“應什麼?”

茹夫人道:“你一個下賤窯姐能有福氣伺候王爺,有何資格說不應?”

唐佳人的眼睛瞪了瞪,驚訝地道:“伺候王爺?!”

茹夫人臉色十分大好,卻還是笑道:“自然。”招了招手,示意唐佳人過來。

唐佳人走過去,被茹夫人親熱地攥住手,道:“王爺喜歡你,你留下來,服侍王爺,那便是一步登天,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造化。從今後,穿綾羅綢緞,吃山珍海味,誰還敢小瞧你?”

唐佳人的嘴角裂開,問:“給銀子嗎?”

茹夫人笑道:“當然給銀子。你一個月能得十兩銀子,那可是尋常人家三年的開銷。”

唐佳人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冷着臉,果斷道:“我不去!”

茹夫人也沉下臉,問:“為何?”

唐佳人回道:“昨晚陪王爺吃了顆魚眼,就得了三千六百兩。去服侍他,一個月才給十兩銀子?你當我小,不會算賬,要糊弄我呢?!”

茹夫人皺眉,沉默了。半晌,她才微揚着下巴笑道:“我看在師兄的面上,請你來作客,你卻偷了我的東西!我不忍打殺了你,你便留下當個三等丫頭吧!”來人啊,將她給我扔柴房裡去!

有兩名粗使婆子手持棍棒,蜂擁而入。

唐佳人立刻喊道:“別!一切好商量!”

茹夫人揮了揮手,兩名粗使婆子向外退去。她擺弄着手指甲,笑道:“乖乖聽話,你我還可以姐妹相稱。”

唐佳人扭頭看向粗使婆子,又看向茹夫人,問道:“她們就在門外?”

茹夫人點了點頭。

唐佳人咂舌道:“你叫得聲音都要噴血了,她們豈不是都聽到了?”

茹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了。

唐佳人向後退去,道:“你……你不是要咬人吧?”

茹夫人深吸一口氣,收斂了猙獰之色,盡量放柔語調,道:“你聽見動靜了?”

唐佳人特乖地點了點頭,看似老實地道:“我感覺自己好像睡著了,結果被一聲慘叫嚇醒了。乖乖,那聲音,真叫個凄慘無比啊。我都想不管不顧衝出來救你了。”

茹夫人的胸口起起伏伏,臉色也是陰晴不定。

唐佳人繼續道:“你都說咱是好姐妹了。能幫的,我一定幫。”

茹夫人深吸兩口氣,扯出一個笑臉,道:“下去打扮一下,晚上服侍王爺。”

唐佳人老老實實地應道:“哦。”卻是站着沒動。

茹夫人挑眉,不悅地喝問道:“等什麼呢?”

唐佳人展開雙臂,回道:“我就這一身衣服,還要怎麼打扮?”

茹夫人被氣得太陽穴直蹦躂。她瞪向多喜,道:“去給她找兩件衣裙和一些首飾。”

多喜領命,開箱找衣物。

唐佳人來了熱情,一頭扎進茹夫人的衣服堆里,口中還喊着:“我來我來,我自己選!”扯出這條,扔下那條,好好兒的衣裙被她一頓糟蹋。

茹夫人氣得臉都綠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如果茹夫人的心裡話被唐佳人聽見,她一定會十分認真地高速她,那是你見識少,不認得不休老祖呀。

姑且不管屋裡兩個女人如何鬧騰,大門外來了一隊人馬,正明目張胆地拉開大門,拆掉門檻,準備進入內院。

二王爺暫住的別院名曰東風客,自然是由秋月白提供的。二王爺入住秋城,秋月白不安排妥當,便是要和朝廷對着幹了。

六王爺端木焱一路來到東風客,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眼系飄帶,大搖大擺地下了馬車,站在院中,啪地一聲打開扇子,在院子里轉了一圈。但凡擋着他路的東西,都會被東錦衣衛的人在第一時間搬走。

有兩位婢女因為驚訝,竟呆愣在當場,擋了端木焱的路,被東錦衣衛當成座椅,直接搬走,扔到了一邊去。

聞訊趕來的二王爺,儘管見多識廣,見此架勢也是難免一愣啊。回過神後,二王爺笑道:“六弟何時來的秋城,怎沒提前打個招呼?”

六王爺端木焱簡單粗暴地直接開懟道:“秋城是人家秋月白掌管的,又不是你的管轄,本王來此和你打招呼,合適嗎?”

二王爺的笑有些僵硬了。

六王爺接着道:“二哥最是寬厚,想必不會怪本王直來直去。”一抬手,“來來,將本王的東西般到二哥的隔壁。今晚,本王要與二哥秉燭夜談。”

二王爺看出了端木焱的用意,卻還是道:“六弟,你這是……?”

端木焱哈哈一笑,道:“咱們兄弟都到秋城遊玩,自然要住在一處,否則旁人定會認為咱們兄弟不和。”臉色一冷,“誰敢說這話,老子一腳踹死他!”

二王爺無語了。

肖勁給寒笑使了個眼色,寒笑立刻帶人衝進二王爺的隔壁,以不容拒絕之姿,將有礙端木焱行走的擺設係數搬出,又將端木焱的私人用品擺放妥當。

端木焱抻個懶腰,道:“二哥你先忙着,本王接連趕路,有些睏乏,先休息片刻,再與你促膝長談。”一抬手,寒笑立刻湊了過來,托起端木焱的手,向二王爺的隔壁走去。

端木焱跨進門檻,坐在椅子上。

寒笑小聲道:“二王爺的笑臉不見了。”

端木焱勾唇一笑,道:“他那張笑臉,早就應該碎了。”

寒笑道:“王爺住在二王爺的眼皮子底下,若他動手……”

肖勁走進屋裡,關上房門,道:“正因此,王爺若是傷了根汗毛,這事兒都會賴在二王爺的頭上。與二王爺同住,王爺可隨心所欲,二王爺卻需提心弔膽。”

寒笑贊道:“王爺英明。”

端木焱並沒有因為被誇而沾沾自喜。他問道:“可有……不休門的消息?”

寒笑看向肖勁。

肖勁道:“屬下剛才見了本地的探子,得知一些事情。有位果樹開花姑娘,曾與孟水藍一同站在房檐上,逼他喊,不休老祖,兇猛如虎;不休女俠,艷絕天下。”

端木焱一把扯掉系在眼睛上的綢帶,問:“果樹開花可是……她?”

肖勁回道:“屬下問過,那位姑娘是風月樓的姑娘,身材纖細苗條。”

端木焱目露失望之色,微微垂下。

肖勁繼續道:“不過,怪得是,秋月白、孟水藍、孟天青都與她交情非淺,且……二王爺也曾去尋那位姑娘,卻落得一個避而不見的下場。”

端木焱抬起眼,看向肖勁的方向,唇角緩緩勾起,道:“是她。”

肖勁詫異道:“王爺如何得知那果樹開花是唐姑娘?”

端木焱重新拿起綢帶,系在眼睛上,回道:“這世間除了唐佳人,還有誰能有此能耐,吸引當世豪傑的目光,折騰得別人惹仰馬翻?”聲音柔了三分,不自覺間又帶了三分寵溺、三分自豪,“再者,你又不是沒見過她突然變胖之前的樣子。想必,這是瘦下來了。”

肖勁贊道:“王爺果然了解唐姑娘。”

端木焱一掌拍碎桌子,怒道:“她沒走,卻不見老子,這事兒沒完!”

肖勁無語。